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十二皇子还是个傲娇,看他刚才那样子似乎是想和我四哥成为朋友?看来以后的日子热闹喽。
朋友?
听到这两个字,姜明修身上的鸡皮疙瘩直接从脖子起到了脚后跟,只觉得哪哪都不舒服。
那十二皇子一看就是个嚣张跋扈的,让他和那种人成为朋友还不如直接弄死他,省得日后再遭折磨。
想着,姜明修只觉得手中的玉佩都烫手了许多。
不过想想自己家日后可能会经历的磨难,姜明修还是咬咬牙将玉佩小心收了起来,多个朋友多条路,万一十二皇子真能救他们一命,也算他今日没白忙活。
“明修,你没事吧?”
刚刚皇上和容贵妃都在,乔语舒和姜镇远也不好开口,此时外人都走了他们忙围了上来,拉着姜明修前前后后仔细检查了一遍。
“放心吧娘,我没事,好得很。”
姜明修闻言只觉心中一暖,刚准备和爹娘好好维系一下血缘亲情,姜镇远却突然一脚踹了过来,刚好踹在他屁股上。
“哎呦!爹你干嘛?!”
“你还好意思问我干嘛?!臭小子,是不是忘了今天出门前老子怎么跟你说的?一切以自己为先,万一今日你为了救那十二皇子自己出什么差错,你让我和你娘亲怎么办?”
今日出门前姜镇远分明说得很清楚,让姜明修一切以个人安危为先。
十二皇子的事情固然重要,但也并不代表他们只有这一个选择。
谁料偏生这臭小子是个胆子大的,仗着自己身上有几分功夫便敢从那发狂的良驹蹄子底下救人,也不怕不小心送了命。
早知这小子脾性如此轻狂,当初他就不应该让姜明修去军营学武。
“放心吧爹,我敢这么做就说明我自己心里有数,再说了我那功夫不也都是您教的吗?难道您对自己也没信心?”
姜明修知道姜镇远这么做是在关心自己,不仅没有恼怒反倒还大着胆子开起了玩笑。
“嘿你小子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姜镇远又羞又恼,当即便要抬脚再次招呼上去。
乔语舒担心再任由这父子俩闹下去会不好收场,忙伸手将其拦了下来,“好了好了,看你们两个这样子还没小五稳重呢,再怎么说明修今天也算是办成了一件大事,剩下的咱们回家再说。”
哼哼,比不过我你们无需自卑。
听到娘亲的夸赞,姜阮阮得意地晃了晃小脚。
姜镇远被她这幅模样逗乐,心中那点因为担心燃起的怒意也跟着消了,“哼,臭小子,看在你娘的份上今天我就先不跟你计较,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谢谢爹,儿子一定牢记!”
与此同时,大理寺门外。
杜夫人和杜临风互相搀扶着走出大门,身后还跟着两个牢中的看守。
今日一事按理说应该由纪云舒亲自派人过来,但因为马球大会他身边的人都暂时走不开,只能将送人的任务交给其他人。
好在看守也知道这杜家母子与少卿大人颇有联系,对他们也颇为气,一直送到门口才停下。
“杜夫人,杜公子,我们就只能送到这儿了,剩下的路你们自己保重。”
“大人气了,我已不是什么杜公子,你们叫我名字就好。”
杜临风微微俯身,朝二位看守拱了拱手以表谢意。
“明白明白,按照少卿大人的意思,你们必须连夜出城,今生无事不得再入京。”
这惩罚听着不留情面,实则对他们来说已是最好的结局。
反正他们之前也不在京城生活,若非出了这种事怕是有人请着让他们来他们都不会来,若非要说遗憾,杜夫人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儿子的前途。
官家子弟要想有个好的发展大都会选择往京城跑,如此一来,杜临风这辈子怕是都不能有什么大作为了。
原本他还打算参加今年的秋试,如今……
看守叮嘱完便不再多留,迈步踏入院中。
杜临风眼瞅着大理寺的大门在自己眼前缓缓关闭,只觉得心中轻松不少,刚准备说些什么,一转头却发现杜夫人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娘,你怎么了?为什么这副表情?”
“临风,是为娘对不住你,你原本应该有个大好前程,可如今被你爹这么一闹,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说着说着,杜夫人又要落泪。
自打出了这事,她几乎日日以泪洗面,若非有杜临风和杜临月在一旁想办法哄着劝着,怕是一双眼睛都要哭瞎了。
相比之下,杜临风自己倒觉得没什么。
“行了娘,我们如今终于能走了是好事你应该觉得开心才对,老是担心那些莫须有的作甚?哭躲了对您的身子可不好,万一让临月知道她又该念叨了。”
“是是是,你说得对,娘不哭了。”
听着杜临风的劝慰,杜夫人忙擦擦眼泪,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挂在脸上,“眼下我们也算是熬过去了,剩下的都是好日子。”
“这才对嘛。”
见杜夫人终于不哭了,杜临风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临月昨日过来不是说会在门口等着接我们吗?怎么半天都不见有人。”
京城守卫重重,要想顺利出城恐怕还需要点时间,单靠他们自己走过去肯定是来不及了。
正着急,远处一辆马车突然出现朝他们缓缓驶来。
杜临风瞧了一眼,只看见马车前面坐着一位蒙面车夫,马车内看不太清楚。
出于谨慎,他并未第一时间迎上去,而是拉着杜夫人又往后退了几步,一直挨着大理寺门口才停下。
“你是?”
“临风兄莫要紧张,我是将军夫人专程派来接你们的,今日京中有马球大会老爷他们都去忙了府中无人能抽开身,临月姑娘又忙着收拾东西,只能让我过来帮忙接一下。”
车夫拽紧缰绳让马车停在二人跟前,语气和善地说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
经此一事,杜临风已不再是从前那个天真少年,骨子的警惕让他下意识多问了一嘴。
闻言,车夫从胸前的口袋中摸了个令牌出来,递到杜临风面前。
“这是将军府的令牌,你若是不信,拿着去将军府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