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寸脉浮数,是因长期心烦失眠所致,脉象还显示娘娘入睡困难,卧起步安,肝胆郁结,有血瘀。”冯喜南不急不徐的说着辰妃的病情。
辰妃听了连连点头,就连她身后的贴身嬷嬷也连连附和道,“真是神医,这小小年纪医术竟然这样精湛,说的全都对。”
辰妃抬眼看着她,“你可是有法子能让我安安生生的一觉睡到天亮?”
冯喜南点点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小女恐怕暂时不能保证娘娘能一觉睡到天亮,但是一宿睡个两三个时辰还是可以的。”
“那已经很不错了,本宫现在一宿最多也就半个时辰就得醒,有时候醒了再睡还能睡着,有时候就眼巴巴看着天黑到天亮,那个难受劲儿甭提了。”辰妃说着烦躁的挥了挥手。
“娘娘可是在担心郑王么?”冯喜南低声问道。
“可不是,我们娘娘听闻郑王殿下失踪了,急得都吐了血,后来就开始掉头发失眠,她经常是一哭哭一宿的。”
老嬷嬷说着不由的叹了口气。
“娘娘,现在郑王殿下平安归来了,娘娘就可以安心了?我再给娘娘用些能补气血的安神药,还有我特制的安神香,保证娘娘会睡的香香甜甜的。”冯喜南说着飞快的开了方子,然后递给小宫女,“照着这个去抓药,然后我回来再自己配。”
特制药她可以从她空间拿,普通的药材还是能用宫里的就用宫里的吧!
出了太多的事情,冯喜南现在也变得很是谨慎小心了,不想再出一点点纰漏,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看着冯喜南开好了药,辰妃站起身拉住她的手,“你救了我儿子,现在又给我治病,喜南你是我们母子的贵人,放心,我们是不会亏待你的。”
冯喜南笑笑,“娘娘气了,治病救人,医者仁心,这都是我该做的。”
“若不是你,我和盛儿现在就已经阴阳相隔了。”辰妃想起就有些不寒而栗,若是她可怜的儿子伤的那么重,没遇到冯喜南,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宫人们将药取了回来,冯喜南又将空间的特效药加了进去,还拿出了一盒安神香递给辰妃的贴身嬷嬷,“每晚娘娘要入睡时,把这香点上。”
看着辰妃将药喝下,安神香点好,冯喜南才从庆春宫里出来。
一个小宫女提着羊角宫灯在前面引路,拐了弯就看到宣和宫的宫门口了,冯喜南看到隐约有人影在宫门口晃悠。
她一眼就认出那人是穆盛。
他在等自己么?
冯喜南带着疑虑走了过去,“殿下,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
“刚刚父皇的事情,我想过来和你解释一下。”穆盛有些歉意的看着冯喜南,他父皇刚对着冯喜南无端发火,不知道有没有把这个小姑娘给吓到?
小宫女拜见了穆盛,拎着灯笼回去了。
冯喜南和穆盛进入了宫门口,两人向着不远处一处凉亭走了过去。
“殿下,陛下可是和大慕国有什么过节么?”冯喜南问道。
“你说的没错,当初我父皇还是皇子的时候,差点娶了当今大慕国的皇后,可是阴差阳错,两人并没有成,反而遭到了大慕国太子的忌惮,总是挑衅我的父皇,我父皇后来知道他们两人无缘正是这个太子从中作梗所致,所以他对如今大慕的皇上也是原来的太子,深恶痛绝,两人就此结下了恩怨,听闻大慕的皇后病情加重,听闻病中还在念叨我的父皇,他们的皇上嫉妒的都要疯了,每日就派人来延国边界无端挑衅,我父皇决定再也不忍了,一定要和他们好好的打一仗!”
“原来如此!”冯喜南终于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竟然是因为小碗的娘亲。
“若是大慕皇后病好了,是不是就可以缓解一下两国的关系呢?”冯喜南试探着问道。
“你可莫要掺和,听闻这个皇帝脾气暴躁,不知道杀了多少太医了,没人能看的好她!”
慕盛连连摆手。
“我不喜欢战争,而且现在延国百姓已经快吃不上饭了,哪里还有力气去打仗?”冯喜南冷声道。
“所以我父皇才联合百离,听闻还要将我二哥与百离的公主联姻,看来这次父皇是下定决心要打这一仗了。”穆盛蹙起眉头道。
他内心也是很抗拒战争的,现在南灾北涝,百姓日子过的很是艰难,再起了战争,岂不是雪上加霜?
可是父皇却越来越固执,这次回宫,他发现他的父皇老了许多,白头发更加的多了,而是身体也很是虚弱,他提出让冯喜南给他看看,却遭到拒绝,而且不容置喙。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知道父皇心性大变是不是大限将至的表现?
“我父皇他现在不止是固执,简直到了偏执的地步,喜南,你说这是不是一种不好的预兆呢?”穆盛看着冯喜南问道。
“殿下莫要多想,皇上并无大碍,只是有难解的心结而已。”冯喜南甚是笃定的说道。
“真的?”穆盛喜不自禁,“那你可以帮他解开这个心结么?”
“以前或许我没把握,但是现在我可以试试看。”冯喜南说完对着穆盛俏皮的挤挤眼。
穆盛“……”
第二日,一大早,冯喜南一身短衣打扮,身上绑着一个小包袱,就从宫中悄悄的走了出来。
她要去大慕国。
帮着穆盛的父皇解决掉心里这个大疙瘩。
穆盛想给她派一个侍卫,她拒绝了,觉得还是自己一个人行动比较自在一些。
穆盛不放心,只好安排了暗卫暗中跟随她,保护她。
冯喜南出了宫,早已有侍卫牵着一匹大马在外面等候她,马上还带着包袱,里面是吃的和水,还有换洗的衣裳。
侍卫想帮她上马,冯喜南一摆手,自己麻利的翻身上了马身上,侍卫有些惊异的看着她。
冯喜南一抖缰绳,马“哒哒”的向着城外飞奔而去。
从上京到大慕,要穿过长都,然后翻过大慕国的福地山,到达都城安平。
这样走最近。
冯喜南一路向东,向长都的方向奔去。
大约走了约莫两三个时辰,她感觉背上的鸟叫的声音越来越大,吵的她耳朵嗡嗡的。
她不得不停下来,从马上下来,找了给僻静场所,将包袱打开,一只鸟笼子露了出来,里面装的正是那只耳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