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三国:重生我之郭奉孝 第6章 见见世面

作者:悦诚服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2-10 23: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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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太学“经义堂”,雕梁画栋的讲堂外是占地百亩的蹴鞠场,贵族子弟专用马厩里拴着三十余匹西域良驹。

洛阳太学,正值经学鼎盛时期,门阀制度森严,门生故吏体系下形成的特殊学阀制度,太学生按家世被分为“经学十二席”,顶级世家垄断《孟氏易》、《梁丘易》等官学传承。

学府门前的铜驼街是身份展示场,学子车驾需经九道牌坊方抵正门。郭家马车虽改良实用,但缺乏代表世族底蕴的青铜轭饰。

铜驼街的晨雾沾湿了郭图新裁的绢衣。他盯着前方荀氏车驾上的鎏金螭纹,突然希望用家族没有改良那辆旧轩车——至少原先车辕上的错银云纹,还能在阳光下闪出几分贵气。

穿过三重桐漆门时,郭嘉的鹿皮靴踩到了门槛上的青铜螭纹。这让他想起读博时在邺城遗址看到的门槛构件,考古报告里写着“宽一尺二寸,象征十二冕旒之制”。而现在这道困住他的门槛,正被几个锦衣学子指指点点:

“瞧那郭奉孝的玉佩,怕是拿绿松石染的赝品?”

“盐铁丞之子也配注《周髀》?他家族谱怕是只写到郭亭吧?”

郭嘉按住要拔剑的郭图,目光扫过说话者腰间的错金带钩——弘农杨氏的族徽。这些嘲讽像是从故纸堆里爬出来的活标本,他在论文里写过无数次的“门第歧视”,此刻正化作粘稠的恶意糊在皮肤上。

“颍川郭氏,谒学名帖。”郭嘉的声音惊醒了恍惚的郭图。

学府祭酒王谦是太原王氏旁支,深谙门第排序之道。负责登记的灰袍书佐扫过名刺,指尖在“阳翟“二字上顿了顿,忽然扯出个粘腻的笑:

“原来是荀公子同行,且往西侧门候着。”竹简啪地摔在案上,惊起几只啄食碎粟的麻雀。

荀彧的白玉冠正在十步外发光。三位着孔雀锦的学子围着他,其中戴獬豸冠的少年正高声道:“荀爽公上月讲《易》的注疏,可是送到了颍阴?”郭图认得那腰间的龙首玉璜,弘农杨氏的嫡支才会用前汉宫制的样式。

“西侧门...”郭嘉轻笑一声,指尖抚过名刺边缘的压痕。那是临行前夜,叔父用家主印鉴烙下的暗纹。三十年前,郭氏宗长进京还要向宦官献金求谒,如今这枚印鉴却连学府正门都叩不开。

石板路突然传来震动,八匹枣骝马踏着铜铃疾驰而过。

郭图慌忙后退时,听见车帘后飘出的嗤笑:“寒门牛马也敢挡道?”

扬尘中,他瞥见那车厢四角悬着的五色丝绦——河内司马氏的嫡子才有资格用天子亲赐的“五德绶”。

“这是袁太傅给荀公子的拜匣。”忽然有皂衣仆役小跑而来,鎏金拜匣上的三公纹章刺痛了郭图的眼。他看见荀彧蹙眉推辞,却仍被塞进怀中。那些孔雀锦衣的公子们笑得更热络了,仿佛荀彧本就是他们铜雀台上的美玉。有传闻荀氏祖宅在洛阳永和里,与袁氏、杨氏并称“三柱门”。

郭嘉忽然按住他发抖的手腕。顺着族兄目光望去,西侧门边歪斜的木牌上,墨迹斑驳的“寒庶待验”四字正在渗水。几个短褐仆役正抬着恭桶经过,酸腐味混在晨雾里钻进鼻腔。

“他们故意的。”郭图指甲掐进掌心。临行前族老们说洛阳是虎狼地,却没说连虎狼的爪牙都能噬人。他忽然想起改良马车暗格里那些泛青的刀锋——若是此刻抽出来,能不能劈开这铜浇铁铸的门第?

“看那。”郭嘉忽然指向远处宫墙。朝阳正爬上朱雀阙的飞檐,将金灿灿的光泼在铜驼街的青石板上。那些华贵的车驾、耀眼的冠冕,霎时成了皮影戏里单薄的剪影。

“光和元年,宫中铸铜驼高两丈。”郭嘉的嗓音像在讲古,指尖划过空气中虚幻的轮廓,“当时何进还是屠户,董卓在西凉劫商队。”

他突然转头看郭图,眼底跳动着幽火:“你说这铜驼能立到几时?”

