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客栈,杨康对门口的金兵说:“传我的话,都撤了吧。”
“小王爷,王爷知道吗?”金兵问。
“我的命令就是我父王的命令,怎么?你敢抗令?”杨康轻蔑的瞟了金兵一眼。
“末将不敢。末将下令,这就让他们撤离。”
看着金兵都走了,杨康回头张望,他看到二楼的窗户开着,穆念慈在窗户口呢。
杨康冲穆念慈来了一个飞吻,穆念慈脸一红,转身离开。
随即,杨康看到了怒气冲冲的杨铁心。
“记住我的话,早日离开上京。”杨康大声说。
杨铁心没搭理他,反手关上了窗户。
杨康回到赵王府,他没有去自己的房间,而是来到了他母亲住的小院。
阿福和阿禄在门口来回踱步,样子非常的着急。
“你俩在这里干啥?”杨康问。
“小王爷,你可算来了。你要再不来,我两个的脑袋都要掉了。”
“我母亲骂你们了?”
“何止骂啊,差点就要动手打了。”
“这么严重啊,我去看看。”
“小王爷,王妃是真的生气了。你可得想办法让王妃消气啊。”
“你有办法?”杨康反问。
“还是用以前的办法吧。”阿禄从怀里拿出一只小白兔,还没等杨康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阿禄就要把兔腿给掰折了。
“你给我住手!”杨康呵斥道。
“小王爷,你是不是要自己弄?给你!”阿禄把兔子递到杨康跟前。
根据《射雕英雄传》的记载,每次包惜弱不开心时,杨康都会抓一只兔子,掰折兔子的腿,让包惜弱治疗。
包惜弱心软性情温顺,她在治疗兔子时,会忘记之前的不愉快。这是杨康哄骗包惜弱惯用的伎俩。
现在的杨康已经不是过去的杨康了。现在的杨康要决心做一个好人。
改变要从点点滴滴的小事做起。
杨康接过兔子,顺手把兔子放了。
“小王爷,你这是干啥?没有了兔子,你怎么收场啊?”阿禄问。
“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滚吧。”
阿福阿禄早就想走了,现在听到杨康这句话,正合他们心意。一眨眼功夫,两人就逃得没影了。
房门虚掩,杨康推开房门。
包惜弱正坐在桌旁出神,看到杨康回来了,忙起身迎过去。
“康儿,你可算回来了。吓死娘了。”包惜弱拉着杨康的手,脸上堆满了笑。
杨康看到包惜弱的眼睛肿了,忙问:“娘,你哭了?”
“没有。”包惜弱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忙把头转过去。“康儿,你也太不听话了。你要是再这样,娘就不搭理你了。”
“娘,我没有不听你的话。”杨康绕到包惜弱的跟前,拉着包惜弱的手。
“你还撒谎。我问你,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我,我去见父王了。”杨康说,“我昏迷这几日,朝中发生了很多事情。父王让我帮着处理事情了。”
包惜弱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杨康,没有说话。
“娘,你看我干什么?”
“康儿,你从小有一个习惯,这个习惯只有为娘的我知道。”
“什么习惯?”
“每次,你撒谎时,你的眼睑就会上眺。现在,你的眼睑又上眺了,我知道,你又撒谎了。我是你娘,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娘,我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担心。”杨康说,“其实,我是去见那父女了。”
“伤你的人?”包惜弱问。
杨康点点头。
“你去报复他们了?”包惜弱问,“我听下人说,他们是父女两人,从山东来到京城。那位老丈为了给女儿寻得好夫婿,特地在上京打了一个擂台,比武招亲。是你无礼在先,惹怒了他们,那老者才对你动粗。虽然,那老者重伤了你,但听闻他也被打伤了。如此说来,这件事情算是扯平了,你怎么还去找他人的麻烦啊。”
“母亲,你想多了。我不是找他麻烦,我是给他们送解药了。”杨康说,“那老者被灵智上人打了一掌。灵芝上人掌中有毒,我若是不给他们送解药,那老者早就死了。”
“当真?”
“娘,你看看我的眼睛,我有没有骗你。”
包惜弱用手轻柔的抚摸着杨康的脸,欣慰道,“康儿长大了,心地也变仁慈了。”
随即,包惜弱缓缓的转过身,看着墙上的锄头,喃喃的说:“咱孩子长大了,越来越像你了。你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
“娘,你怎么了?”杨康问。
“没,没什么。”包惜弱忙转过身,强行的挤出一丝笑容,说,“康儿,你饿了吧,我让人给你做饭。”
“娘,我不饿。”杨康扶着包惜弱坐在桌旁,他倒了杯水,递给包惜弱,杨康坐在包惜弱对面。说,“娘,我问你件事,你听了后可别打我啊。”
“你问吧。”
“如果,他还活着,你会跟他走吗?”
听了杨康的话,包惜弱愣住了。她端着水杯的手停在半空,久久不能放下。杨康从包惜弱手中接过水杯。包惜弱默默的起身,又来到贴锄前,伸手抚摸着锄头柄。这十八年年来,包惜弱没事时就会抚摸着锄头柄,以至于锄头柄被她把玩的光秃秃的。
杨康起身来到包惜弱身后,他把手放在包惜弱肩膀上,虽然包惜弱没有说话,但杨康能感受到包惜弱内心的痛苦和悲伤。
“娘,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问题。”
“不,既然丘道长告诉你了,我也不再对你隐瞒。”包惜弱说,“虽然,这十八年来,虽然你父王对我很好,可是,我心里始终放不下啊。”
包惜弱转过身,摇摇头说:“嗨,我对你说这些干什么啊。过去的事情,不能够改变了。当年,我是亲眼看到他被人刺中的心口,怎么还能活着。退一万步说,如果他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啊。”
“他若是来找你,你会跟他走吗?”杨康追问。
包惜弱瞟了杨康一眼,说:“不曾发生的事情,多想无益。康儿,你马上就十八岁了,你有没有想过,你未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