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马上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天诺和他虽然都是赛博幽灵的形态，但天诺是AI，即便变成了赛博幽灵，他也在不断计算迭代当中。
但赛博幽灵的能量供应又不像天诺以前那样可以通过电能补充。
因此造成的结果是天诺的算力被逐渐耗尽了。
杨帆和天诺的赛博幽灵形态本质上是天诺不断运算得出来的一个模型，也正是因为计算杨帆才拥有自己的意识，如果天诺算力耗尽，那么杨帆马上就得死翘翘。
而且也不只是这一个原因，先前和盖斯特利亚的数据战也白白消耗了很多算力。
这哪里消耗的是算力啊，这消耗的是杨帆的命啊！
现在的储备条大约还剩下20%左右，根据计算大概可以供杨帆低消耗使用一个月左右。
这里的低消耗是指杨帆不用天诺帮他去做任何事情，例如战斗时计算敌人攻击路径，查找网络资料，攻破人家的防火墙等等事情——只把这剩下的能量用于维持他们之间的量子幽灵模型。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给天诺补充能量。
量子幽灵的能量补充方式天诺的知识库里没有，不过基于AI的风格，天诺还是指出了一条路给杨帆——吞噬其他的量子幽灵。
得到似乎可行的解决方案之后，杨帆又叫天诺做了一件事，就结束了天诺的工作。
......
朵莉亚·格温今天很郁闷。
不仅申报了几次的论文课题再次被拒，今天回家的路上还遇到了抢劫，身上带的钱全被抢走了。
她连她的裙子都差点没保住！
我只是想研究一下量子幽灵，我有什么错！
更何况这个领域是全新的领域只要投入资金去研究，必定会有成果，但她的研究总是被导师以没有使用价值为由拒绝。
她有点想放弃了。
或者她真该听她那该死的导师的话去研究那跟隔壁帕克叔叔做的甜甜圈一样烂的人工智能。
格温缓缓推开自己的房门，走进了自己那面积不足30平米，只有一房一卫的出租屋。
没办法，在皇后区，一千五百美元就只能租这样的房子。
房间里堆满了量子物理的书籍和研究资料，墙上贴满了各种公式和理论图。角落里，吃剩的泡面盒散发着淡淡的酸味。她疲惫地倒在床上，连鞋子都没脱。
看着天花板上的量子幽灵理论图，她第一次升起了绝望的感觉，如果不能研究量子幽灵，那她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她拿起手机，想着搜索一下有关量子幽灵的相关话题。
她想做最后的努力，如果下次的论文课题提交再次被拒绝，她就转人工智能吧。
但手机上显示的却不是她往日的界面，反而是一个漆黑的空间。
漆黑的空间如同宇宙空间般神秘，更远处的几颗闪闪发光的星星更加证明了这一点。
格温还以为自己手机出了问题，连忙重启了一遍，不过却无大用。
手机不会也坏了吧？她拼尽全力好说歹说才从抢劫犯手中保下来的手机竟然坏了？
还是死了好啊。
手机中传来异响。
杨帆的声音经过机械合成转化成英语之后从中传出。
“你好，朵莉亚格温小姐。”杨帆刻意保持了低沉、奇诡、冷静的声音说道。
“你，你好？你是谁？”格温听着手机里突然传出来的声音，还以为自己是接到了电话，用着平常的语气回答道。
“我知道你现在的烦恼是什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或许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难题。”杨帆淡淡开口，语气中听不出一丝犹豫，仿佛在陈述一件既定的事件。
“您，知道，我的烦恼是什么？”格温显现出一丝犹豫。
米国又不是没有诈骗电话，她听到这句话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的信息已经泄露了。
随后她拿起手机准备挂断电话，找了半天却也没见到挂机键在哪里。
“格温小姐，请别先急着切断联系。”杨帆缓缓道出格温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他已然控制住了这部手机，可以通过手机的摄像头观察到格温的动作。
格温听到声音，有些惶恐，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代表着自己的手机已经被人家全面控制了。
“您是谁？”格温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有些惨白的微笑。
深空之中短暂沉默了几秒，杨帆轻轻咳嗽了一声，语气平淡，嗓音沉稳而有力，就像是在回答远道而来的客人一般：
“你可以称我为‘伏羲’。”
“‘伏羲’？”格温显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她只觉得眼前之人神秘无比。
“是的，我奉我主之命前来拯救你这陷入深渊的信徒。”
杨帆的声音在格温的手机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和神秘感。格温的心跳加速，她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但内心深处的好奇心和绝望感驱使她继续听下去。
“拯救我？从什么深渊中？”格温试探性地问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从你对量子幽灵研究的绝望中。”杨帆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你能怎么帮我？”
“我可以提供你所需的研究资料和资金，甚至可以直接指导你的研究。”杨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诱惑。
这对杨帆来说并不困难。
后世对于量子幽灵的研究并不少，杨帆可以从天诺的知识库里直接拿出一些成果给眼前的年轻人。
反正又不会消耗天诺的算力。
“尊敬的阁下，您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格温相信天底下没有免费吃的烧饼。
“我不需要任何你的报答——你只要记住，我来自赛博会。”杨帆的虚影看向格温，“这是一个尝试......”
一个尝试......一个尝试？
突然间，电话戛然而止，手机屏幕也恢复了原样，格温最爱的小熊壁纸再次浮现于她的眼前。
小熊的两只眼睛不停转动，看起来颇为可爱。
格温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嘲似地说：“我竟然真的相信了一个诈骗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