“二位这边请。”苍头仆役将他们引入西厢庑房,霉湿气息扑面而来。墙角蛛网挂着半片残简,郭嘉捡起辨认出“月令“二字,突然笑出声。这是他在现代见过的那枚《四时月令诏条》残简,当年还争论过是否为王莽改制遗物。

“兄长为何发笑?”郭图正用帕子擦拭案几,擦出一指厚的积灰。

“笑这太学号称'天下文枢',却连庑房都不如颍川郡学的蚕室敞亮。”

郭嘉故意提高声调,果然听见隔壁传来器物翻倒声。他早用余光瞥见窗外闪过的深衣下摆——那是负责记录学子言行的“风宪生”。

别看今天闹得欢 ,就怕以后拉清单,拉清单!。日后一位遭遇差不多境遇的大叔,面对这富贵之地的看人低,最终还是绷不住破了大防,大开杀戒,最终直接放了一把大火。而此时远在天水,忙碌了一天的董叔叔,打了一个喷嚏。

次日清晨的辟雍殿前,郭嘉终于看清了东汉顶级学府的真容。两千学子按籍贯郡县列队,兖州士族着玄端配玉蝉,幽州寒门穿葛衣系草绳。当祭酒念到“颍川郭嘉“时,他分明看见前排几个袁氏子弟在交换讥诮的眼神。

“奉孝可知为何我们住西厢?”

郭图在授经间隙低声说,“东厢庑房地下埋着温调石,冬日烧的炉火。但只有'五姓七家'的子弟能住。”

斑驳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斜射进经义堂,郭嘉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竹简边沿的毛刺。前排传来袁氏子弟佩戴的错金玉带扣相撞的清脆声响,混着杨氏子弟慢条斯理诵读《梁丘易》的嗓音,像细针般扎进他的太阳穴。

“颍川郭氏?”斜后方突然传来嗤笑,袁家子弟甩着缀满珍珠的麈尾,鎏金熏球在他腰间晃出一道刺目的光,“莫不是那个在阳翟县收了三成佃租就要立功德碑的土财主?”

郭图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中准备呈交的《韩诗》抄本发出细微的裂帛声。荀彧却已从容落座在第七席的青玉案前,雪色深衣拂过地砖上阴刻的二十八星宿图,仿佛那些此起彼伏的议论不过是掠过琉璃瓦的飞鸟。

“让让。”

杨氏子弟提着鎏银算筹箱经过时,箱角重重磕在郭嘉的膝盖上。少年权贵们哄笑起来,他们腰间的羊脂玉组佩在晨光中连成一片流动的银河,映得郭嘉手中传了六代的青铜书刀黯然失色。

袁家子弟突然夺过郭图怀中的书简,织锦封套在撕扯中裂成两半:“这种乡下儒生抄的《韩诗》,也配和伏氏今文经摆在一起?”

泛黄的竹片哗啦啦散落满地,郭嘉看见自己熬夜校注的论文正躺在其中,墨迹未干的“寒门崛起”四个字恰好被袁氏子弟的鹿皮靴碾过。

“听说贵府连《九章算术》都要借阅?”

杨氏子弟在首座的紫檀案前转身,金线绣的云雷纹在袖口翻涌,

“不如我出个题——今有大夫、不更、簪袅三人共猎,得鹿一...”他故意顿了顿,四周立刻响起心领神会的窃笑。

郭嘉知道这是《算数书》里最基础的例题,就像现代人问大学生一加一等于几。

荀彧忽然轻叩玉磬,清越的声响让满堂喧嚣戛然而止。“《周髀算经》有云,方属地,圆属天。”

他指尖划过案上鎏金的晷仪,青铜指针在日影中投下细长的阴影,“诸君既然精于天道,何不算算这晷影何时会倒转?”

郭嘉望着荀彧案头那卷用金丝编连的《孟氏易》,突然意识到这差异所在,腰间看似朴素的青玉珏其实是能调动荀氏八百部曲的兵符。而自己引以为傲的十二篇《颍川水利考》,在真正的世家眼中不过是孩童的沙盘游戏。

“奉孝,你的书刀在滴血。”荀彧的声音轻得像叹息。郭嘉低头,才发现掌心早被青铜锈蚀的刃口割破,暗红的血珠正渗进竹简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批注里。

远处钟楼上传来报时的鼓声,惊起一群在太学槐树上筑巢的寒鸦。

旬试那日,郭嘉在算科考场铺开了自制的方格纸。当其他学子还在摆弄算筹时,他用炭笔列出的方程式已解完三道《九章算术》难题。监考的博士祭酒盯着他笔下奇怪的符号,胡须颤抖如遭雷击。

“此乃蛮夷之术!”弘农杨氏的老博士拍案而起,“《周髀》有云'圆出于方,方出于矩',你这鬼画符...”

“先生可曾见过方矩之外的世界?”郭嘉拿起一块经过精心打磨的水晶片,透过阳光,将光线聚焦在墙上,形成了一个清晰的三角形图案。“您看这光中的勾股弦,不正暗合《周髀》'环矩以为圆'之理?”

满堂寂然中,荀彧的掌声清脆如碎玉。这个未来被称为“王佐之才“的少年,此刻正将郭嘉的草稿悄悄塞进袖袋——那上面画着改良后的记里鼓车齿轮结构图。

日后的《郭嘉传》也不再只是只言片语。其中有一段记载“嘉者,颍川望族也。世居显宦,家资丰饶。携宗族子弟,偕颍川荀彧共赴洛阳游学。时洛中子弟多膏粱纨绔,以郭氏寒素见轻,竟相讥诮。

嘉少有凌云志,常具超世之鉴,虽闻谤言,哂然置之。尝诫从弟郭图曰:“立身以德,岂在纨绮?他日执圭垂绅,方知布衣之贵。”

嘉精筹算,独辟蹊径,师者或愠其异,然嘉名由是显于学。时人虽不解其才,未尝不奇之。诸生争诵其事,竟成洛中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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