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在这上面的“铁碑”之上,散发出来了种种大刑之模样,化作了“戒律”,想要对陆峰处刑,止陆峰此刻却安然无恙,“慈悲法体”不沾此间的诸样刑罚,甚至陆峰还有时间来点评一二。
“好浓烈的咒力,这些咒力不止人力,还有些许旁的力量。
但是和‘血海’的力量相比,这上面的咒力却并无有那般的恐怖和本源深邃。
反而像是借助了另外一道大力而来。
铁碑之上——”
便是说到了这里,陆峰便是住嘴不言。倒并非是他害怕了这“大律”,是他想起来了那一双双手臂,此刻心中亦开始摇晃了起来,“人皮古卷”帮助他压制住了心情的激荡,那一种致命的可怕,便是叫陆峰都蹙眉。
保不齐在这“铁碑”之后,就是这样的存在,但是此刻陆峰要是不越线的话,他面对的就是“铁碑”,这其实亦是对他的保护。
想到了此处,陆峰的手微微触摸着“铁碑”,无有继续动作了。
他的手可以从此间伸出来,穿过此物,来到了别处。
陆峰止是将其中的“意”提取了出来。
俄而之间,在他的面前,便是一张威严的黄帛纸,左右两边就是布帛。
随后,此物熊熊燃烧之后,化作了一方大印。
狠狠地朝着他盖了下来!
陆峰无有畏惧,反手而上,一只手擒拿住了此物,双方角力,陆峰的力道明显更大一些,将这金印几乎都要捏碎!便是在这个时候,从这金印之上,衍化出来了一尊“重于泰山”的宝瓶,落在了他的身上。
饶是陆峰,这一次都无有一次拿下此物。
膝盖微曲。
不过很快他便挺起来了自己的腰腹,将二者俱都捏碎,捏碎之后,二者之间生产出来了大量的“刑罚”!陆峰背后的“佛轮”之间,将这些“刑罚”俱都缓缓消化,但是自始至终,那个“铁碑”,都无有消失。
还是耸立在了此间,甚至和“草原”之上大量的地脉,都相互勾连,形成了一条完整的体系,陆峰能感觉到和自己种下来的那一棵树木,都勾连在了一起。
随即,陆峰不再管理其余事端。
将“铁碑”徐徐推举了起来,托举在了自己的头顶,上面的种种刑罚大律,俱都被陆峰背后的“佛轮”化用,落在了“地狱道”之中。
“地狱道”之中,石头柱子徐徐耸立了起来,完整的“地狱道”给予了陆峰更加深厚的基石。
这便是陆峰平素无有积极疗愈的原因。
应无须得陆峰特意的去“疗愈”自己的伤势。
他的伤势会随着修为的进程,缓缓弥合。
直至无痕。
不过这一次,“铁碑”之上的这诸般“刑罚”,并非是这“铁碑”本身!不过是“源头雪山”和“雪山融水”的关系,但是就算是这“雪山融水”,亦有可取之处。
以陆峰的能力,想要完全的将这“刑罚大律”化作了“戒律”,化作了“刑罚”,融合在了自己的“佛轮”之中,亦须得时日。
故而在这个时日之中,陆峰便是一动不动,留在了此间。
等到事情的结束。
陆峰能感觉到“草原上”风之中的某些东西,应他的所动,都开始朝着他这边聚集,并且几乎化作了实质。
等到了他须得这些力量的时刻。
这些力量,俱都会出现!
“当年施行了无有多少年的大律——止我以甚么样子的形象施展呢?”
