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过去。
一直以来,徐牧都沉浸在修炼的状态。
每天练一遍真气五步运行法,两个时辰的罡气修炼,再寻找一下妖气的引气入体方式。
看不下去的林雨安叫他多下车走走,碍于高昂的工资,徐牧表示非常认可。
小姑娘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一路上的匪寇却是遭了殃。
等到进入林家所在的城池,商队第一时间并未返回府邸,而是先去了官府。
“一共一百五十个匪寇,登记在册的通缉犯有八个,这是赏钱。”衙役清点人数,上报之后替徐牧取来赏钱。
镇南关事变之后,各地的匪寇数量也在不断激增。
看那熟练走完流程的衙役和表情郁闷的狱卒,这样的事在城里并不多见。
掂量一番赏钱的重量,徐牧冒出了辞职不干的想法。
当护卫的工资很丰厚,但对自己唯一的帮助就只有黄白之物。
而独自进山抓捕土匪,不仅能磨炼战斗技巧,就连钱也赚到了。
“昭昭,他还没好吗?”林雨安坐在马车内,询问徐牧的动向。
一路上这位大小姐的天真和烂漫都是靠那位侍女昭白兜底的。
什么我要吃烤肉了,什么女侠来了。
毫不夸张的说,徐牧怀疑对方就是离家出走的。
原主是南蛮之地的人士,记忆中没有关于关内城市的印象。
按照工作内容,徐牧把商队护送到这里便到头了。
接下来他要去看看关内的城市有什么不同。
俗话说的好,想听故事就要去人多的地方。
于是徐牧细心地在进城时便找到了花坊街的方向,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脱离商队了。
“大小姐。”徐牧语气恭敬,“我在城中还有些事要做,就不陪您回家了。”
他和商队只是萍水相逢的关系,暂时打工可以,一辈子做牛做马就算了。
“什么?牧牧你要走?”林雨安不顾昭白的阻拦跳下马车,拉住了徐牧的胳膊。
“是不是钱不够?我可以加!”
说着,林雨安指了指队伍最前面的马车,徐牧隐晦地打听过,里面全都是贵重物品。
“不是钱的事...”
“我是武者,不可能像你那些家丁一样一辈子待在你这里。”
徐牧耐心解释。
“那你缺什么?我都有!”林雨安拍了拍不大的胸脯,富婆的嘴脸在此刻显现。
如果不是为了尽快提升实力,徐牧差点就答应了。
主动和你谈加薪的老板,谁会不喜欢呢?
“小姐,我听说武者都比较缺功法,不如回家和老爷请示一下,用功法留徐先生在家做个护院。”
“功法?你们家还给家丁提供功法?”徐牧隐隐感觉到这支商队不简单,但夸张到提供功法给家丁修炼就有点....
“是护院。”昭白看出了徐牧的心动,果然武者对功法没有抵抗力。
“望南城靠近池水关,有些资本的家族都会聘请武者作为护院。毕竟谁也不知道妖魔什么时候会入关。”
昭白比林雨安更懂得为人处世和这方面的信息。
管家的本领确实到位。
“还用跟爹爹请示什么,我做主就行了。”林雨安大大咧咧道。
“大小姐,离家出走的事老爷还不知道呢。”昭白弯腰低声道。
“嗯...这个..是要跟爹爹请示一下。”林雨安尴尬一笑。
两人你来我往交换意见,徐牧适时打断道:“这样吧,告诉我林家在哪个位置,等待会儿我再去好了。”
他去意已决,林家就算不是高门大户,想来也是有些权势,两个女孩的认可不足以让徐牧跑一趟。
万一人家家主不乐意呢?
和商队就此别过,徐牧转过街角来到客栈。
现在有了充足的钱财,就不必留宿荒野了,想打探消息的话,天色还早,花坊街尚未营业。
“小二,上酒。”徐牧豪气地把钱袋砸在桌上,整日吐纳真气不吸收这世间的美食,当这武者岂不是太无趣了。
“客官要点什么?”店小二两眼放光,熟练地报起菜名。
徐牧巴拉巴拉叫了三荤一素,坐在座位上开始观察四周。
这个客栈有些过于热闹了.....
从进门时感受到的气息来看,客栈的大厅里坐着不少武者。
如今仔细探查之下,八品的武者数量盖过了普通宾客。
窗边一桌四人,两人的境界是半步初境,正在有意无意地观察街道。
柜台边两个站着点菜的客人是八品武者,衣着干练,身躯挺拔。
墙角一桌的气息格外强大,似乎和自己不相上下,大多数武者都聚集在那一块地方。
虽然并不是坐在同一桌上,装扮也有所不同。
但那桌子上的人一定是领袖,武者们都拱卫在他周边的区域。
细细数下来,二十来张桌子上来吃饭的普通客人只有三十几位。
除去三个空桌子,有一半以上都是武者!
“白斩鸡、酱牛肉、海鲜汤来咯。”店小二端着托盘放下菜肴,拿起精致的酒壶为徐牧斟满一杯。
“小二...”徐牧拉着店小二的手臂,塞入一锭银两问道:“在下初来乍到,想在这歇息几天,可还有客房?”
店小二麻利地把钱塞进衣袖,讪讪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客人,本店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您要是吃饭咱管够,这住店嘛...恐怕这段时间得去别的地方了。”
“哦?什么意思。”徐牧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轻轻抖出钱袋里的几个银锭码在桌上。
店小二很是上道,在金钱的诱惑下开口了:“听说城里来了个大人物,说是朝廷钦差,半个城的客栈都被官府的人包下来了。”
徐牧若有所思,伸出两根手指夹起银锭塞入店小二的袖子。
等店小二走了之后,徐牧放下注意力转而攻略面前的食物。
只是钦差而已,只要不是妖魔的原因,和徐牧没有半毛钱关系。
吃过饭,徐牧提早钻入花坊街。
如果不能留宿客栈,那便只有这烟柳场所了。
关内的城池不如军事化的镇南关隘,但大夏宵禁的制度普及范围很广。
听说只有京城的半夜才灯火通明。
所以,睡在街道上是不现实的。
“也不知道乞丐是怎么生存的。”徐牧嘟囔了一句。
两枚铜钱叮当一声丢在了客栈门口乞丐的碗里,他朝着花坊街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