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案奇缘 【正版无广】第6章 失窃案告破

作者:清和言 分类:悬疑 更新时间:2025-02-17 15:5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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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逸尘抓着手臂上未消的红疹往墙根蹭,月光下活像只抓耳挠腮的猕猴。

东方凝霜的刀鞘突然抵住他后颈:“别动,房檐上那位朋友,劳驾把瓦片拼回去再偷听。“

三枚铜钱破空而至,黑衣人翻身跃下时,李皓手里的灯笼“恰巧“被姜逸尘撞得飞起。

浸过鱼油的绢布碰着火星轰然炸开,半空中霎时绽开一朵金红牡丹。

“刑部的官灯就是敞亮!“姜逸尘拽着东方凝霜扑向墙角的泔水桶。

黑衣人被强光晃得踉跄,玄色衣摆沾着馊饭滑出个滑稽的劈叉,怀里的账本封皮飘然落地。

东方凝霜足尖轻挑接住封皮,红穗刀擦着姜逸尘耳畔钉入砖缝:“劳驾,波斯舞娘改日再约。“刀刃震颤的嗡鸣声中,数十枚银针从刀柄暗格激射而出,将正要翻墙的黑衣人硬生生逼回院落。

“这针上的胭脂虫粉值二两银子。“她慢条斯理地挽着刀花,“劳驾刑部的兄弟回去告诉陈御史,他小妾偷养面首的事...“话音未落,黑衣人已甩出烟雾弹仓皇逃窜。

姜逸尘捏着鼻子从泔水桶里捞出本《金刚经》,封皮赫然与账本用纸相同:“刘大人书房搜出的'伪证',该不会是这个味儿的吧?“他忽然顿住,指尖摩挲过纸张边缘的波浪纹,“等等,这压花...“

“永昌三年官造纸,掺了茜草根防虫。“东方凝霜就着月光细看,“但寻常公文用青檀皮,这个...“她突然用刀尖刮开纸面,夹层里露出星星点点的金箔。

两人异口同声:“贡品澄心堂!“

五更天的梆子声里,京城西郊造纸工坊的看门狗狂吠不止。

姜逸尘举着根糖葫芦凑近守夜老汉:“您瞧这糖衣,和工坊上月丢的二十斤琥珀胶...“

“后生莫要胡说!“老汉的烟袋锅差点戳到他鼻尖,“我们这可是给宫里...“

东方凝霜的刀鞘轻轻压住老汉肩膀:“上个月初七漕船检修,工坊偏巧那日运出三十车纸料?“她指尖捻着从账本夹层掉落的漕运签票,“签押官喝花酒时说的醉话,可比这糖葫芦甜多了。“

工坊库房里,姜逸尘举着火折子对照墙上的水渍:“暴雨那日有人开过西窗,窗台青苔被蹭掉三寸——搬货的脚夫里有左撇子!“他突然趴在地上学狗嗅闻,“桐油混着龙涎香,这不是六部衙门用的...“

“是亲王府规制。“东方凝霜用刀尖挑起库房账簿,突然冷笑,“二月廿八的记录页,墨迹比前后页浅了三分——李管事,你重新誊写时倒是省着用墨啊?“

躲在门后的胖管事扑通跪下:“两位神捕饶命!

那日确实有批特制纸送往...“他的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两眼翻白地栽倒在地,后颈插着半枚柳叶镖。

