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贺延洲眉头紧紧地皱起,他仿佛没看见温瑾和祝琰一样,径自从他们身边走过去,走到了殷泽面前。
殷泽吃惊地看着这一幕,心想:我草,这个温瑾也太大胆了吧,都不懂收敛的吗?就这么明目张胆?置阿延的脸面何地?
殷泽看了贺延洲一眼,只见贺延洲冷若冰霜,他十分十分芥蒂,但是,他不表示。
又或者,他知道现在表示了没用!
虽然病房里没什么人,除了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祝音,还有自己和祝琰,另外还有个护士,以及后来进来的温瑾和贺延洲。
可这也太不像话了!
殷泽已经看到贺延洲脸上那冷得能冻死人的表情。
他赶紧走到温瑾和祝琰前面,试图遮挡住贺延洲的视线。
温瑾也才意会过来,自己刚才做得太过分,太造次,太僭越了。
她赶紧站到了贺延洲身边。
可是,杯水车薪,徒劳无功。
贺延洲根本没搭理她。
“怎么回事?”贺延洲问殷泽。
殷泽的心思还在这段三角恋中,有些回不过神。
半晌后,他才说,“哦,刘明煜刚给我打电话,说祝家姐弟回家取东西,推土机作业,不知道有人,砸死了两个人,我还以为是祝琰和祝音,没想到是祝音和她的孩子,现在她的孩子已经剖腹了,放进了保温箱,祝音估计不行了,刘明煜已经通知了她的两个姐姐。”
“该赔偿赔偿!我先走了。”说完,贺延洲便转身离开了。
他始终没搭理温瑾。
温瑾有些愣怔,看到贺延洲这副冷面孔,她心里揪得难受。
现在祝琰也没事了,她随即跟上了贺延洲的脚步。
他步子很快,大步流星的,她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他上了自己的车,发动了车子。
温瑾也赶紧上了副驾驶。
他在路上风驰电掣,温瑾死死地抓住把手。
到了他们所住的“中央公馆”的单元楼下,贺延洲冷冷地说了句,“下车!”
温瑾大气都没敢喘一口,她知道这次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她低声说到,“那你呢?”
贺延洲没说话,拿出一根烟衔在口中,要点。
他在等待温瑾下车。
温瑾看到贺延洲没说话,有些讪讪的,她试图凑到贺延洲那边拥抱他,可是贺延洲如同躲瘟疫般地躲开了。
“你的拥抱没那么值钱!”他衔着烟,虽然说得含混,但温瑾还是听得很清楚。
温瑾愣在那里,整个人尴尬地难受。
“还不下车?”他催促她。
温瑾只好下了车,旋即,贺延洲的车子调头,绝尘而去。
温瑾站在那里,心想着:他又离家出走了,她怎么跟爸交代?爸还不知道她和祝琰的事儿,万一知道了,他不得气死?而且,她感觉,即使这次她去求贺延洲,他也不会回来,她这次触到他的底线了。
毕竟,她做了那种事儿,还让殷泽和护士看到了。
哪个男人丢了这种脸,还能忍受?
她又有什么脸去求他?
她求不回来,爸的脸又往哪里放?
她甚至觉得,贺延洲的离婚协议很快就会寄过来。
温瑾紧紧地攥了攥掌心,心里很乱,她晚上也不想回家去住了。
她打车去了苏珺家,路上给苏珺打了个电话。
苏珺挺热情的,“好啊,赶紧来。”
自从流产以后,苏珺总做噩梦,刚好想找个人陪陪她。
她又给温国明打了个电话,含糊地说到,“爸,刚才贺延洲给你打电话没有?”
温国明警觉地说到,“没啊,你们俩又闹矛盾了?”
“没有。”温瑾矢口否认,“他在洗澡呢,我们俩今天在娄荔文娄阿姨家住的。”
温国明知道娄荔文这个人,有些年就听说她是贺山很信任的会计,估计也是贺延洲的长辈。
“你们两口子在别人家住合适吗?”温国明问到。
“爸,您就别管了。”说完,温瑾就挂了电话。
先把今天糊弄过去再说,至于明天,再说吧。
大概二十分钟后,温瑾敲开了苏珺的家门。
让温瑾意外的是,苏珺的家里有个人在修热水器。
“我家的热水器刚才洗不了澡了,刚给房东打了电话,祝姐人挺好,给我找了个维修工。”苏珺说到。
不多时,修理工把热水器修好了,他跟苏珺说了一声,离开了。
苏珺又给祝嘉打电话。
“祝姐,热水器修好了。谢谢你。”苏珺挺气地说到。
“好,修好了就好。”祝嘉说到,她的声音有些着急。
温瑾想起来,祝嘉这会儿应该在医院,毕竟她妹妹情况很不好,她对苏珺说到,“你问问祝琰三姐怎么样了?”
苏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微皱着眉头,“他三姐怎么了?”
那头的祝嘉大概听到了温瑾的动静,她问,“温瑾在你身边嘛?”
苏珺说到,“嗯,她今晚上在我家里睡,三姐怎么样了?”
祝嘉随即有些伤心说到,“刚刚过世了,她执意要回老房子拿东西,祝琰只能陪着她,她拿了东西往外走,还没走出房门,房子便塌了,那时候祝琰已经走到院子里,他没事。”
苏珺听到这个消息,很意外,她很震惊地说到,“那祝姐,您保重啊,节哀顺变。”
“好,谢谢。”
苏珺挂了祝嘉的电话后,对温瑾说到,“他们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们去看看吧?”
温瑾很顾虑,她总不能在贺延洲已经走了的情况下,火上浇油啊。
她有些烦躁地说到,“你去看吧。”
随即,她原原本本地把今天发生的事儿,跟苏珺说了。
她还苦恼地问苏珺,“你说这可怎么办?”
苏珺也苦恼,她说,“我不大清楚贺总是个什么样的人,总觉得他高深莫测的,你惹到他,这可是摸到老虎的胡须了,我也没办法。”
温瑾心里更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