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那个柳蓁一直看本宫的笑话,你们这群下人也想看本宫的笑话?”
看着开始上纲上线的李幼言,侍女当即打了个寒颤,猛地对着李幼言就跪了下来,在这个充满沙粒的石子路上,疯狂的磕起头来。
“太子妃饶命,太子妃恕罪,是奴婢不好,您打发奴婢就算了,您可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
侍段雪薇边哭,一边说着。
她跟在李幼言身边的这段日子来,也差不多摸清了李幼言的性情。
这种时候,她但凡要是自辨一下,那她的性命就别想要了。
原本这一套对李幼言还挺好使的,但是现在她哭得泪眼婆娑的样子,非但没有让李幼言心里舒服不少,反而还让李幼言怒从心来,心里不由地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不是别人,自然是那个曾在她面前哭泣的梨花。
哭着说什么,她只在太子殿下身边求一个立锥之地,结果呢?
还不是主动贴了上去,不要脸的家伙,还哭着说什么她没有别的心思?
那个贱人,是把她当傻子吗?
当初那个跪在地上的梨花,那个贱人,也是用这样的方式,引得太子殿下怜爱,所以才放过她一命吗?
想到这儿,李幼言毫不犹豫的又扇了一巴掌。
她这一巴掌扇的比之前那一下更加用力,眼神也比之前更加锐利。
若说之前只是单纯的泄愤,此时的李幼言已经像出了毒一样,满眼都是怨毒和愤恨:
“好啊,太子殿下身边出了个柳蓁,本宫也就忍了。”
“族中长辈塞过来一个梨花,本宫也忍了。”
“怎么现在你们都想像那梨花一样上行下效?在这装可怜,勾引太子殿下不成?”
勾引什么?勾引太子殿下?
太子妃怎么忽然想到这了,太子殿下又不在这。
她哪里勾引太子殿下了?
而且,她没和太子殿下碰过几次面啊?为什么太子妃会这么生气啊?
侍女慌张地抬起头,下意识想要为自身辩白。
“求太子妃明鉴!小的一直以太子妃的命令为先!当真从未有过什么不轨之心!”
可李幼言看着脸色惨白的侍女,带着笃定的语气打断了侍女的话。
她冷笑着呵斥那脸色惨白的侍女:
“闭嘴,居然还打着什么为了我好,以我为先的幌子,真是可笑至极,你们以为本宫分辨不出来吗?”
“若当真是为了本宫好,又如何会当着本宫这个太子妃的面?想法子去勾引太子殿下?”
李幼言这话刚一说出口,周围的侍女都不由得微微往后退了一步,一个两个都猛地把头低得更低了些。
而地上的侍女则一脸绝望,她不知道她的哪个动作做错了,才会让太子妃如此愤怒。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跪在地上,将头磕在满是沙粒的地板上。
试图以自我惩罚,来唤醒李幼言那微不可察的怜悯。
她也不敢再乱说什么,瞎猜什么。
只能一句一句的重复那几句,试图通过表忠心,来扭转李幼言的决定。
她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好让她避开最糟糕的结局。
“太子妃饶命,太子妃饶命啊!”
“小的家里面上有长母,家无长兄,若小的走了,她可就无人赡养,就算小的有所冒犯,也还请看在家母的面子上,饶我一命吧!”
“小的发誓,小的对太子妃绝无二心,只求太子妃饶我一命,饶我一命啊!”
但是她不知道是,这种方式毫无意义。
侍女哭的再凄惨,磕头磕的再用力,说的话再怎么悲戚动人。
只可惜,这些都不曾唤醒李幼言心中,哪怕一丝一毫的怜悯。
李幼言看着眼前这个哭泣的侍女,她只想到了这段时日的憋屈。
这么想着,一股委屈从心而来。
“来人,将这个婢女给我押下去,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从今往后,本宫不想看到这个婢子!”
“不,不要啊,求求您放过小的!放过小的吧!”
听到李幼言的话,这个侍女顿时惊慌的哭出了声,磕头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很快,她的额头便被沙硕和尖石划破。
侍女的额头很快就被砸出了一个小血坑,顺着侍女的额头蜿蜒的延伸,一点一点的蔓延到衣襟之中,将胸口晕开了一片艳丽的红。
那个样子,看着李幼言格外的心惊。
她立刻移开了视线,看都不看,对着眼前这个侍女就是一脚。
“这又是在干什么?故意膈应人吗?”
“是觉得这样能吓着谁了?若真要死,又何必在这吓唬本宫?本宫交能成全你啊!”
李幼言狼狈地转过身,屋里都靠在了身后的一个婢女身上,那疲累的姿态,让周围的侍段雪薇下都跟着一起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