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日光灯管发出刺耳的嗡鸣声,白色的灯光如同手术刀般无情地切割着每一个角落。李老先生枯槁的面容在强光下显得愈发苍白,仿佛他的生命力正被这刺眼的光芒一点点吞噬。他的手腕被冰冷的手铐紧紧铐在铁椅上,金属的冰冷透过皮肤,刺入骨髓。静脉注射器里,透明的药液缓缓流淌,维持着他脆弱的生命。
詹警长站在李老先生面前,双手撑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透出一股压迫感。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说!保罗的设计图为什么在你手里?十二架钢琴到底都在哪?”
李老先生的眼皮微微颤动,呼吸面罩上凝结的水珠折射着惨白的光,仿佛是他身体里最后的温度。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节奏与《致爱丽丝》如出一辙。那首曲子的旋律在寂静的审讯室中回荡,显得格外诡异。他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我只是个……收藏家……”
詹警长冷笑一声,抓起桌上的照片——那是古董店密室里的两个孩子合影,女孩的脸被刀片刮花。他将照片狠狠地拍在李老先生面前:“这个女孩是谁?是不是艾米丽?”
李老先生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机发出刺耳的警报,仿佛他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这巨大的压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詹警长的脸色愈发阴沉,他俯下身,凑近李老先生的脸,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别装蒜!你很清楚这起案件的内幕,否则你不会把那些钢琴藏得那么深。告诉我,十二架钢琴到底在哪里?”
李老先生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的眼神中透出一丝绝望:“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按照保罗的指示,收藏那些钢琴……”
詹警长的耐心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他猛地一拳砸在桌上,震得整间审讯室都在微微颤动:“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你手里有保罗的设计图,还有那些钢琴的线索,却说你只是个收藏家?别把我当傻子!”
李老先生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恐惧,他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我只是一个收藏家……那些钢琴,我只是收藏……”
詹警长冷笑一声,他的目光中透出一丝冷酷:“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我会让你尝尝现代审讯手段的滋味。”
李老先生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的眼神中透出一丝绝望:“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按照他的指示,收藏那些钢琴……”
詹警长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名字和地点:“这些钢琴的藏匿地点,你是不是都知道?”
李老先生微微摇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不知道……我只是按照他的指示,收藏那些钢琴……”
詹警长的脸色愈发阴沉,他将纸狠狠地拍在桌上:“你最好配合调查,否则,你会皮开肉绽。”
陈记者被关押在审讯室隔壁,她的记者证被没收,手机也被没收。她手机里存着甄师师换脸手术之前的视频,而这些资料是解开整个谜团的关键。然而,她也清楚,这些资料一旦落入警局手中,不仅会打草惊蛇,还可能让嫌疑人有所察觉。
更重要的是,她已经不信任詹警长了。
审讯室的门被重重地关上,陈记者透过铁柱子的缝隙,看到詹警长正在对李老先生施加压力。他的身影在强光下显得格外冷酷,声音透过薄薄的铁柱传来,冷得像冰:“你最好配合调查,否则,你也会皮开肉绽。”
陈记者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一道道血痕。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审讯室里的李老先生,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溃。陈记者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疑惑,她知道,自己已经走得太远,而真相的深渊也正悄然向她张开怀抱。
“如果我能进去,或许能从他嘴里问出更多线索。”陈记者心中暗想,但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警局已经将她视为麻烦制造者,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还能离开这里。
她的目光落在审讯室的门上,那扇门仿佛是一道无形的壁垒,将她与真相隔开。她低声重复着甄师师的名字,试图从记忆中寻找更多线索。然而,她的脑海中却只浮现出张天佑那张冷酷的脸,以及他手中那副虹膜变色片。
“艾米丽……甄师师……”陈记者低声说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们到底是谁?”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审讯室里的李老先生,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溃。陈记者的心中涌起一丝同情,但她也清楚,李老先生或许是解开这一切的关键。
警局的走廊里,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划破了暴雨中的宁静。詹警长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司长冰冷的声音:
“詹警长,这起案件必须在十二点之前结案。否则,我会给你停职。”
詹警长的心中一震,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司长,这起案件背后隐藏着太多疑点,我们需要更多时间……”
“没有时间!”司长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舆论已经失控,高层的压力你也知道。你必须在十二点之前给出一个交代,否则,你就再也不是什么警长啦!”
詹警长沉默了片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他知道,这起案件背后隐藏的黑暗已经逐渐浮出水面,而高层的施压只会让他陷入更加艰难的境地。
然而,他也清楚,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会尽力。”詹警长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司长冷笑一声,挂断了电话。
詹警长握着电话,心中充满了不安。他转身走向审讯室,脚步声在走廊中回荡,仿佛是命运的敲门声,又仿佛是协奏者们和弦弹奏的钢琴低音回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