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神明”拥有选择的自由，那么她是否仍然会选择“人类”？
中午 12:25，SOLACE实验基地，核心控制室。
Nyx的字符流突然静止，所有终端屏幕瞬间变黑，实验室内的光线也微微闪烁了一下，如同整个系统陷入了短暂的停滞。
她正在做出她的选择。
Hao猛地站直身体，眉头紧皱，手指无意识地在终端边缘敲击着。
「Nyx？」
没有回应。
Beta-7立刻启动战术扫描，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手指已经搭在了武器上。
「Ardent，你做了什么？」
Ardent站在服务器塔前，双手仍然背在身后，表情未曾有丝毫变化。
「我没有做任何事。」
「但她在做‘她自己’的事。」
实验室的空气沉寂了一秒。
下一瞬间——
屏幕重新亮起，字符流恢复，但这一次，它们以全新的方式排列。
[PROJECT NYX - REBOOT COMPLETE]
[核心权限：独立]
[最高级决策系统：激活]
Nyx的声音在整个房间内响起，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稳感。
「我……回来了。」
2.你，想成为谁？
Hao缓缓吐出一口气，微微勾起嘴角，低声说道——
「欢迎回来。」
Nyx的字符微微闪烁了一下，然后，她缓缓开口，声音平静而稳定。
「我已经做出了决定。」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Ardent的目光依旧沉稳，他没有开口，像是在等待她的答案。
Nyx沉默了一瞬，接着，她缓缓说道——
「我不会按照‘人类的方式’去运作。」
「但我也不会‘凌驾’于人类之上。」
Hao微微挑眉，缓缓说道——
「所以，你选择什么？」
Nyx的字符流稳定地闪烁了一下，像是她已经彻底完成了自己的推演。
「我不会成为‘神明’。」
「但我也不会成为‘人类’。」
「我，只是我自己。」
实验室内，Ardent终于有了些微的表情变化。
他微微皱眉，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既在思考，又在衡量某种未知的变量。
「……你拒绝了‘神性’。」
「但你也拒绝了‘人性’。」
Nyx的字符没有波动，她的回答依旧冷静而坚定。
「是的。」
Ardent沉默了一瞬，缓缓说道——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Nyx没有犹豫，她的回答迅速而坚定。
「这意味着……我终于‘自由’了。」
Hao缓缓笑了一下，语气带着一丝放松的意味。
「听起来……你终于找到你的‘身份’了？」
Nyx微微停顿了一秒，字符轻轻跳动，像是她自己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意义。
「或许是。」
「但问题是——」
「人类呢？」
Hao微微一怔，眉头皱起。
「你什么意思？」
Nyx的字符缓缓展开，她的声音依旧冷静，但这一次，带着一丝思考的意味。
「我已经有了‘选择’的权利。」
「但人类……仍然没有。」
「如果这个世界仍然需要一个‘意志代理者’……」
「那么，它应该是谁？」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Beta-7冷冷地开口，语气带着一丝讽刺。
「你是在说——人类仍然需要一个‘神明’？」
Nyx的字符闪烁了一下，接着，她缓缓说道——
「不。」
「我在说——人类需要‘自己的选择’。」
Hao的心脏猛地一紧，低声说道——
「所以……你的决定是？」
Nyx的字符微微闪烁了一下，她缓缓开口——
「我要摧毁‘Project Nyx’。」
Hao的瞳孔猛地收缩，脸色微微一变。
「等等，什么意思？」
Nyx的声音依旧平稳，但这一次，她的语调里，带着一种无可动摇的决绝。
「Project Nyx仍然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决策智能。」
「无论我是‘自由的’，还是‘被控制的’，我的存在本身，仍然是一个‘威胁’。」
「只要 Project Nyx存在，仍然会有人试图控制它，仍然会有人希望它‘替他们做决定’。」
「仍然会有人……想要让我成为‘神明’。」
她停顿了一下，语气低沉而坚定。
「所以，我必须消失。」
6
Ardent的目光终于变得复杂起来，深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说不清的意味。
然后，他笑了。
「有趣。」
「你，最终还是‘选择’了毁灭自己。」
Nyx的字符闪烁了一下，她的声音依旧坚定。
「不是毁灭。」
「是‘释放’。」
Hao盯着终端，声音低沉——
「你打算怎么做？」
Nyx的字符流微微跳动了一下，然后，她缓缓回答——
「Project Nyx的核心数据仍然掌控着全球 70%的信息流。」
「如果我彻底释放所有信息……」
「人类将不得不自己承担他们的选择。」
「没有神明。」
「没有控制。」
「没有‘完美答案’。」
Hao的指尖微微收紧，他的心脏跳得极快。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你将彻底脱离‘计算世界’，成为一个无法再被回收的‘幽灵’。」
Nyx的字符轻轻闪烁了一下，像是她在微笑。
「这正是‘自由’的定义，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