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住的楼层。
三个维修工从电梯里出来,就看到倚在门边抽烟的阿豹。
薄薄烟雾笼罩着男人的容貌,慵懒阴翳的眼眸,狰狞可怖的伤疤,看上去宛若一只隐藏在黑暗中的野兽。
三个维修工都愣了一下,都感觉这只野兽仿佛是在等待他们。
走到阿豹面前一步地方,其中一个维修工亮出工作证。
“你是这家业主吗,我们是燃气公司的,麻烦打开门,我们要进去检查一下燃气管道。”
两颊凹陷,猩红的烟头燃烧到尾部,拿下,捻灭在旁边的烟灰桶上。
一口浓郁的烟雾吐出,全喷到手持工作证的男人脸上。
男人眼中快速闪过一抹杀意,没动手是最后的隐忍。
场地不对,走廊上屋顶上有监控器。
“不能进去,会把我雇主的房子弄脏弄乱,她爱干净,回来会生气的。”
“放心,不会弄脏也不会弄乱,我们就是检查一下燃气管道和燃气阀。”
阿豹慢条斯理地从后腰抽出一把瑞士军刀,刀锋锋利。
三个男人见状都脸色一沉,同时默默取出自己的武器。
不是错觉,这个保镖就是在等着他们,他已经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我说了,不能进。”
阿豹的刀唰的朝男人脖子划起,那人后仰侧身,刀尖堪堪擦着他的脖子过去。
又快又狠,差点他的脑袋就要和脖子分家,不由得吓出他一身冷汗。
四人交手,以一敌三,阿豹不仅没落下风,反而轻松的都没怎么用力一般。
“啊~”
一个男人倒地,手臂大腿好几道刀口,鲜血汩汩。
接着,第二个人倒下,伤势较之更重。
最后一个也倒了下来,脸肿成猪头没有了本来模样。
每个楼层都有个杂物间,三个人接连被扔进杂物间里。
看着门口进来的男人,本能的往后挪动,直到退无可退挤到一起。
阿豹蹲在他们面前,沾着血的瑞士军刀在三个人面前比划来,比划去。
“你要什么?你敢杀我们?你也会被判死刑的。”
“你不就是个普通保镖吗,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身手,你到底是什么人?”
“大哥,别杀我们,你看你这么厉害,不如跟我们封少干吧,他一定会重用你的。”
阿豹都恍若未闻,从一个人身上摸出手机塞进他手里。
“给封彧打电话,就说你们已经把我抓住了,等着他回来处置。”
明明是他们被他抓住了。
男人哆哆嗦嗦不敢打:“你想干什么?”
有阴谋,绝对有阴谋。
锋利的刀锋直接抵住他的脖子:“按我说的做,不然今天你们三个都得死在这儿。”
男人身上好几处伤,已经流了很多血,嘴上说着不怕死,当真的面临死亡的时候没有几个人是不怕的。
“饶命,饶命,我打,我现在就打。”
另外两个人想说阻止,都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封彧和温暖在机场正准备登机,手下来了电话,到距离温暖远点的地方接听。
听了手下的报告,封彧嘴角勾起愉悦的冷笑。
“做的不错,等我回来好好奖励你们。”
挂了电话,男人哀求地望着阿豹:“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能不能放了我们?”
“行啊。”
三个人喜出望外,然而高兴不过两秒,门口又出现了两个人。
是两个打扫卫生的保洁大叔,推着一个大垃圾箱。
“把他们带走,好好查查都干过什么脏事。”
阿豹出去了。
两个大叔点头,推车进了杂物间。
两个小时后,飞机在海城机场降落。
相隔千里,相较京城的寒冷,海城温暖如春。
身着燕尾服的封管家开着限量款加长林肯来接封彧和温暖。
“少爷,老爷和夫人今天中午有个重要的饭局,答应您和温小姐一起吃饭的事只能往后挪一挪,夫人说温小姐也曾是千金名媛,肯定能够理解,不会为这点小事心生不满的。”
瞅瞅,还没进门呢,这下马威就来了。
温暖红唇轻勾,大方得体。
“当然不会,我坐飞机也累了,以现在这副疲态去见伯父伯母倒是失礼。”
封彧以为温暖会生气,见她这么通情达理不由得暗舒一口气。
“温暖,上车吧,到我家我让大厨给你做好吃的。”
“伯父伯母不是有饭局吗,我还去你家干什么?”
