“我记得那几年原本生活环境就萧条，本来众人心里面都憋着一口气，有人畏惧和害怕，那老疯子就干脆拿着棍子趁着晚上敲打他一顿。”
赵老爷子说着点了点自己的胸口。
“我也帮着驱赶过那些打人的人，不过那老疯子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只是我那阵子经常走夜活，帮着人晚上扛东西多赚些钱。”
老爷子说着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家里太穷了，还生了个小的，有点要揭不开锅，我这年轻也有一把子力气就只能猛干，晚上夜里凉，我有时会经过河道旁边。”
赵老爷子在水下出事后大概三天，走过河段旁边时，忽然看到河边有人影徘徊。
而且河岸旁边被那人点燃了一簇簇的火堆，火堆之上甚至还用木棍子串着血淋淋的肉在炙烤。
当时他被吓坏了，第一次仓皇逃走。
只是总觉得如芒刺背，好像一直有人在远远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离开。
后来多走了几次，他发现每次河岸旁边都有人，于是就实在压制不住，好奇大着胆子往河岸边走。
“爷爷你都看见什么了？之前我咋没听你给我讲过这事儿？”
赵黑峰突然在旁边插了句嘴，将我们从惶恐不安的气氛当中拔了出来。
赵老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就你小子废话多，别插嘴。”
赵老爷子怒斥了赵黑峰一句后这才继续。
只是一旁师傅眼神闪烁，眼中似乎隐约带上几分奇特的光。
我跟他相处时间久了后，也十分清楚他一些眼神和动作代表的含义。
这种眼神，师傅怕是心中有谱了。
大概率这赵老爷子口中透出的一些信息已经给他提供了探索方向。
赵老爷的嘴唇开合仍在继续。
“当我大着胆子往河边走，冲着河岸边喊了一声后，我居然得到了回应。我靠近了才知道居然是那个老疯子。”
“当时我就被吓了一跳，这个老疯子的眼神清明行走步伐十分顺畅，看样子就跟个正常人别无二致，哪像是个疯的？”
赵老爷子缓步走上前去试探开口。
“疯子，你好了？”
那老疯子回过头来，眼中带着几分焦虑急迫。
他点了点头，手指着河段，忽然一把牵上了赵黑峰爷爷的手。
老爷子这才看到，这疯子手里面居然还掐着一把点燃的香，香烟缭绕散发着一丝丝古朴的香气。
说到这儿他身体忽然一抖，像是回忆起了极其恐怖的记忆。
“你们要是不说，我都几乎把这一段给忘了，或者说我根本就不敢想起来，那天晚上实在是有些可怕……”
被扯住胳膊之后的赵老爷的惊呼了一声。
“老疯子，你要干什么？”
那疯子只是嘘了一声，让他不要喊，跟着拿着那一把粗线捆起来，有将近几十根的香火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跟我保证，将来每年七月半，腊月底，正月头，都过来这里在河段旁边点香，发誓，你向我发誓。”
赵老爷子当时被吓傻了，一句多余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手腕被捏地生疼，骨头嘎吱作响，几乎快要被捏断了。
“快说，否则就让你断子绝孙，晚年凄凉。”
那老疯子眼珠死死瞪着赵老爷子，当时就将他吓得魂不守舍。
他只能捏呆呆开口。
“行，我一定发誓。”
赵老爷子说完，还不等他继续反应，那老疯子居然抬起了一捆点燃着的香火对准了他的手掌心就烫了下来。
老爷子说着叹了口气，慢慢抬起了手掌。
我这才看清楚他那条还能动的手臂，手掌正中间赫然有着坑坑洼洼的痕迹。
只是当时我认为这凹凸不平的血肉，可能是老爷子被搓磨诅咒过程当中不小心受伤所致。
我还真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渊源。
老爷子说到这儿叹了口气。
“当时我被吓傻了，惨叫了几声，好不容易才挣脱开了那疯老头子，接着我掉头就跑，只是这手里面还是留下了伤疤。”
“我当时被他拉在身边的时候也看清楚了，那火堆上面烤着的全部都是猫狗老鼠和一些动物尸体，而且他们的肚子都被剖开。”
“那肚子里面鼓鼓囔囔的也不知道塞了什么，我当时实在是太害怕就逃了，等我之后再回去看的时候，那些东西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赵老爷子说完冲着我们抬起头来摇了摇头。
“自从那之后，那个疯老头子就失踪了，至于那河岸旁边，再也没有听过某些怪异的声音。”
“而且河岸旁边隐隐约约有烧灼留下来的印痕，但是那些尸体早就已经被收拾干净，好几个火堆留下来的痕迹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自那之后村子里面也太平了，就算是有人跳下水去也没出现什么意外，后来我就渐渐把这个事儿给忘了，只是……”
老爷子说到这儿犹豫了一下，明显是还有保留。
师傅忙催促了一句。
“您就只管把当时的情况讲出来，具体其中真假还有其他一切我们可以自行判断，您今天给我们透露的信息对我们来说异常关键重要，请您不要有所隐瞒。”
师傅的话异常诚恳，最终打动了这老头。
“行吧，那我也就实话实说了。自那天之后，我发现只要等到了七月半或者是腊月底，正月初，若是我不去河边，那我这手掌就如同针扎一般疼。”
“而且是每次在这几天之前，手掌就开始瘙痒疼痛，第一年我想起了那个老疯子所说的话，于是就试探性的按照他所说的傍晚时分，去那河岸旁边点燃了香火。”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就试探性的把那香火都点燃在了当年架起火堆的那几处地方，放香火燃烧后我的手掌就不疼了。”
听到这番话，我正愣盯着这老爷子半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心中暗自骂娘。
“这老爷子这么关键的信息，怎么没早说？这明显是在实行祭祀，要早知道，或许我们早就找对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