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部紧紧地抵着树干,我生怕出了差错。冷汗直从头顶往下滑,我小心翼翼的靠着树。
另一只手从兜里摸起手机,我快速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没想到这辈子还有信号,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些,希望能打通三炮的电话。
结果电话响了半天,硬是没有人接。我不甘心,又打了第二遍第三遍。
结果每次都是这样,我最终放弃。准备打给其他人,但是我发现我通讯录上的所有人我几乎都打不通。
该死的,这又是什么情况?
周围的雾越来越浓,一片白茫茫的景象。我根本连我的脚底都看不清楚,能看到的视线只有眼睛旁边一点。
简直叫做伸手不见五指,这些雾气到底是啥?
我也没想乱动,一直抵着这棵树站着。想必雾色散了就可以看清楚了,现在出去反倒更危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站的腿都有些酸麻。
忽然这白雾有散去的趋势,很快便慢慢消失不见。周围的景色也逐渐清明起来,我顿时一喜。
心里霎时松了一口气,想着应该可以出去了。
那个女人,等我回去了再找她算账。
雾逐渐散开,前面却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些人影。我当下吓了一跳,连忙就想躲到树后去。
结果,我却从那身形中看出了端倪。那不是白晓和三炮吗?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该死的,刚刚还不接我电话。原来是一起来了这里啊,他们肯定是故意的。
“三炮,你小子……”我大喊一声。
突然,雾真的全都散尽了。我把话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因为他们旁边还有一个我非常熟悉的男人。
如果单单给我照片,我可能有些认不出来。不过现在一个大活人站在我面前,我怎么可能连自己的父亲都认不出来?
很快周围的景色全都恢复过来,周围全都是树。
他们几人似乎没有看见我,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有些奇怪,上前两步想要继续呼喊三炮。
“你说那玩意该怎么取?你是他兄弟,你自然知道的更多。”白晓看着三炮问道。眼睛里全是狡黠,甚至还有一股子杀气。
三炮跟平时一样,遇到事情就喜欢挠头。
他大大咧咧的笑了笑:“这我怎么知道,你们白家不是最擅长这些吗?他也就是个傻的,我早都不想跟他一起了。”
我站在这里没有说话,还没有听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不过这些人为什么全都像是看不见我一样?
“咳,这不能直接取。直接取出来的骨头根本就没有用,龙骨这东西要慢慢养。”一直站在旁边的男人开口了,他就是我的父亲。
我顿时懵了,他们一群人为什么在这商量如何取龙骨?
我摇着头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呢?三炮可是我的铁哥们,然而那个男人虽然许久未见,可他也是我的父亲。
我走了过去,几人依旧像看不见我一样。
“丫头,你们白家不是有方法吗?你说这龙骨取出来会怎么样?”那个看似是我父亲的人笑着问道。
我愣在了原地,脊背一阵发凉。
我已经知道我体内有龙骨了,很多人都想得到我体内的龙骨,世界上一共就这么点。
此时,我最铁的哥们儿三炮。眼神中闪着诡异的光,他面对着我这边。
不过似乎是看不见我,那眼神又似有似无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三炮怎么会有这种表情。
我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他们。
几人站在这片空地上,不断的讨论着取龙骨的方法。
我心里已经冰凉一片,心中的一种郁结之气很快升起。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蓄势待发,我隐隐感觉到那股子邪气。
“是杀了取好还是养好了再取?”三炮笑看着白晓。
白晓连忙摇摇头:“都说了直接杀掉会影响龙骨的作用,当然不能这样取。等到邪气养的差不多了,到那时……”白晓勾着嘴唇笑着。
似乎极其开心,甚至感觉她已经想到了我的结局。
我眼角有一些湿润,这种感觉格外真实。伸手擦了擦眼睛上的湿润,脚上却挪不动分毫。
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趁我没注意右边跑出了一个小孩来。
他咯咯的冲我笑着,仰着头天真的看着我。
“你不怕吗?他们好像都想要杀你。”小男孩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十分可爱。
我低头看着他,只是冷笑一声:“害怕?我为什么要害怕?”
那小男孩突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似乎开始对我心存戒备。这孩子看似五六岁大,但着实不简单。
“三炮?白晓?”我试着喊了两声。
果不其然,那几个人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听到我的声音,更没有人朝我这望一眼。
那男孩似乎有些害怕起来,试图往后退。
我笑意更浓:“你们就这点小伎俩吗?麻烦观察清楚再演。”我伸手摸了摸今天才戴上的骨戒。
那男孩看见它之后更加慌张失措,眼神都突然变了。
见他想要逃走,我一把抓起骨戒直接穿过他朝那群人扔去。
忽然,周围的人全都看向我。
我直接一把拽出脖子上的挂饰品,冲着他们摆了摆。
“你们真的还不走吗?”我冷冷的笑着,一手晃着这吊饰品。
几人包括这个孩童全都神色恐慌,他们慌张的朝后退着。脚底抹油似的想要逃跑,没一会儿,几个人全都在我眼前消失,化作了一阵烟。
那孩童临走时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不以为意。
直接走过去将我那骨戒捡起放在手上擦拭一番,沾了一些草灰的戒指很快被我擦干净。
看来白晓给的东西真没错,她原本想将我直接留在动物保护协会,但是还是忍不住将吊坠送给了我。
刚刚那些都是一群小精怪,演的可真一点都不像。白晓是个很善良的姑娘,我一眼就能看出。
至于那个很像我父亲的男人,虽然多年未见,不过他平日的习惯我还至少记得。
周围的情形又变回了我来时的样子,周围全是树,地上坑坑洼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