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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书淮松开林玉禾,这才道出实情,“小公子执意要来看你。”

“人多也有些不便,我让泰和明日再送我娘来。”

谢书淮的本意,却是不想让崔氏知道林玉禾的真实身份。

他知道自己母亲的小心思,太过在意名利。

一旦知道了林玉禾的真实身份,无论林玉禾同不同意,她都会时常在林玉禾耳边唠叨。

这样一来,在同一个屋檐下,只会让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僵。

听到谢书淮提尧哥儿,林玉禾最先想到的就是他的外祖母王氏。

忍不住好奇道:“书淮,尧哥儿的外祖母我觉得有些奇怪。”

“她看我的眼神可不只是感激。”

“还有一些很复杂的情绪,我一时说不上来。”

“而且听说,她要常住到平阳县来,养身子。”

“好好的京城不待,为何要待在平阳县?”

“你说她留在这里,究竟有何目的,反正我是不信她要在此处养身子。”

突然,林玉禾停了下来,想到尤氏她们说的,富贵人家的男子都有养外室的癖好。

孟太傅年纪那般大了应当不可能,那就只有陈夫子了。

她双眸一亮,吃惊道:“是不是你的陈夫子,终于露出了马脚,耐不住寂寞,给尧儿找了个姨娘。”

“被尧哥儿外祖母知道了,找上门来了。”

谢书淮哑然失笑,摸了摸她的圆脑袋瓜,把她往自己怀中拉了拉,“成天瞎想什么了,陈夫子洁身自好,怎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他若真想娶妻,孟家也不会反对。”

“怎么,掌柜娘子当累了,想改行做捕快了。”

“那我这个掌柜该怎么办?”

林玉禾被他逗得呵呵一笑,“就知道往自己脸上贴金,咱们铺子的掌柜是我的团儿。”

“可不是你。”

谢书淮看她笑得没心没肺,心中柔软一片。

每次林玉禾在他面前说起王氏的动机时,谢书淮的心情是矛盾的。

既不想瞒着她,又怕她知道。

本以为他一打岔,林玉禾就不再追问了,哪料谢书淮还是低估了女子的好奇心。

只听她不服气道:“你怎么就知道,你的陈夫子不是那样的人,说不定就是了。”

谢书淮接过她手上的干帕,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

偷香成功后,他爽朗一笑。

一边为林玉禾擦干湿发,一边正色道:“禾禾,旁人的事,我们看看就好。”

“人人家中都有不愿提及的秘密,好奇这些做啥。”

“我只需知道,她对你和团儿没有恶意就行。”

“你与她接触,按着自己的心意来就好。”

“这样你也能轻松些,说不定在慢慢接触中,你就能发现,你想要的答案。”

王氏的缓兵之计,对林玉禾来说是件好事,毕竟在她心中,方氏的位置谁也不可替代。

她一直就怀疑方氏的死另有原因,并为没能给她报仇一直内疚着。

这时又冒出来一个亲生母亲,以谢书淮对她的了解,她目前是不会认王氏这个生母的。

说不定,还会拒绝与王氏来往。

听谢书淮这一说,林玉禾想想倒也是这个理,对此事也淡了好奇的心思。

旁人不愿说的事,总忍不住想知道。

等知道了后,又变得索然无味,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小事。

擦干湿发后,谢书淮问她:“那你愿意,与小公子的外祖母多走动吗?”

林玉禾抿嘴一笑,“我觉得她人很好,出身尊贵却和尧哥儿一样,对我们这些农户没有半点鄙视。”

“她还说了,只要我空了,她会让人教我做一些京城人爱吃的糕点。”

“技多不压身,我当然愿意学了。”

“唯一不好的一点,她看着我总爱流眼泪。”

“弄得我战战兢兢的。”

“是不是也是因为我长得像尧哥儿的娘亲。”

