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繁初脑子懵了懵,盯着那条短信看了许久,直到屏幕熄去。
林又心叫他哥?
这两个人是兄妹吗?
突然想起季临对她讲过的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手机又亮了。
林又心:【对了哥,朱婉晴的判决来了,十五年。】
【放心,公司会插手的,朱总自己理亏也说什么。两边合作终止了,我们会找新的合作机构。】
林又心给他的消息似乎每一句都带着刻意的讨好。
余繁初转头看向葡萄架面浇花的男人,心底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虽然全公司都知林又心偏爱季临,但她万万想到真相会是这样。
知过了多久,浇完花的男人放水壶,朝这边走了过来,“晚上想吃什么?”
“想吃做的炒肉。”余繁初笑嘻嘻,“要放那个金色的大黄牛。”
男人忍俊禁,摸了摸她的脑袋,“好。”
然后顺手拿起手机。
看了眼信息,又看了一眼她,见姑娘脸上有任何异常,似乎松了一口气。
两人看电视看到很晚,余繁初就在这儿睡了。这次是真的例假,所以季临乖乖的有碰她。
肚子一直被男人温热的手掌捂着,居然一点都难受。
余繁初嘟哝着说:“以后例假都来找。”
男人哭笑得:“故意的是是?”
余繁初:“是呀。”
“专挑例假的时候来找我,还说是故意的?”季临低头,咬了一口她的鼻尖,“学坏了,知欺负哥哥了。”
余繁初忍住弯起唇角,手盖在他手上:“许噢,我要睡了。”
“睡吧。”他吻了吻她的额头。
这一晚在他怀里睡得无比安稳。
二天早上,是被水上的汽笛声叫醒的。季临坐在床头看杂志,听见静低头来,捋捋她颊边头:“饿饿?”
“饿。”她仰头看着男人沐浴在晨光中的轮廓,满眼痴迷。
季临放杂志,侧躺去,“看什么?”
“看怎么这么好看。”余繁初忍住脱口出。
男人轻笑一声,再说话,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余繁初被看得浑热,嘟哝:“又看什么?”
男人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看怎么比我还好看。”
余繁初“噗嗤”笑了一声。
季临低头,含住她弯起的唇。
两人一起裹进被子里,亲得难舍难分,余繁初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拿过来一看,居然是妈妈。
她吓得呼吸一窒,赶紧抬手抵在嘴巴前,对季临嘘了一声。
接通后,那边传来女人温柔的嗓音:“起床了?”
余繁初:“有呀。”
“那好,我还怕去上课了呢。”阮晴说,“妈妈在宿舍楼,给带了几件新衣服。”
余繁初眼皮突地一跳:“……”
“怎么了?”阮晴问,“是自己来拿,还是我给送上去啊?要跟宿管阿姨说一声,我给送上去,免得起床了。”
“用了妈妈,电梯,爬上来很累的。”余繁初嘴角一抽,“您放在阿姨那里,我中午来拿。”
“还是我给送上去吧,有几件要挂起来才行的,这么懒,拿回去就忘了。还有那个衣柜,肯定又让弄得乱七八糟了,妈妈再帮整理一。”
“用了妈妈,我收拾得很整齐的。”余繁初额头都开始冒汗,“我自己会记得挂,您就别操心了。”
“我说这个懒虫,起来给阿姨打个电话能怎么了?打完再回去睡啊,妈妈给拿个衣服上来还扭扭捏捏的,宿舍藏人啦?”
余繁初心被自己口水呛到,咳了咳。
那边似乎感觉到了对劲,语气严肃起来:“余繁初,跟我说实话。”
余繁初:“……啊?”
“到底在哪儿呢?”阮晴问,“我怎么听到有汽笛声?在江边?”
“……啊,是这样的。昨天几个朋友开party,玩得太晚了,就在江边酒店开的房。”
“我怎么记得从来喜欢那场合?”
余繁初都快哭了,竭力保持常的语气解释:“朋友过生日,推掉。对起啊妈妈,我是怕您担心。”
“行,那我放阿姨办公室了,回来记得拿。”阮晴叹了一声,“别偷懒,一定要挂起来知知?那个保暖内衣洗完要拦腰晾,晾干了叠好,衣柜也经常整理一,妈妈有空再过来给弄。”
“好的妈妈。”余繁初终于解除警报。
挂了电话,季临比刚才还要直勾勾地盯着她。
余繁初被盯得头顶毛:“……怎么了?”
男人眼珠子都一,依旧是深邃如海的注视,但隐约带着点可怜兮兮。
余繁初心里咯噔咯噔跳得很快:“到底怎么了嘛。”
季临叹了一声,嗓音卑微得行:“我这个男朋友的份,什么时候才能见光?”
