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的骨干企业老板，那都是跟书记县长混的，有些还会和市里的领导混得非熟，那算妥妥的县处级老板。
有些厉害的老板，甚至在官场中被称为地下组织部长。
因此，自己这些副县级干部，在韦荣昌这些老板眼里，那是啥都不是。
看你顺眼了，可能还在面上尊称你一下司县长。
如果不顺眼，心里连一句小司马都不想叫，甚至就是避而不见。
这也是司马阳建议让人大范逸青主任带队去荣昌焦化调研的第一个原因。
用自来熟的态度跟韦荣昌打交道，司马阳没有这个自信。
自己是从空降下来的干部，还是一个博士，在韦荣昌眼里，自己说不来还是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书呆子。
司马阳知道，自己这个博士身份，很容易成为自己跟韦荣昌这类人交往的羁绊。
司马阳毕竟离开农村太久了，对县里官场和企业老板也太不了解了。
思前想后那么多，但他们调研组一群人被荣昌焦化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巴小能礼让到公司会议室坐下后，他还是傻眼了。
荣昌焦化公司不仅没有一个人在会议室里等着。
甚至会议桌上也没有摆上代表有准备的汇报材料、笔记本、水果和矿泉水。
更气人的是，巴小能把他们带到会议室，一句“请稍等”的气话都没说，自己就随即就出去了，而且一出去十多分钟不着头。
范逸青主任在县里官场时间太久了，县里大小官都当遍了，他啥事没经过。
这种场合、气氛他都不为所动，坐在会议座位上一直笑眯眯的呆着，不说话，也不听别人的议论。
司马阳却是把耳朵都立起来了。
他不仅开始观察屋子里众人的表现，看着朱西迪和郑欣在那里打电话。
他还注意到楼上房间里传来的类似拳击散打训练时，运动员大喊大叫的声音。
他从上本科起就一直参加散打训练体育课，甚至到省史志办上班后，他也还是坚持着一周三次的训练强度。
这个声音他熟悉的很，对这个声音也敏感的很。
朱西迪终于又把巴小能叫到会议室。
巴小能解释说公司里韦荣昌、刘恒宇、韦国昌等一众高管正进行每周两次的散打训练，马上结束后就过来。
朱西迪和郑欣显然准备发火训斥巴小能时，司马阳却站起来笑呵呵的向巴小能说道：
“呦呵！咱们山高县还有人玩儿这么高端的玩意儿，那不着急了，巴主任，能不能带我也看看韦总他们的训练？”
巴小能毕竟是荣昌焦化公司跟政府经常打交道的人，况且韦总也并没有交待自己，不可以带这个新来的副县长去楼上训练房看他们训练。
于是他很气地说道：“当然可以了！司马县长。”
巴小能扭身出门，司马阳就跟了出去。
这个时候，范逸青主任也站起来笑呵呵说道：
“走走走！咱们也去看看热闹去，早听说荣昌焦化有拳击队，没有见识过，今天赶上了！”
他其实还是怕出现不可掌控的局面。又怕司马阳年轻，被冷落之后，见到韦荣昌说出麻烦的话来。
自己随时随地跟着，可以及时打圆场的。
一群人刚进到荣昌焦化用双面会议室改造的拳击健身房，韦荣昌就迎了上来，笑脸相迎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