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结婚,她就把清柠的姓改成霍,到时候就跟顾家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了。
被她这么一激,顾尚文冷笑道:“宋绾,到了这个时候,你还逞什么强,难道姓霍的会可怜你?”
他的话音刚落,霍樾冥就用肩膀将他撞了个趔趄。
“绾绾是可怜我,才答应了跟我定亲,顾尚文,在我眼里,一直都是我在仰视她,你可以质疑我的真心,但不许侮辱她。”
他走到宋绾身边,跟她手指相扣。
两人站在一起,宛如一对儿璧人。
顾尚文愣了半晌,难道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随即他像是感受到了侮辱,愤恨的瞪了宋绾一眼:“宋绾,希望你有一天别哭着来求我!”
霍樾冥像是没骨头似的倚在宋绾身上:“放心,永远不会有那一天的到来。”
等人离开后,宋绾才将他轻轻的推开:“怎么没个正型?”
霍樾冥碍于病房里还有其他病号,没再贴上去。
“我开了两个病床的单子,闺女一个床,你一个床。”
“开两个不是浪费么,我还得守着闺女。”
“你好好休息,我守着闺女。”
霍樾冥把剩下的钱塞在她的口袋里:“八块钱的检查费,六块钱的床位费,还剩十二块,装好了。”
宋绾连忙把贴身拿着的存折跟证件递给他:“这是你的东西,你自己拿好。”
其实她早就想把这些东西还给他了。
两人还没正式结婚,他在部队也有花钱的地方,让她拿着算怎么回事。
她承认,那天霍樾冥的这番举动确实给她还有老宋家长脸了。
这足够了。
更何况她本身也不缺钱花。
霍樾冥正色道:“媳妇儿,我的东西不就是你的东西,再说了,大丈夫一言九鼎,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拿回来的道理?”
“我有钱,你自己留着花。”
霍樾冥接过存折跟证件,直接装在了她的口袋里,压低了声音:“媳妇儿,我缺钱的时候再跟你要。”
“那不是很麻烦?”
“我就喜欢从你手里拿零花钱的这种感觉。”
宋绾哭笑不得的将那十二块钱塞给他:“那这些算你的零花钱。”
霍樾冥喜滋滋的接了:“媳妇,你真疼我,傅师长一个月也就三块钱的烟钱,你一出手就是十二块。”
“……”
两人嘀咕的时候,病房里的人才知道他们不过是未婚夫妻。
看样子孩子还不是这男人的。
偏偏这男人长得好,个头高,身板壮实,还是个军官。
这女人咋这么好的命呢。
整个病房里都飘散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顾尚文在宋绾那边吃了瘪,就一头扎进了手术室。
只有繁重的工作,才会让他忘记这些糟心事。
等他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正想睡一觉时,一个移动的白影幽幽的走了过来。
顾尚文被吓了一跳,本能的抬脚踹了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白玉莲的身子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墙上,又跌落在地面。
她疼的捂住胸口哎吆吆的叫唤着。
“尚文,是我……”
听到她发出了声音,顾尚文全身紧绷的神经才放松:“玉莲,你咋不声不响的跟鬼似的……”
白玉莲扶着墙从地上爬起来:“尚文哥,我不是寻思着你加班加到这个点,也吃上一口热乎饭,就给你送鸡汤来了。”
要是往常,顾尚文一定会把白玉莲赶走,免得让她影响到自己在医院的声誉。
可是现在,一旦没了繁重的工作做发泄口,他心中的那份郁闷越发的汹涌,只想找个人倾诉。
“玉莲,你有心了。”
见他没有赶走自己的意思,白玉莲连忙从保温桶里倒出一碗鸡汤,端到他面前。
“尚文哥,趁热喝,这可是我熬了三个多小时的人参鸡汤,大补的。”
顾尚文确实有些饿了,他一边喝一边跟白玉莲诉说着委屈。
“玉莲,我难道对宋绾还不够好吗?家里的大小事情都交给她来操持,而且我不抽烟不喝酒不乱搞,她到哪儿能找到像我一样完美的男人?”
白玉莲紧紧盯着他手里的碗:“是啊,尚文哥,你那么优秀,宋绾根本配不上你。”
“可她为什么忽然就变心了?”
“当然是因为她贱了!”
啪!
顾尚文抬手抽在了她的脸颊上:“不许侮辱绾绾,在我心里,她就算不要我了,也只能是我的!”
白玉莲吃痛的捂住了脸,但她看到那碗鸡汤快要见底了,眉眼间露出喜色。
顾尚文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身体越发的燥热,眼前甚至出现了重影。
过了片刻,眼前的白玉莲瞬间变成了宋绾的样子。
顾尚文抬手抚摸着她的脸:“绾绾,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白玉莲直接扑在他的怀里:“尚文,我爱你,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像我一样爱你了。”
顾尚文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汩汩流淌,他猛然抱住了‘宋绾’,吻了上去。
“绾绾,我再也不会在意以前的事情了,失去了你我才知道,其实那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拥有你。”
怀里的‘宋绾’似乎也格外的热情,还主动去解他的扣子。
顾尚文再也按耐不住了……
这一晚,清柠竟然神奇的没有做噩梦,她睁开眼睛就看到霍樾冥正握着她的小手,趴在她的病床前。
清柠的小手在他大手上挠了挠。
霍樾冥睁开了眼睛:“闺女,醒了?”
清柠朝着他伸出了小手:“粑粑,抱~”
霍樾冥的心都要融化了,连忙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来。
宋绾把这种情况说给医生时,医生笑道:“看来你闺女还挺喜欢你对象的,那就让两人多接触接触,说不准就能治好你闺女的臆症。”
这种情况无药可医,只能人为干预。
宋绾刚回到病房就看到清柠正骑着霍樾冥的脖子,咯咯的笑着。
“你就逞着她吧。”
“她是我闺女,我不逞着谁逞着。”
两人说话间,清晨的医院忽然发出穿透耳膜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