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师傅,冯喜南一路向西进入了长都城,这是延国的第二大城市。
虽然比不上上京,可是也算得上是繁华热闹。
街道上人来人往,各种店铺林立,还有一些挑着担子或者推着小推车的小生意人,边走边吆喝。
人太多,冯西南骑不了马,只能下来牵着马走。
她肚子饿了,本想和师傅一起找个大馆子大吃一顿,没想到师傅竟然提前走了,而且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不吃拉倒,我自己吃。”冯喜南心中愤愤的想到。
于是她就想找一家最气派最豪华的饭店去大吃一顿,一顿花上他几十两银子。
想到这,冯喜南四处踅摸着,看着路两边的招牌,终于在路的北面她发现了一家三层小楼,而去的人最多的饭店。
饭店门上一个鎏金大招牌,金源斋。
就是它了,我要好好吃一顿,鸡鸭鱼肉都吃个遍,吃它肚圆肠满,吃他个天昏地暗。
冯喜南给自己立下了雄心壮志,昂着头迈着大步子走了进去。
“哎呀官来啦!”一个拿着花手绢,打扮的花大姐一样的女子带着甜的发腻的声音向冯喜南迎了上来。
冯喜南咧嘴,莫不是自己走错地方了,到了青楼。
她连忙四下打量了一番,没错啊,是吃饭的地方,人们都在推杯换盏,大吃大喝着。
“请问官几位啊?”女子走到冯喜南后面的男人的面前热情的招呼着。
“哦,敢情不是招呼我?”冯喜南拧着小眉头白了她一眼。
男子个子又高又壮,一看就是练家子,他背着个包袱,光着头,一脸的横肉。
“一位!来个雅座!”男子冷声道。
女子指了一下前面的冯喜南,“那个小孩不是你的?嗨!我以为是你带来的呢!”
冯喜南眉头拧了八个圈……
说谁是小孩呢?
你才是小孩呢,你们全家都是小孩!
冯喜南冷眼看着她,“我也是一个人给我来个雅座!”
女子媚笑着,“你个小屁孩要什么雅座,你知道我们家雅座都是做什么的么?”
“饭店不是吃饭的?难道是拉的么?”冯喜南挑着小眉头坏笑着问道。
女人立刻变了脸色,“来人,把她带到雅座,哎!小孩可是说好了,雅座可是要单收银子的,一个雅座五两!”
说完她伸出了一个手巴掌满脸不屑的看着冯喜南。
冯喜南没吭声,默默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看清楚了,这是二十两。”
女人看着银票,眼睛都放光了,立刻变了一张面孔,“哎呦,快请!快请,我就知道这位小公子是个财大气粗的主,果然让我猜中了不是!”
说完自己嘿嘿的干笑了两声。
立刻有伙计带着冯喜南上了二楼。
二楼中央是大厅,两边则都是雅座。
有单人的、两人的、五人的还有十多人的。
冯喜南被带到了一个单人的,雅座一面墙,两面都是垂下的竹帘子,还有一面是面是垂下的纱帘面向大厅,从里面可以看的外面,而外面却全然看不里面。
冯喜南坐下,立刻有人端来了茶水,还有伙计拿过来菜单。
冯喜南豪气的指着上面几道最贵的菜,“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再来一壶上好的酒!”
伙计应声下去了。
菜上来的很快,不一会就上齐了,看着一桌子鸡鸭鱼肉,冯喜南胃口大开,撕下一只烤鸡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铛!”一声锣响,冯喜南的鸡腿差点捅鼻子眼里。
什么情况?
难道饭店还有耍马戏的?
她抬头看向大厅,音乐响起,随之袅袅婷婷的进来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站在厅中央开始翩翩起舞。
“靠!吃饭还有歌舞!难怪这么贵!”冯喜南暗自骂道。
几个女子舞的兴起,忽然天降各色花瓣,从上面飘然而至一个绝色美女,她巧笑嫣然,一出场就引得一片叫好声。
冯喜南看着那女子降落在自己的正对面,不禁蹙额多看了两眼。
“怎么这么眼熟?”她捏了捏额头猛然想起,“曲宁?!”
咣当当,她脑海中闪过一道霹雷,这可是女主啊,当上了皇后的女主!
竟然成了在饭店表演歌舞的舞姬?
撒落的花瓣伴着曲宁落地,她笑着环顾四周,然后开始挥舞着长袖跳了起来。
二楼叫喊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冯喜南也忘了吃鸡腿了,一动不动的看着万众瞩目的曲宁。
一曲舞罢,有人从纱帘里扔出了银子,一两的、五两的、十两的,还有团成一团的银票。
曲宁不停的给众人鞠躬致谢。
忽然纱帘飘起,冯喜南对面的雅座响起一个声音,“脱了跳!大爷我给一千两!”
曲宁没有动,音乐再次响起,曲宁刚要再次起舞,纱帘挑起,雨点般的银子从纱帘中扔了出来,“脱了!”
曲宁被银子砸到了头,捂住头有些不知所措。
立刻有管事的上来劝说,全都被骂了回去。
有人偷偷下去找了门口的女子上来,她笑着就要去搭讪,被一脚踢了出来,“滚!让她脱了掉跳,不然今日老子砸了你们的场子!”
冯喜南透过吹起的纱帘看到对面是个十多人的雅座,正中间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她旁边站着几个身材魁梧的打手模样的壮汉。
她突然明白了,他们是来找事的,而且是针对曲宁。
这货是又得罪了什么人了么?
冯喜南好奇的看着对面的这场大戏。
“不脱?你过来!”纱帘后的女人厉声喝道。
曲宁瑟缩着,无助的看着周围的人,没人敢上去帮她。
“过来!”声音陡然抬高。
曲宁吓得一哆嗦,只能颤抖着身子走了过去。
有人挑起纱帘,让她走了进去。
不大一会,里面就想起阵阵的惨叫声,还伴着一声高过一声的怒骂声。
“不打听清楚了就乱勾搭男人,你个贱货,本郡主的男人你也敢勾搭,我看你真是活腻歪了,行啊,既然不知死活,就让你尝尝本郡主的厉害!”女人的声音很大,众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这个舞姬是勾引了郡主的夫君,惹怒了郡主。
冯喜南长出口气,曲宁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即便是有山珍海味,她依然最爱那一口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