陆峰想到这里,再度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他搅动起来了整个“草原上”曾经存在过的“严苛律令”——便是他在“财宝天王”的庙子之中,听到的那些僧人所言,严苛的律,还有那些放贷的人——陆峰并非是放贷的人,但是他的确是想要施展严苛的律。
戒定慧,戒定慧,陆峰想要施展这严苛的律,自然是希望所有僧人都一心向佛,即身成佛。
离开了这火宅。
亦是慈悲,所以陆峰很清楚,得到了此,他是不可能不放下的,但是想要消化了此物,他还须得一些时日,好在寺庙想要带回来“主持法王”的“转世佛子”,亦须得一些时日。
在“主持法王”的“转世佛子”不回来之前,无人会来打扰陆峰,陆峰盘膝坐在了原地,整个人都封闭了起来。
……
“扎举本寺”,寺庙之外。
“扎举本寺”的关闭寺庙,叫整个草原上的体系网络都产生了应激反应,各个寺庙俱都严阵以待,唯恐在这个时候,会出现了甚么他们不希望发生的事情。
但是此番事端,却并无发生在寺庙之中。
而是发生在了寺庙之外。
大日已经西沉,再过不久时间,整个草原都会笼罩在了黑暗之中,彼时,无有了“主持法王”的草原上止会更加的混乱和可怕,平日不常见的“厉诡”,都会从黑暗之中出现,所以到了彼时,整个草原上都是混乱的。
也许是乱中有序罢,“拉康”此刻便站在了发黄的草场旁边,无有过去,他在一处低矮的小山丘底下了马,眼皮子底下流出来了眼泪来,拉成了两串。
他抚摸着自己的爱马,轻轻地放倒了他,随后一刀子结果了这马的性命,将自己的嘴巴压了下去,放在了伤口上。
不久之后,
“拉康”抬起了头,轻轻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边。
他抚摸着死去的马儿,随后开始了哼唱起来了一首歌曲。
便是在这歌曲之中,他拿出自己的小刀,从这马匹的肚子上割开了白红的皮肉,掀开之后,自己钻了进去。
片刻之后,这一只马儿就自己站了起来,重新活转,朝着远处撒欢跑了过去。
便是不久之后,立刻就有人发现了他。
草场上的一切,都是有主人的。
便是草场之上的风,都是有自己的主人的,所以“拉康”并不担心这一匹马儿在这里“无依无靠”。
应在来之前,他就是将一切都想好了,这马儿的屁股上就有烙印,看到了这烙印,那些愚蠢的人会将它带回了马厩之中,到了那个时候,便是他去做事的时间了。
夜幕很快就降临,一切都如同“拉康”想的那般,差巴挥舞着鞭子,将放马的奴隶抽的半死,并且将“拉康”收了回去。
半晌,入夜,风沙带着石头从远处铺天盖地的扑了过来,连天上的星斗都躲闪的不得相见。
“吉多嘉布”现在的家主便在自己的庄园之中,不安的踱步。
在他的身边,两排僧人便都坐在了两边,为他祈福。
“不行,不行,眼皮子跳的越发的厉害了。
你们都要了我两盆血,一副湿肠,一副干肠,一副肝脏!怎得还无有效果?”
吉多嘉布·热里多吉有些烦躁的摘下来了自己眼皮子上面的两张红纸,对着那底下正在念咒的僧人说道:“都到了这个时候,叫外头那些僧人做完了仪式就停下,我要你们请动了家族里面的‘护法神’。我的心里不安的厉害。
你们还要甚么,写出来,我叫管家给你们去找!”
“是,是!”
底下的僧人连连称是,开始拿出来了一张卷轴,用细密的毛笔写了出来。
说话的功夫,吉多嘉布·热里多吉再度听到了外面獒犬的叫声,声音洪亮宛若惊雷!
外面有人影绰绰。
吉多嘉布·热里多吉越发的不安了,他对着外头喊道:“都滚了进来,难道要我在你们这些畜生皮子上面再来上两鞭子你们才来么?
在外面绕甚么?”
他怒吼吼的喊道,立刻,管家从门外进来,吉多嘉布·热里多吉余怒未消,问道:“发生了甚么事情?”
吉多嘉布·热里多吉稍微压制了一下心头的燥火,管家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的眼色,说道:“老爷,达喇方才又咬了两个差巴。”
“我的达喇!该死的差巴!贱骨头的东西!”
吉多嘉布·热里多吉握紧了自己腰间的鞭子,紧张的问道:“我的达喇如何了?”
