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想起来了。
“三炮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很像我们在埃及那个……”说到这儿,三炮显然也有了印象,瞳孔微微扩张了一下。
“艹!麻老九到底要干什么!老是被他绑架威胁真他娘的憋屈!”三炮骂骂咧咧的在木椅子上坐下。
我没说话,只是将怀中的头骨拿了出来。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简直利用到了极致,我气得咬牙切齿。
我不明白这麻老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盘个骨还得去他家,我直觉认为这骨头不简单。
我的身体似乎开始发生细微变化,貌似邪骨盘的越多,我的身体变化就越大。
抱着一堆人骨的我若有所思,人的骨头共有二百零六块,其中颅骨就有二十九块。
怀里的二十九块颅骨显然都很齐全,其余的在车上就被麻老九取走了。
捏开袋子一角,里面的骨头尽数显露,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儿扑面而来。
三炮眉头一皱,退离我三五米远,满脸嫌弃。
“这不是你老本行吗?刨了人家那么多坟,这会儿还嫌弃起颅骨?”我嗤之以鼻。
这骨味儿是大了点,好在都比较完整。破损的部位极少,相对来说已经不错了。
麻老九让我制成骨棒串串,中间要颗圆骨作为中心,我倒有些奇怪了。
我将骨头用工具磨平,露出里面森白的骨头。雪白学白的骨头裸露在外,我甚至忘了这是什么骨。
就在我所有的神经都汇聚在这一块时,脑子里突然传了一个声音。
“孩子,切记,邪骨盘不得。”
我陡然惊醒,这骨……父亲以前再三交代不沾邪骨,不沾邪骨。
三炮揉了揉鼻子,满脸疑问:“老吴,你又是怎么了?”
我没理会三炮,头顶的冷汗直冒。手上一哆嗦,骨头差点掉在地上。
我怔怔的抱着骨头一分钟,眼角竟开始湿润,这与先前的情况略有相同。
“不盘了,靠。咱们走,三炮。”我眉头一皱,豁然想通。
再这么下去,我们只会被麻老九牵着鼻子走。最后不知会掉入怎样的深渊,一单沾上拖手都难。
三炮晃神,但仅仅一会儿,他拍着屁股站了起来:“你这脑瓜子怎么开窍了?老子早都想搞他丫的。”
我心里明白,三炮一方面也想着钱,二方面心里也记恨着麻老九。
别看三炮倒腾了这么多东西,他的阅历可比我丰富的多。或许他心中早都有了计划,只是还藏着。
三炮从来都是遵守原则,不会为了贪大让自己处在危险中。
我想了想,这麻老九现在只是用各种方式威胁我们,却像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他根本只是在试探我们,想通了这点,手上这骨我也不想盘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这鬼地方连个缝都没有。不能继续被他牵着鼻子走了,这老东西肯定还有其他手段。”我开始嗤笑。
三炮不以为意,他走到门前用手摸了把门。
这门上锈迹斑斑,却是从外面锁的。整个地方就这一个出口,其他都是些水泥糊的,我俩简直插翅难飞。
“这老东西太恶心人了,仗着手下人多,总有一天他会遭报应。”三炮干脆插着腰在门前怒骂。
我却有一些花花肠子,兴许我们还有别的办法。
就在我们苦思冥想时,门却“咯吱”一声响了,破败的老门吱吱吾吾的敞开。
“呃……呃呃呃……”一个年岁较大的老妈子提着两个保温盒步履蹒跚朝我们走来。
她伸手指指手上的盒子,嘴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应该是个哑婆婆,也不知是早都哑着在还是因为麻老九的原因。
三炮似乎会意,毫不犹豫接过哑婆婆手上的饭盒,并且伸手递给了我一个。
“三炮?”我没有接。
三炮摊手:“这婆婆看起来慈眉善目的,确实不像什么坏人。估计也是在麻老九手底下受苦的,他还有事儿找你办,不会毒死我俩。”说完直接打开饭盒开吃。
这家伙肯定是被麻老九绑多了,倒是轻车熟路的开吃。
三炮说的没错,我对麻老九还有用,他现在没必要在饭菜里下毒。
我犹犹豫豫接过饭盒,哑婆婆满意的笑了笑就准备离开。
我率先跳到杨婆婆身前:“等会儿……”
刚刚随意的一瞥,我似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哑婆婆倒也不急,只是转头看向我:“呃?……呃。”她朝我比划。
我伸手将雅婆婆的袖子捋起来,果不其然,她的胳膊上有一个深色的印记。
方才我看到的正是这个,说不上来就是有些眼熟。
“你,呼哧……干嘛?”三炮吃着饭口齿含糊,咿咿呀呀半天不知在说些什么。
我鸟都没鸟他,整个神经都被哑婆婆手上的印记给吸引住。
一个长勾形的疤痕,有些类似胎记。这个印记似曾相识,我拍了拍脑袋。
一时半会儿死活想不起来知道你是什么,摆了摆头只好作罢。
就在我打算放弃时,突然想起父亲好像提起过,但具体的事情我记不清了。
哑婆婆跟我父亲有联系?
门,砰的一声被踹开。几个身材壮硕的保镖冲进来,脸上尽是寒光。
“糟老婆子,让你送个饭这么磨叽。”一个壮汉走进来手狠狠的钳制住哑婆婆的胳膊。
疼的哑婆婆表情难看,咿咿呀呀的却说不出话来。
我笑了笑走上前去将哑婆婆拉过来:“一个老年人,何必?让她走吧。”我面露凶色,眼神凌厉的瞪着几个黑衣大汉。
对方兴许是被我的眼神震慑住,只是问了一下还是松了手。
“我又不是你们老大的囚犯,你们就是这样待的?”我故作淡定。
经我分析,这麻老九为人很辣。却迟迟没有动过我们,只是假装套的请我办事儿,说明我们对他还有利用价值。
那几个男人不屑的回看我一眼,倒是没说话转身退了出去。
“等会儿,去跟麻老九说。在这地方我没办法做事儿,叫他给我找个宽敞地儿。”我突然胆子大起来,口气跟个二大爷似的。
三炮在一旁没说话,只是口里的菜还在半空中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