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夕诺退后一步,心中冷笑连连。
“这个白痴,想用一盒套来对付血魂幡?!”
“你要是能用套罩住它,剩下的全用在老娘身上都行!”
“去吧,三个都上!正好作为血魂幡的祭品!”
然而,郁白并没有拿出“零感超薄”。
他从盒子里取出一根绣花针,还念了一段鸟语。
“quick,quick,biu,biu,biu!大大大……”
手中的绣花针,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一根棍子!
“这……”徐夕诺懵逼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誓言能撤回么?
还没等她多想,郁白挥动八荒棍,朝一座灵石阵抡了下去。
“咣”一声脆响,灵石阵瞬间崩碎。
“不!不可能!”
徐夕诺心中巨震。
想要摧毁灵石阵,要么这人有化神以上的修为,要么他手上的棍子是仙器!
“仙器棍子……”
正当郁白要砸下一座灵石阵,徐夕诺猛然惊醒,急忙阻止:“等等!”
“怎么了?”郁白高举八荒棍,狐疑地看着她。
“我……你不能砸。”
“为什么?”
“因为……太可惜了……”
郁白一愣,这姑娘被拐傻了吧?
“咣”,又碎一座。
“你……你怎么还砸!”
“这种东西,留在世上就是祸害!”
言出法随,棍影再现,又砸一座。
徐夕诺只能眼睁睁看着。
他能砸碎法阵,实力显然在她之上,她根本无力阻止。
片刻功夫,八座法阵皆被砸个稀烂。
郁白笑容灿烂,真好,为民除去一害。
徐夕诺垮着个B脸,这傻逼哪来的!
血魂幡上的血影停止舞动,手机语音备忘录里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幡旗猎猎,飘向郁白,“啪嗒”一声落在郁白脚边,仿佛在低头臣服。
程峰问道:“大师兄,这幡旗怎么办?”
“砸了啊,要不你留着,上茅房的时候擦屁股?”
“算了吧,血次呼啦的,擦完人家还以为我来大姨妈。”
此时,徐夕诺的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太玄殿准备了十几年的血魂幡,如今功亏一篑……
而罪魁祸首,竟是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憨憨!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演技。
这个白净的小白脸,到底什么来头?!
眼看着家族的心血就要毁于一旦!
不行!
千钧一发之际,徐夕诺猛地冲到郁白面前,护住血魂幡。
郁白一惊,连忙收手:“你干嘛?小心敲你一个包啊!”
“这是证据,你砸了怎么报案?”
“这是邪物,留着害人!”
“不会。”徐夕诺不以为意,轻轻拿起血魂幡,“这幡还没有祭炼成功。”
郁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原来你也是修仙者!我还以为……”
一旁程峰和杨凡大为震惊,他们都以为她是被肖展抓来祭幡的小姐。
徐夕诺淡然一笑,自谦道:“小女子一介散修,不能和各位名门大派的仙长相提并论。请问几位师兄,师承何派?”
“合欢!”程峰脱口而出。
同是天涯修仙人,这样一来,他顿时觉得自己跟徐夕诺更登对了!
“合欢……”徐夕诺心中产生一丝厌恶,脸上却依旧面色如常。
“原来是合欢宗的师兄,失敬。”
正说话间,郁白一把夺过徐夕诺手上的血魂幡:“既然你是散修,这幡旗就交给我保管了,免得被人抢回去。”
“……好。”徐夕诺勉强同意,脸上笑嘻嘻,心里麻麻批。
“今日多亏各位道友相救,他日有缘,定当厚报,先行一步!”
言罢,她和三人拱手作别,匆匆离去。
徐夕诺一走,那股腐臭味瞬间充斥着三人鼻腔。
“靠!忘了问她喷的哪款止臭香水了。”
“走!回去!”
三人一溜烟儿也窜了出去。
地库里该砸的都砸了,剩下的就留着恶心林芊芊吧。
厂房的烟囱顶上,徐夕诺漠然凝视着三人的背影渐行渐远。
在她身旁,站着张师傅。
“你是说,他身边还有一个强得离谱的面纱女子?”
“属下亲眼所见,她甚至赠予郁白一柄神器。”
“神器?!那棍子竟是神器!”
“小姐,血魂幡现世,事关重大。要告知副盟主么?”
“不用,被父亲知晓就遭了,我和大哥自会处理。区区小事都做不好,日后如何执掌仙盟!”
……
郁白三人找了家酒店,泡了个澡,吃了个饭,睡了个觉,烫了个头……
这才哼着“哥俩好”,晃晃悠悠前往警局。
警局大门外,林芊芊早就候着了,焦急地来回踱步。
局长顶着肖家施加的各方压力,帮她一拖再拖,连偷摸着看小电影都索然无味。
到了现在,实在顶不住了。
肖家势力错综复杂,在汉京根深蒂固。
如果你有钱,规矩是可以变通的。
如果你有权,规矩是可以为你服务的。
他只能再为林芊芊拖半个小时,时间一到,人不放也得放。
“郁白啊郁白,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正在这时,路口传来一阵胶底鞋趿拉着水泥地的声响。
三道歪斜的影子,叠在广告牌上,走路的姿势活像三棵被台风吹歪的梧桐树。
林芊芊紧锁的眉头渐渐松开,她快步迎了上去,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怎么样?”
三人嘴里都叼着根珍宝珠,同时用手比了一个“哦了”的手势。
“太好了!这次一定能将肖家连根拔起!证据呢?”
“没有。”郁白含糊地回道,嘴里的糖果含得发出吧唧声。
林芊芊的笑容瞬间凝固:“郁白,这种时候,别开玩笑了。”
“真没找到证据,而且我也没找到赌场。”
他在酒店深思熟虑后,决定不把血魂幡交给警方。
修仙界的邪物,一旦流入世俗,那就乱了套了。
然而,他显然低估了林芊芊的脾气。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郁白!!!”
一声咆哮,马路上,行驶的车胎都炸了两个。
郁白正要抠耳朵,一只纤纤玉手猛地揪起他的耳垂。
程峰和杨凡不敢多嘴,捂着耳朵,识相地后退。
“疼疼疼!!”
“你害死我了!”
“哎哟,轻点!工资三瓜两枣,同事歪瓜裂枣,你拼什么命啊!”
“要你管!破不了案,我和你拼了!”
“等会!我只说没证据,谁说破不了案了!”
林芊芊动作一顿,郁白趁机摆脱了她的魔爪。
“你……什么意思?”
郁白揉着通红的耳朵,一碰就疼,欲哭无泪。
好好一小姑娘,天天操这心,操那心,最后累断你的筋。
能干活能吃苦,一辈子在家当保姆!
为难不了佛祖,在这为难老子!
“破了案,有什么好处!”
“好处?”林芊芊愣住了,根本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郁白摇头轻叹。
现在的人,求人办事,那是句句不谈红包,桩桩不提好处,事事都讲境界,字字都谈格局。
没好处,老子忙里忙外,差点被张师傅踹死,几乎被毒气熏死,拼死拼活,难道求个立地成佛啊!
“mua~”一声轻响。
温润的唇瓣轻触郁白的脸颊,留下一个桃红色的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