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惜弱的话引起杨康,不,应该说是李羽的兴趣。在《射雕》中,对于杨康认贼作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李羽最想知道是包惜弱的看法。只可惜包惜弱死的太早了,金庸没有写包惜弱的看法,包惜弱要说出自己的看法了,李羽当然很激动了。
“娘,你想让我走哪条路?”杨康看着包惜弱,迫不及待的问。
“按理说,你是宋人,应该回到宋国,回到牛家村。可是,娘也知道,你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过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忽然去过那种缺衣少食的生活,对你来说,是很不公平。”
顿了顿,包惜弱接着说:“以前,我痛恨金人,他们打扰了我平静的生活。”
“现在呢?”
“我在这儿生活了十八年,有些事情看清楚了。金人有坏人也有好人,宋人有好人也有坏人。当年,若不是那个该死的段天德,他也不至于……”
包惜弱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娘,你歇着吧,我走了。”
杨康起身,正要离开,包惜弱一把拉住杨康。
“康儿,娘的话还没说完。你听娘把话说完,好不好?”
杨康低头看着包惜弱,忽然,他发现包惜弱头上有了白发和脸上的皱纹。在别人眼中,她这十八年是生活在锦衣玉食之中。可在这一刻,杨康知道,包惜弱这十八年是生活在痛苦和懊悔之中。
“娘,你说吧。我听着呢。”杨康的语气变得柔和了。
“康儿,不管你是宋人还是金人,娘都希望你能平安喜乐。”包惜弱说。
“娘,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离开包惜弱的房间,杨康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躺在床上,回想着包惜弱的话,杨康寻思,既然穿越过来了,总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当前,对于他来说,最有意义的事情便是让杨铁心和包惜弱久别重逢了。
在《射雕》中,杨铁心私闯赵王府,被完颜洪烈发现后,最后在金兵的围剿中,杨铁心自杀而亡。要想改变这个结局,只能想办法在完颜洪烈不知道的情况下,让杨铁心和包惜弱见面,然后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把他们两人送出上京。
是以,天刚亮,杨康便离开了赵王府。
刚走出王府,杨康便碰到了一青年才俊。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双目斜飞,脸蛋白净。一袭白衣,手拿折扇,举止间流露着富贵王孙的气质。
青年公子身后跟着四个白衣少女,纱巾蒙面,但从身段中能看出个个都是大美女。
“欧阳克。”杨康说。
“本公子刚到中原,就有人知道我的名号。难道我在中原如此有名了?”欧阳克打开折扇,自以为是的说。
“采花淫贼,如雷贯耳。你的名号,当然人尽皆知了。”杨康鄙夷道。
“放肆,敢辱骂我家公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其中一个白衣女子走上前,用手中的剑指着杨康,威胁道。
“放肆!敢对我家小王爷指手画脚,你们是活腻歪了吧。”阿福站在门口,呵斥道。
欧阳克冲白衣女子招手,白衣女子收起长剑。
欧阳克绕着杨康转了一圈,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小王爷。怪不得长的意气风发,人中龙凤了。小王爷,下人有眼无珠,惊扰了你,对不住了。”
“既然是下人无礼,惊扰了我。欧阳公子该如何处置下人呢?”杨康问。
“她是你的人。怎么处置,还不都得欧阳公子说了算。”
欧阳克转身,走到白衣女子跟前。毫无征兆,欧阳克亮出长剑,以迅雷之势把白衣女子的胳膊给砍了下来。
随即,欧阳克扔给白衣女子一瓶药。
“给她敷上药。”欧阳克说。
另一个白衣女子把药敷在断臂处,又扯下一块白布,包住伤口。被砍断胳膊的女子脸色苍白,气若游丝。
“带她下去吧。”欧阳克面无表情的说。
杨康被欧阳克的行径惊住了。按照《射雕》的描述,欧阳克是个残忍狠毒的小人。可是,当杨康看到欧阳克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砍下白衣女子的胳膊时,这种残忍的场面依然给杨康很大的冲击。
“小王爷,我这样处置下人,你可还满意?”欧阳克冲杨康笑着问。
“哎吆,欧阳公子,你怎么在这里啊。王爷在客厅里等你好久了。”梁子翁站在门口,大声说。
“小王爷,我还有事,告辞了。咱们后会有期。”欧阳克冲杨康抱拳后,转身走了。
“小王爷,你这是去哪里?”阿福问。
杨康白了阿福眼,说:“你胆子大了,敢管我了?”
“小的不敢。是王爷……”
“我父王让你看着我?”
“王爷说,最近上京来了很多宋人。他怕你有危险,所以就让我们看着你,不让你出王府。”
“腿在我身上长着,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杨康说,“对了,这次你不许跟着我。当然,你要是不怕我杀了你,等我走了,你可以去告诉王爷。”
训斥完阿福,杨康转身走了。转过两条街,杨康径直去了“来升客栈”。
客栈冷冷清清,掌柜的来升坐在柜台前打盹。杨康知道穆念慈和杨铁心在楼上呢,他也不给来升打招呼,径直上楼。
刚走了两步,把来升给吵醒了。
“客官,住宿吗?”来升起身,朝里张望。
“我来找人。”杨康说。
“是你。”来升认出是杨康,随从柜台里走出来。“公子,你怎么又来了?”
“我来找人。”杨康说。
“找那对父女?”
“他们还在楼上吗?”
“不在楼上。”
“他们去哪里了?”
来升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伸了出来,冲杨康笑了笑。
杨康知道来升的意思,他从怀里摸出一些碎银子,递给来升。来升接过银子,顺手甩进怀里。
“说吧,他们去哪里了?”杨康问。
“我不知道。”来升说。
“你耍我。”杨康一把攥住来升的衣服,愤怒的说,“收了我的银子,你要是不告诉我,你信不信我喊人把你的客栈给你砸了。”
“公子,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来升说,“那天,你走后不久,他们父女就退房了。你想想,我一个客栈的老板,人家去哪里,怎么可能告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