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欲来,城中透彻着诡异的气氛。
楚清秋就这么站着,斜斜的靠着城门,耷拉着双眸简单休息。
清晨之时,道道马蹄声响起,王金涛满目肃杀,同样换上了一身战甲。
不知是在惧怕,还是在恐惧。
平日里的官袍都不穿,直接穿了一身战甲。
“不知太子爷为老臣接风洗尘,倒是老臣的不是了,老臣特来告罪!”
王金涛率先开口,却是马匹都未曾下,只是骑在马上拱手解释一声。
下一秒,身后众人齐哗哗抽出了佩剑,斜斜靠在一侧。
瞬间,楚清秋身后的锦衣卫也瞬间拔出佩刀,以及身后的李逵等诸多有志之士皆如此,如临大敌般死死盯着面前的禁军!
昨夜禁军八千人!全部都在这里了!
他们不过三千人,还大部分都是些没有战甲之人!
即便武功平分秋色,一旦短兵相接,死的将会是他们这群没有战甲的!
大秦铁律,藏器械者没收,拘一个月。
但藏铁甲者,一律格杀勿论!
铁甲重要性,便由此显现!
只要有铁甲,便是能一个人对抗五个人不在话下!
无他,只因你们不能破防罢了。
如此简单的道理,楚清秋自然是明白的。
微微一笑,脸上挂着笑容但眼底却是一片冰寒。
“小事一桩罢了,不过孤倒是好奇一件事,为何这太师大半天率领禁军外出,孤却是没有得到一点消息,此事倒是蹊跷的很啊。”
王金涛皮笑肉不笑拱手,侧身推脱道:
“想必是太子爷俗事缠身,下人已经禀告过,只是太子爷并未上心罢了,这群奴才一直都是这样,每次有大事出现之时,都容易出岔子!”
好一个出岔子,真就是将这群人当傻子了。
楚清秋不动声色点了点头,微微招了招手,示意一旁李靖走出。
李靖不多言闷头走出,板着脸呵斥道:
“放肆!禁军自古外出,皆需陛下手令圣旨,如今八千人外出浩浩荡荡,却没看见半点圣旨!你等,莫不是私自外出?!”
“大秦铁律,禁军私自外出者,斩!”
李靖斩钉截铁不由分说的话语声响彻整个城楼,那股子中气十足难以掩饰。
即便垂垂老矣,但多年领将之风姿,依旧是令无数人瞠目结舌。
气概如同龙卷风一般,齐哗哗吹到了禁军队伍之中。
齐哗哗,战马后撤半步。
太师面露吃惊之色,抬眸看向李靖的眸子中充斥着担忧。
若今日单单是楚清秋一人自己倒是可以针锋相对,但如今李靖都出现了,自己还没把握能一举拿下。
李靖,即便手中无兵,但他可是诸多将领心目之中的神!
只要李靖一声令下,无数将领将愿为其赴汤蹈火!
“大将军言重了,本就是禁忌到了极致的情况,何苦有这么多的规矩多言?毕竟,如今的太子不也是违背了大秦铁律?”
王金涛微微一笑,随意挑眉解释着。
单手遥遥指着楚清秋,目露期待之色笑吟吟试探道:
“不信的话诸君便请看,这铁律之中可是有言,若有人招募私兵,无论何人一律格杀勿论!”
“太子爷不过才有多少私兵能招募?如今这少说也有几千人了吧?这罪责,怕是与老臣也相差不多吧?”
话音落下两边同时亮剑!针锋相对!谁也不肯后退半步!
尤其是楚清秋,此刻的他满目愤恨,目光深邃。
呵,如今一个反贼在自己面前如此叫嚣,无礼!
“够了!你……”
话音未落,浩浩荡荡的马蹄声再度响起,宏大无比的声响更是令两方吃惊不已。
纷纷抬眸看去,只见那皇宫方向竟然有着一道尘烟滚动,而马蹄声也正是在正道之上传荡的。
谁?敢在正道之上行走?
莫不是,皇帝苏醒了?
楚清秋眉头微皱,带着几分好奇遥遥看去,人影绰绰却是看不见一个人。
当哨骑奔袭而来的时候,楚清秋脸色微变,心中却是多了几分感动。
“陛下有旨!太子爷,您与太师便先莫要计较这些,皇后娘娘带着陛下的旨意到来,可是为了您而正名的!”
说着,匆匆奔袭跑向太师,不知站在他一侧说了些什么,只见太师面色阴晴不定迟疑半晌之后,颓然点了点头。
那股子无可奈何的样子,更是令楚清秋对皇后的好奇更甚了!
皇后,到底是什么来历?!
为什么每一次都能逼迫太师低头?!
本以为她不过是太师扶持而上去的傀儡假皇后罢了,没想到她手眼通天,甚至比太师还要更厉害几分!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当众目睽睽之下,苏倾城被纱帘笼罩走出的瞬间,手中圣旨摊开,肃然扫视一圈,横然走到了朝阳门之下。
“太师,你离的稍微有些远了吧?这圣旨,可是至关重要的,若是你都听不见的话,本宫今日奉陛下圣旨出宫,岂不是落空?”
“到时候还要被栽赃一个私自出宫的名头,本宫岂不是还要落得一身污泥?”
冷笑一声,苏倾城语气不善。
王金涛面色一寒,刚想要发作却是顾忌皇后,迟疑片刻咬牙下马,匆匆走到了距离皇后身前十步之外跪倒。
“臣王金涛,恭迎圣旨!”
闻言苏倾城满足点头应了声,瞥向楚清秋挑眉问道:
“太子爷看来是不想要接旨了?”
脸上带着笑容,哪怕语气都温柔到了极致。
两相比较,王金涛脸更加阴沉了。
看着楚清秋跪倒,更是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看他。
下一秒楚清秋微微一笑,带着几分期待抬眸望着苏倾城恭敬道:
“儿臣见过皇后娘娘,不知娘娘您带着的圣旨,可是父皇的旨意?父皇恩赐了什么啊?”
不待楚清秋试探,苏倾城环顾四周,板着脸看向太师所带领的禁军呵斥道:
“都给本宫跪下领旨!一群无法无天的禁军,无诏不得出宫,如今更是出了京都!既如此,你们便都不必归京了!便驻扎在京都之外吧!”
“还有你,太师你是否太过分了?自古朝臣不插手士族之事,你如今断然捷越,是在挑衅大秦皇室威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