余繁初咬了咬唇,“对起啊,我是那个意思。介意的话,我回去就跟爸爸妈妈说——”
“用了。”他淡淡地打断。
余繁初心脏猛跳了,随即难受地揪起来。
然她此刻有点摸透他的情绪,两人间的熟稔好像一瞬间退回了很久以前,她看透他,内心里充满着心翼翼。
还有他选择对她隐瞒的,林又心的事。她心底似乎起了个的疙瘩。
季临忽然把她搂入怀中。
“急。”他轻声,“我只是随便问问,别太有压力,嗯?”
余繁初抬手回抱住他,迟疑地“嗯”了一声。
阮晴挂了电话,吩咐司机把车上的大包包送去宿管阿姨办公室,然后倚在窗边又给余安州打电话。
“喂,宝,干嘛呢?”
那边传来的声音也是太常,但竭力保持常的那:“妈,我睡觉呢。怎么了?”
“什么。”阮晴翻了个白眼,心儿大中留,一个两个都有秘密了,轻叹一声,:“今天去公司吧?”
“去。”
“那我去找一。”阮晴,“有点事情要跟说。”
“什么事啊?”
“妹的事。”
同事们都现近工作室太常。
作为繁星娱乐旗的一个部门,季临工作室虽然相对独立出来,平时也偶尔会有公司的例行巡视,但近这个巡视的频率有点让人招架住。
且以前都是纪检部那几位脸熟的大哥,近居然变成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知的还以为是跟朱婉晴一样来钓凯子的,可人家手里拿的是集团高层领导的通行卡。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向来对社交人情淡薄的季临,居然对这个女人表现得空前热情,主寒暄,亲手泡咖啡,似乎有那么点……乖巧?
在图书馆资料室找资料的余繁初,突然收到工作室姐姐的微信消息:【宝宝!老大出事了!】
余繁初吓得浑一抖,手里的资料都掉去了,也顾上捡,连忙敲字:【他怎么了?】
姐姐:【他怎么,就是有个事我知该怎么跟说。】
余繁初:【什么事?】
姐姐那边似乎犹豫了一会,才过来:【就是近总部那边总有一个女的来我们工作室,长得挺漂亮的,虽然看着年纪了吧……估计三十多岁?反老大对她挺殷勤。】
余繁初:【……】
姐姐:【真的,别信,老大除了对还从来对哪个女的那么好过。】
余繁初心里是相信他会劈腿的,但还是免了一丝担忧,心情有点沉:【……哦,我知了。】
姐姐:【放心,我们大家都是挺的!老大要是敢劈腿,我们集体讨伐他!上网黑他!让他人设崩得明明白白!】
余繁初心中一暖,眼眶也有点热:【谢谢。】
姐姐:【摸摸,我要去忙了,有时间可以来看看,我觉得比那女的漂亮,哼!我们初初年轻貌美,哪里比上那女的啦?】
余繁初弯唇笑了笑。
退出聊天框,手指在季临的字上空停留了一会儿,终还是摁去。
把资料交给同学后,交代了几句,她便出门打车去工作室,并有跟季临打招呼。
她知自己的行为或许很莽撞,可是能怎么办呢。她也想淡定,想沉得住气,但只要听见季临和别的女人有瓜葛这样的话,双脚就像是自己的了。她甚至想好要怎么面对坏的情况,只是觉得自己可以什么都做。
到工区好遇见给她报信的姐姐,指着工作间里:“老大在里面呢。”
余繁初停脚步,好像突然间走了。
“一起待了半个时,那女的出去了,过拿包,好像还要回来的。”姐姐扯了扯唇,“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哼!”
余繁初咬了咬唇,用力推开工作间的门。
季临站在桌前给杯子里倒热水,一共两个杯子,屋里还弥漫着女人的香水味。
季临一看见她就放了水壶,迎上来捉住她手腕,温柔:“怎么来了?”
余繁初抬头望着他,嗓音有些冷嘲热讽的意味:“我再来,是是就忘了我这号人了?”
“说什么呢。”男人轻笑一声,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蹭到一层汗,“看都出汗了,我去给拿纸。”
男人刚要转,余繁初便用力拽住他衣袖,跑过去拦在他面前,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到底怎么了?”季临摸摸她脑袋,俯低头,“有话要跟我说?”
余繁初听见门外逐渐靠近的高跟鞋声音,心底腾地烧起一团火,吞噬了所有理智。她攥着男人的领带踮起脚,吻上那双毫无准备的唇。
季临明显被吓住,一时间有反应,任由女孩笨拙霸地一通乱啃。
突然,门口传来一清咳声。
音色居然有点熟悉。
余繁初脑子里嗡地一响,满脸可置信地转过头。
一秒,脸色红白交加,手指一截一截松开,机械般地缩回兜里,战战兢兢望着门口的漂亮女人,叫了一声:“……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