谢书淮眼中满是宠溺,目光一直跟随着她,听她绘声绘色描述着。

软糯的声音,像轻柔的微风,扫去谢书淮一身的疲惫。

让他又想起两人刚成婚时,她也是这样,每晚两人安歇时。

林玉禾就会聊起,当日发生那些让她记忆深刻的事情。

谢书淮一边书写课业,一边听她闲扯着。

有时也会说两句替她解惑。

时光好似又回到了那时候,谢书淮再次在心中祈祷,希望日后每天都能过这样的日子。

若不是为了父仇,能与林玉禾平平凡凡就这样过下去,他一生也无憾了。

“哎,我们两人也够可怜的,她没女儿,我没娘亲。”

“都是天涯沦落人,也算同病相怜。”

听她说自己可怜,谢书淮下意识又想到她儿时的遭遇,心口像被蜇了一下刺痛。

紧握着她的双手,把人拉到自己身边。

“以后不会了,我和团儿都会对你好的。”

林玉禾不愿提及,她与谢书淮的以后。

又与谢书淮拉开了距离。

“团儿祖母来了,以后你的屋子,我也不进了。”

“若是有事,还是白日说清楚较好。”

谢书淮正为李玉禾不愿接受自己,而心生失落。

这下又听到,她以后不来自己屋子。

心口酸楚,两人也只有晚上这点时间,能单独相处。

他娘亲一来,连这点机会都没有了。

谢书淮当然不愿意,“禾禾,这可是我一天中最期待的日子。”

林玉禾一愣,方才亮晶晶的眸子,也黯淡不少,“你就不怕期待成空望吗?她来了管着你也好,日后你离开……”

谢书淮实在听不得,林玉禾说他们两人之后的半点不好,把人牢牢抱在怀中,“我的心在你这里,能离开多久。”

“回许阳我能两日后回来,即便日后去京城会试,最多半年就回来。”

“别推开我,你推不掉的。”

而后不由分说,拉过林玉禾的手,紧贴到他的心口,“他不答应,我又能去何处?”

清水湾。

林有堂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虚弱,和之前自己发妻方氏的病症越来越相似。

上一次老鼠一事,他就开始怀疑了曲氏。

碍于自己的亲生骨肉瑞哥儿面上,他并没声张。

只是把自己的吃穿用物都找大夫悄悄看过,都没有问题。

天天吃药,身子就是不见好,手上的花销也紧缺起来。

这日他用过午食,强撑起精神,准备去衙门领月银。

饭食还是汪氏做的,曲氏今日一直不在家,也不知去了何处?

他心中忧愁,因为他身子的原因,正事也被耽误不少,不能帮巡检司做事。

心里也没底,不知道到手的月银究竟有多少。

张巡检的面上虽没明说,心底应该也早有微词。

他想,正好趁今日去给他道个歉。

林有堂摸了摸自己羞涩的荷包,自嘲地一笑,今日这个结果。

是他自己活该。

只能自己受着。

曲氏一个铜板也不愿给,汪氏还给过林有堂几回,并为他四处去寻医。

汪氏怀着他的骨肉,林有堂也不想拖累她。

心想着自己真有个好歹,还得想法子给她留点银子。

他如今的荷包被曲氏掏空。

要说留点银子,也只能提前辞了这里正。

乞求巡检司的人给他一些补偿。

他这个吏役是买的,全看这些年的情分。

往日半个时辰的路程,今日他硬是走了一个时辰。

在衙门口正好遇到外出的张巡检。

还不等林有堂发话。

张巡检就吃惊问道:“林大哥,嫂子方才已为你辞了差事,我派人才送走她。”

“你来是还有何事?”

此话一出,如雷击一般,直接把林有堂整个人劈得都懵了。

若不是张巡检扶着他,只怕当时他一口气就回不上来了。

“林大哥我送你回去。”

林玉堂紧紧拽住张巡检的手,身子微颤问道:“你给了她多少银子?”

“十五两,还有一些米面用物。”

林有堂心口怒意翻滚,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说道:“送我回……我平儿……”

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张巡检只好按他的要求,把林有堂送到林玉平家中。

林玉平再恨他,也不能不管他。

随即让阿柱去喊了大夫。

林有堂醒过来时,已是次日傍晚。

看到一旁守候的林玉平。

他老泪纵横道:“平儿,爹爹对不起你娘。”

“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害死了你娘,也害了我自己。”

“平儿,你娘不是病死的,是曲氏那个恶妇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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