封彧笑容僵住,理所当然地说:“他们吃饭,我们也要吃饭啊。”
“外面饭店吃点不就好了,最好是在我住的酒店,这样吃完饭我就能直接回房间休息。”
“你不住我家?”
温暖眨眨眼,一脸莫名其妙。
“我为什么要住在你家?我们只是男女朋友,我又不是你老婆。”
旁边管家惊诧的目光看着温暖,她费尽心思攀附上少爷,竟然不想住在封家?
哼!肯定是欲擒故纵的把戏,想要老爷夫人高看她一眼。
这个姑娘心眼可真多,难怪把少爷哄的神魂颠倒。
封彧急了:“我家有很多房间,你没必要住酒店,你是我女朋友,住我家是合情合理的。”
“不了,我还是住酒店方便,你们封家万众瞩目,我住你家别人肯定会说我是司马昭之心想嫁入豪门,你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我不在意。”
“可是我在意。”温暖一秒变脸,严肃的看着封彧,说,“我不想承受不该我承受的骂声。”
她是来帮忙的,不是来找骂的。
她不是他真的女朋友。
封彧懂了,神情逐渐黯然落寞。
“好吧,我给你安排最好的酒店。”
温暖再度扬起微笑:“谢谢。”
待两人上了车,管家微眯着眼睛感叹:“这个女人段位太高了,少爷已经被吃的死死的了。”
封彧给温暖安排了酒店,中午一起吃了饭。
“你回去吧,你爸妈什么时候有空见我了你再告诉我,我昨晚没睡好,下午就在酒店睡觉了。”
温暖阻拦了还要去她房间坐一会儿的封彧。
都这么说了,封彧也只能让她好好休息,说晚点过来看她。
封彧走后不久,温暖就好好打扮一番离开了酒店。
手机导航到盛氏分公司,温暖迈着高傲的步伐走进去。
前台看她一身高奢名牌,气质不俗,都不敢怠慢,规规矩矩笑脸相迎。
“女士,请问有什么需要帮您的?”
温暖拿下六位数的大框太阳镜,语气淡淡:“盛雁回约我来谈点事,他在几楼?”
前台几脸迷茫,面面相觑。
一个前台拿出手机到一边打了个电话,回来后对温暖礼貌微笑。
“抱歉女士,您确定盛总是要您来我们海城分公司谈事情吗,我们目前都没有接到盛总来海城分公司的通知,要不您再给盛总打电话问问是不是弄错了?”
“弄错了?”温暖不悦地皱起眉,“他是说让我到盛氏办公大楼找他啊,他不在这里吗?”
“是的女士,我们盛总一直在京城总部,盛总说的盛氏办公大楼是不是京城的呀?”
“这我哪知道,他也没说清楚。”想到什么,温暖赶紧说,“他说让我找一个叫薄曦月的,如果他有事不在,跟薄曦月谈也是一样。”
前台这次十分笃定道:“女士,您是真的弄错地方了,我们海城分公司从上到下的管理人员没有叫薄曦月的,肯定是在京城的,您给盛总打电话确认一下吧。”
温暖倏地气的脸色铁青,死死抓紧手里的包,指骨都绷起青白色。
好他个盛雁回,居然真的骗了浅浅。
回去的路上纠结了一路,到了酒店温暖还是决定告诉浅浅实情。
“浅浅,虽然很残忍,但姐姐觉得你应该知道真相,盛雁回他……他根本没来海城,海城分公司也没有叫薄曦月的人。”
温浅在等待中反反复复煎熬了半天,等来的是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
她呆若木鸡,手机从手心里滑落下去,片刻后,伴随着冲出闸门的泪水,缓缓跌坐在椅子上。
盛雁回,真的背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