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喜南抬头,看到一抹黑影跃上了墙头,她随手从空间掏出一只毒虫对着那人甩了出去。
只听一声闷哼,那人翻身摔了下去。
冯喜南想去追,可是她忽然顿住了脚,冷哼一声扭身回了房间。
这毒虫能使人全身溃烂,死不了,但是比死还要难受百倍,清和镇除了她相信无人可解这个毒。
他要想活,必须还得来这儿。
她想起了那么一句成语“守株待兔”。
第二日一大早,医馆刚开门,就从外面冲进来一个人,“神医?神医救命!救命啊!”
冯喜南抬头一看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她眼睛红红的,看的出刚刚哭过。
“你什么事?我师傅还没来。”冯喜南盯着她问道。
“我男人不行了,求求神医能不能出诊去看看。”女子说着就要跪了下来。
冯喜南一手将她扶住,“上午我师傅恐怕走不开,你看看这么多人等着呢。”
“对啊,神医走了,我们怎么办?”排队的人在后面叫了起来。
“我男人他出不来,别的郎中都看不了,只能求神医去看看了。”女人说着“扑通”跪下,不停的对着内堂的位置磕头。
高郎中这时候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这种情景问道,“喜南,这是怎么回事?”
“师傅,她要您去出诊。”冯喜南说着指了指后面排队的人,“他们都等了许久了,我说师傅你出不去,她就这样。”
高郎中示意那女人站起来,“你男人怎么了?”
“他全身溃烂,都没了人样了,现在喘气都费劲了。”女人说着又哽咽了起来。
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冯喜南不动声色的看着那个女人,她对高郎中说,“师傅不然让徒儿先去看看,回来再给师傅说说症状。”
“也行!”高郎中点点头看着那个女人,“让我徒弟先去看看,她的医术也不错。”
女人固执的跪在地上,“还是求求师傅去看看吧,求求师傅。”
冯喜南拎着药箱子对她道,“你耽误一会,你男人的腿就往阎罗殿迈一步,你有这功夫还不如在前面带路。”
“就是!还不快起来,堵着门口耽误大家伙看病。”排队的人早就不满意了,一个个站出来开始指责她。
女人无奈,只能缓缓起身,低着头离开了医馆。
冯喜南拎着药箱在后面跟着,“你这么慢,可是嫌你男人不难受么?”
女人听了“哇”一声大哭起来,“他都已经昏死过去了许多次,话都说不出来了,看到他这样,我的心都要碎了……”
“那还不快点!跑起来!”冯喜南厉声吼着,她这爆碳脾气,真受不了这温吞吞的性子。
女人听了立刻止住了哭声,带着冯喜南加快了速度,向着镇子的南边奔去。
走了大约有一炷香的功夫,来到了一间杂货铺的的门店前面,“就是这了。”
冯喜南点点头,走了进去。
铺子里很是狭小昏暗,冯喜南从架子上的尘土就知道这铺子的生意应该不很好。
“二姨,叫了郎中来了?”有个女子挑帘子从后面出来。
冯喜南抬头一看,竟然是曲宁。
曲宁这时也认出了冯喜南,不由的怔住了,“怎么是你?”然后扭头看向她妇人,“二姨,郎中呢?”
她二姨指着冯喜南,“神医没空,让他徒弟来了。”
“病人呢?”冯喜南挑帘子就要进后院。
曲宁一把拦住她,“你站住,你一个女子怎么给男人看病?”
冯喜南一摊手,“你不让开么?是不想我看了?”
“你会看么?二姨,她是我们村的,好吃懒做,哪里会给人看病!”曲宁指着冯喜南对身后的妇人叫道。
“哎呦!哎……嗷……”帘子后面传来一声声的惨叫,大白天听的人都毛骨悚然。
有几个想进铺子买东西的人,听到这声音吓得扭身跑了。
“闪开!”冯喜南不想和她废话,厉声喝道,“要想你姨父死的快你就在这挡着。”
听了这话,曲宁不但没闪开,反而将门挡的更家严实了,“你个骗子,我绝对不能让你霍霍我的亲人。”
“小宁,你这是做什么?郎中来了,你就让她看看。”妇人皱着眉头看着她。
“二姨,我说了,她不是郎中,她是我们村的,好吃懒做,啥都不会,她就是个骗子。”曲宁依然很是倔强。
冯喜南死死盯着曲宁,直看的她将头低了下去。
果然!她是不想让那个男人好!她是想他死!
明白了这点,冯喜南走过去低声道,“都说了我是骗子,你还怕什么?治死了岂不是随了你的意?闪开!”
说着将身子一顶,将曲宁给抵到了一旁,径直走了进去。
曲宁怔住,一脸狐疑的看着冯喜南的背影,“哎!你什么意思?”她在后面叫了一声。
她二姨也随后跟了进去,忽然又回身对她道,“你盯着铺子,哪也不要去。”
无奈,曲宁只好停住了脚,目光却一直在追随着冯喜南,直到她们进了后院看不到了,方才扭身回到了铺子。
她就不信,这个吃货能看病。
也挺好,正在担心二姨真的找个什么神医回来呢,现在倒是不用担心了竟然请了她过来。
这不是让那个男人送死呢?
也好!
他该死!
畜生!
曲宁用指甲扎着自己的手心,直到血滴了下来,她才发觉手心已经被扎了一道很深的口子。
后院杂乱无章,犄角旮旯到处堆满了杂物,走路都得小心翼翼,不然不知道一脚下去会踩了什么。
从铺子到内宅没多远,她们竟然走了有小半盏茶的功夫,冯喜南叹口气,就单单凭这,那个男人就是注定该死啊。
更何况他还是梁上君子!
“你男人什么时候出现的症状?”冯喜南边走边问。
“就是昨日晚上,睡着觉半夜突然就喊了起来,把我吓得半死,点了灯一看,他竟然全身都烂了,他疼的在地上直打滚。”
“你们晚上一起吃的饭?可是吃了什么?”冯喜南又试探着问道。
“他去外面吃的,我不知道他吃了什么。”妇人摇摇头,回想着说道。
“那他什么时候从外面回来的?”冯喜南问道。
“嗯?”女子怔了一下,她不知道冯喜南问这个是什么意思,“我睡着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他的病发作是什么时候?”冯喜南说着她们终于来到了房屋门口。
“子时?好像更晚一点……”妇人有些不敢确定的说道。
“子时?”冯喜南冷哼一声,还真是巧的很!
小贼来的时候大概是亥时,毒性发作需要半个时辰左右,可不正是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