“还是一直朝着一个方向吠叫,谁都不敢上去。
便是平日里面的狗奴上去,也都被它一口咬死。
尸体还都热腾腾的冒气哩,现在连锁链也栓不住哩,老爷——”
管家小心意地说道,一边说一边看自家老爷的眼色,却发现自家老爷听到了这话,神色明媚了起来。
吉多嘉布·热里多吉一把手握住了旁边案子上温热的青稞酒,里面还融化了些酥油。他将这一杯酒倒进了嗓子眼里面,随后便睁大了眼睛,指着管家说道:“你,你叫那些贱骨头的差巴带上人,去那个方向看看。无论是遇见了甚么,是奴隶还是牛马,全部都杀了,连那处的草场,都烧成白地!
还有,还有——”
吉多嘉布·热里多吉心中忽而冷静了下来,有了思路,他反而心中安定。
如此看起来,应是有人想要借助了这个特殊的时间,前来杀他。
这样来说话,却是小看了吉多嘉布家族了!
“上师。”
他目光阴沉的盯着在场的一位“上师”说道:“你也去,烧成了白地之后,便朝着上面撒盐,这一片地,我吉多嘉布家族都不要了。
还有,带上了这一次的‘护法神’一起前去。”
“是哩,老爷。”
那上师不敢怠慢,立刻跟上了管家一起出去。
吉多嘉布·热里多吉转动着自己手边的念珠,来回踱步,还是有些不安。
达喇是他家的獒犬,亦是他家的守护神之一,是他们的的祖先在家族最为鼎盛的时候,用了一百个奴隶,一百只羊,一百只牦牛,还有五个庄园和草场唤来的“龙”。
是请了当年“莲花钦造法寺”这一部派的大寺庙大僧人,从当时的大雪山上,带下来的一只“龙”!
这一只“龙”止有在临死之前,才会离开了他家的庄园,带回来一只小的“獒犬”!
然后这一只老的“獒犬”,就会死去
故而每一只獒犬,其实都是“龙”!
都是大雪山之上的守护神本尊!
故而它如今吠叫的这么厉害,那一定是家里出了事情。吉多嘉布·热里多吉走了些时间之后,心里再度开始打鼓,于是乎,他快步的从这屋舍之中走了出去,背后的几位上师俱都跟着他,吉多嘉布·热里多吉来到了犬舍,便是“龙獒”,是有自己的房舍的,在房舍前头,热气腾腾的躺着几个尸体,可以看得出来,这“獒犬”止是咬死了他们,无有吃了他们的意思。
“龙獒”还是不安的在那处吠叫,唾沫星子飞溅。
其余的奴隶俱都弗敢于上前,便是见到了自己的“护法神”,吉多嘉布·热里多吉走了上去,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骨哨,便是吹动着骨哨,后头的上师亦吹动着“罡洞”,“龙獒”方才稍微安定了下去,立在了寒风之中,整个“獒犬”上下都蒸腾着“热气”。
吉多嘉布·热里多吉走过去,抱住了它。
它比一般的牛犊子都要大,和草地笨不同,那完全就是一只“龙獒”,浑身上下俱都是雪白之色,无一丝杂色。
是一种纯粹的猛兽。
止嘴角淋漓的鲜血叫人害怕。
吉多嘉布·热里多吉抱住了“獒犬”,轻声的对着它哼唱歌谣,随即说道:“我已经叫了人过去,杀了那里头的人和牲畜,一把火烧了那间,你不要怕,你不要怕!”
孰料便是这句话说完了之后,“獒犬”再度挣开了吉多嘉布·热里多吉的怀抱,继续开始朝着外面吠叫了起来,这一番,吉多嘉布·热里多吉再也不能站定,他阴沉着脸说道:“解开了他,叫庙子里面所有的上师都来。”
说罢,他看着颤颤巍巍的奴隶前来解开了锁链,旋即拖着“獒犬”走向了自己的地库。
“我须得三盆血,还有十副干肠,十副湿肠,产妇的头发,婴儿的头发,男人的头发和指甲——”
吉多嘉布自如的说出了自己所须之材料,走向了“地库”所在,便是行走的时候,他忽而一顿,想要说些甚么——许是想要叫家里的人躲一躲罢,不过最后还是无有说出来,自顾自进入了地库之中,和他一起进入的,还有诸多的僧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