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的山野,杂草丛生没有开垦的荒地,面积虽大,却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山野里长满带刺的荨麻和牛蒡,萨维塔的裤脚粘满苍耳子。他站在领地中央的土坡上,数到三只乌鸦从枯树上飞走。西北方向有条被杂草掩盖的小溪,水流宽度刚够放下木桶。
这是一片没有任何人居住的荒地,毗邻卡尼亚斯,位于西北方向。
没有居民的领主,没有税的收入,这就是萨维塔的领地。
“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萨维塔有些难受,没想到成为了贵族也要白手起家。
萨维塔站在荒地中央,深吸一口气后握紧了拳头。“不过这也是一个机会,一张白纸才能画出最美的画。”他暗暗给自己打气。于是萨维塔开始四处考察这片土地,发现有一处水源虽然很小但勉强可用。
他四处探寻,发现这里有着有种头上长着独角的兔子,但速度极快,难以捕捉,但味道极其鲜美,非常受卡尼亚斯的居民欢迎。独角兔的窝藏在岩缝里,后腿蹬出的土堆还带着新鲜湿气。萨维塔用铁线藤编成陷阱,第七天早晨逮到两只活的。它们的角在月光下会变凉,摸起来像浸过井水的鹅卵石。
在往后的几天,萨维塔逮住着一伙人,对方未经许可就进入他的领地。
一审问,对方在他的领地里发现一种非常稀有的矿石,叫做“寐石矿”。是一种具有特殊魔力的石头,溢散的魔力可以促使人的睡眠,也可以卖给那群专门鼓捣魔具的魔术师,收益非常可观。
萨维塔首先抓了一批独角兔圈养起来,接着让那伙人到处散发关于矿石的消息。
接下来,再到城门口贴告示,搬迁到萨维塔领主的领地内可以获得矿石的一年开采权,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不出意外,接下来申请搬迁的人络绎不绝,荒芜的领地也有了人烟。
接下来,萨维塔将独角兔卖给城内餐馆,作为独角兔的原产地,萨维塔几乎垄断了市场。
这两个收入来源,让萨维塔短时间内积累了不少财富。
萨维塔不需要去建那种奢华的城堡,他没那个爱好,也没那个必要。
他将一部分资金用来修建道路,改善交通,接着又向教会申请建立一座微型医院。
那些收取矿石的魔术师开发出一种具有安神效果的衣物,萨维塔秘密收购回来,再以高价卖给城里的富商。
低廉的税收又吸引了近百人的居民,新建的夯土路用石灰画出边界,每隔百步埋着指路石。迁徙来的农户带着陶罐和铁犁,孩子们用寐石碎块玩跳格子。萨维塔注意到铁匠铺最先冒烟,风箱声从黎明响到日落。萨维塔现在是一名名副其实的领主。
他现在已经累积了足够的资金,是时候启动下一步计划了。
萨维塔清楚,靠着身份地位在这个世界还是活不长,必要有手段和力量保护自己,尤其是经历了美神雕像的事情,他更渴望力量了。
虽说按这个世界的标准来看自己已经远远超过了入学的年纪,但自己还是必须去到宫廷魔术学院去学习,为了拥有足够自保的力量。
现在不管是身份还是资金自己都已经拥有!有没有学习魔术的天赋就看天意了。
萨维塔收拾好行囊,踏上了前往宫廷魔术学院的路途。一路上,他听闻许多有关学院的传闻,有关于神秘强大的导师,还有那些天赋异禀的学生所施展的惊人魔法。
在交齐了报名的费用,萨维塔开始了入学的测试。
负责测试的老师拿出一颗水晶球放在萨维塔面前,示意他将手放上去。萨维塔照做,然而水晶球只是微微闪烁了一下便没了动静。测试的老师面露为难之色,这种微弱的魔力波动表明他毫无天赋可言。萨维塔的心沉了下去,但他不甘心就这样被否定。
但他刚刚明明感到身体有股涌动的力量,怎么在水晶球上显露却如此微弱呢?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收掉了。
萨维塔盯着的手掌,残留的魔力发出淡蓝的光晕,勾勒出一只眼眸。
“这是?”萨维塔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老师,不好意思,刚刚状态有点不好,能再来一次吗。”
萨维塔换了只手掌,这次水晶球爆发巨大的光芒,身体里的那股力量这次毫无阻碍地宣泄而出。
白色的光芒涌动,出现了一抹金色。监考老师的脸色出现惊容,但在期待的目光下,水晶球还是黯淡了下去。
“可惜,离顶级的天赋就差一点了。”监考老师摇摇头,表示可惜。
萨维塔入学了,但是根据规定,他必须从最小一级开始读。
就算是萨维塔也不免有些尴尬,周围坐的全是比自己小四五岁的孩子。
……
“入学的第一课,你们必须清楚自己的身份。”台上的老师是位拥有火红长发的女士,神态威严。
“外面的人都叫我们魔法师,但是你们要清楚,你们不过是群低劣的魔术师罢了。”
魔术?魔法?有什么区别?刚刚打盹的萨维塔此刻开始感兴趣。
“魔法,那是将不存在转为存在的一种奇迹,没有神的力量是不可能做到的。”
“而魔术,只是把身体里的魔力改变性质,引发的一种现象,这点你们要记好了。”
教室开始变得嘈杂起来,似乎对于老师贬低魔术感到不快,毕竟对于这些年轻人来说,已经可以称得上天才了。
“安静,记住你们的身份,我们是魔术师,是学者,是不断探索之人。”
火焰般头发的女士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但请别灰心,我们虽然不能一开始就拥有强大的力量,但不断的学习,超越魔法之事也并非不可能……”
……
开学的第一课结束,引起了新生的一阵广泛的讨论。
有人说,这世界上根本没有魔法;有人说,魔术就是魔法;也有人说,自己见过魔法,那是神明的伟力。
萨维塔看着手掌若隐若现的眼眸图案,不由得心想:“这是神明的魔法还是一种魔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