姜逸尘追到院墙外时,只抓到一把带着沉水香味的槐花。

他对着东方凝霜晃了晃花瓣:“看来咱们捅了马蜂窝,连南诏进贡的香料都出来了。“

晨光熹微中,东方凝霜突然将什么塞进他掌心。

那是个茜素红染的锦囊,里头装着晒干的桃花瓣,正是昨夜账本褪色后残留的印记。

“波斯舞娘没有,“她转身时发梢扫过姜逸尘滚烫的耳尖,“等破了案,教你用牵机药水写情诗。“

朱雀大街尽头,巍峨的府邸门前石狮口中含着的不是绣球,而是刻着蛟龙纹的玉珠。

姜逸尘把最后一块豌豆黄抛进嘴里,糖霜在晨光中划出晶亮的弧线。

“你说...“他舔着指尖冲东方凝霜挑眉,“咱们是翻墙看波斯舞娘,还是走正门拜会这位'爱纸如命'的王爷?“

姜逸尘叼着竹签打量王府院墙,忽然从袖中抖出根糖葫芦:“赌三文钱,东角门的守卫正在打瞌...“话音未落,墙内传来响亮的哈欠声。

东方凝霜的裙摆已掠过他头顶,青瓦上月光碎成十七八瓣。

“这叫望闻问切。“他嘟囔着把糖葫芦插进砖缝,借力翻上墙头时,腰带勾住了巡逻灯笼的金丝穗子。

眼看灯笼要坠地,东方凝霜甩出红穗刀卷住提梁,刀柄暗格震出几粒茴香豆,引得墙根猎犬追着豆子跑远了。

“波斯舞娘改行当厨娘了?“姜逸尘落地时故意踩碎片枯叶。

东方凝霜的刀鞘精准戳在他尾椎骨:“再学猫叫,就把你塞进恭桶车。“

书房窗棂透出的光晕里,两个影子正在撕扯什么。

姜逸尘摸出个瓷瓶,将白日从茅房顺来的硝石粉撒在窗纸破洞处。嗤啦一声,燃烧的纸灰打着旋儿飘落,屋内顿时响起喷嚏二重奏。

“王爷新研制的龙涎香驱虫粉,劲儿够大吧?“他猫腰钻进书房,顺手把啃剩的梨核塞进博古架上的青铜鼎,“这玩意儿要是搁我们那儿,得叫生化武器。“

东方凝霜用刀尖挑起散落的信笺,忽然僵住。

信纸右下角印着半枚胭脂虫粉绘制的牡丹,与她锦囊里褪色的桃花印记严丝合缝。

姜逸尘凑过来时,袖口蹭到砚台里的朱砂,活像只偷吃辣椒酱的狸猫。

“好家伙,这贪官记账比赌坊骰子还花哨!“他指着密信上的符号乐了,“您瞧这个'豕'字旁边画个月亮,分明是提醒自己亥时去怡红院收赃款...“

话音戛然而止。

东方凝霜突然将他按在紫檀桌下,三支弩箭擦着发髻钉入墙面。

窗外响起铜锣声,数十盏灯笼霎时将庭院照得雪亮。

“抱紧了!“姜逸尘猛地掀翻书桌,上百封信件天女散花般飘落。

他扯下帐幔裹住东方凝霜滚向书架,沉香木隔板应声碎裂,露出墙内暗格中鎏金匣子。

追兵破门瞬间,东方凝霜刀柄磕碎屋脊夜明珠。

黑暗里,姜逸尘摸到她腰间革囊,掏出波斯商人送的磷粉撒向半空。

莹绿光点中,密信上的朱砂印鉴显出龙纹水印,与王府玉狮口中的蛟龙纹如出一辙。

“接着!“东方凝霜将匣子抛来的同时,红穗刀卷住房梁垂下的大红灯笼。

姜逸尘接匣时故意踉跄半步,匣盖震开,金箔账本哗啦啦铺满青砖地。

追兵的官靴踩在滑溜的金箔上,顿时摔作滚地葫芦。

“这招叫天女散钱!“他拽着东方凝霜跃上墙头,还不忘朝追兵扔了把铜钱,“拿去治跌打损伤!“

五更天的朱雀大街上,两人在晨雾中穿梭如游鱼。

姜逸尘忽然扯着东方凝霜拐进染坊,将鎏金匣子塞进靛蓝染缸。

追兵冲进来时,只见个哼着小调的伙计在晾晒布匹:“官爷,新到的苏杭绸缎,给您相好的裁件肚兜?“

当衙门的更鼓敲响七下,浑身靛蓝的姜逸尘呈上账本时,李皓的茶盏哐当摔碎在地。

账本每页都浸过牵机药水,烛火一烤显出赭色字迹——某位亲王竟用漕运官船走私暹罗火药。

“您看这页。“姜逸尘舔了舔指尖翻开某页,“墨鱼汁写的暗账遇热显形,但...“他突然盯着自己发蓝的舌头愣住,“等等,这毒...“

东方凝霜的刀鞘及时拍在他后背,呕出的蓝沫子染花了李皓的官靴。

她晃着从染坊顺来的解药瓶冷笑:“让你偷喝试毒的那坛女儿红。“

突然,房梁簌簌落下灰来。

二十余名黑衣死士破窗而入,领头的腕间刺着蛟龙纹。

姜逸尘抄起砚台砸灭烛火,账本上的赭色字迹在黑暗中泛起幽幽磷光。

“关门放狗!“他踹翻公案,暗格里飞出七只信鸽——爪子上绑着浸透桐油的棉线。

东方凝霜刀光过处,火星引燃棉线,着火的信鸽扑棱棱撞向黑衣人面门。

混战中,姜逸尘抓着账本跳上房梁,却见东方凝霜被三人围困。

他急中生智扯开嗓子唱起艳曲:“郎君哎~你腰间玉带扣错了眼~“黑衣人情不自禁低头瞬间,东方凝霜的刀柄已敲碎三人膝盖骨。

寅时三刻,当最后一个黑衣人被塞进装鱼的竹篓,姜逸尘正用朱笔在账本末页画乌龟。

突然笔尖顿住——龟壳纹路竟与密信上的神秘符号完全重合。

东方凝霜俯身细看时,一缕青丝垂落在他画了一半的王八盖上。

“看来...“他捻起染蓝的宣纸对着朝阳,“有人比我们更会画龟儿子。“纸背透光处,龟壳纹路延伸成半幅南诏边境的舆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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