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下水道里，马猴捂着鼻子看着林阳。
“要我说兄弟，你可真是个人物。
看你就像是个能干大事的人……
这下水道的味道，来好几次了我都受不了，你还跟没事人一样……”
林阳面无表情。
“我鼻炎，闻不见味。还是赶紧说正事吧。”
马猴整理了一下思路，认真说道，
“是这样哈兄弟，你说有大量资金缺口，我这边帮你联系到了三家老板。”
马猴竖起三根手指，但是立刻又问了一句。
“但是你要这么多钱是干什么用呢，能不能给我交个底，也能让老板那边放心点。”
林阳点了点头，“规矩我懂。
我家里吧，有一个生病的父亲，还有一个赌博欠了钱的母亲。
弟弟还要上学，老婆也生病了需要吃药……”
马猴目瞪口呆地看着林阳。
“兄弟你这跟我编故事呢？”
林阳有点无语，直接骂了回去，“不是你当这中间人，都不带点脑子的吗？
缺一大笔钱的原因，你来问我，我肯定给你编故事啊。
还特么让老板满意，我现在已经不满意了。
我要钱买D弹炸联盟总部，你看这需求行不行？”
马猴一愣，赶忙红着脸陪笑。
“好好好，是我多嘴了。现在就给您介绍这三家老板的生意。”
林阳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第一家，其实您也知道，就是拆零件的。
只不过呢，这个虽然来钱快，我也能赚个跑腿费，但我还是不建议兄弟找这个老板。
第二家，就是给老板送点东西。送的东西是什么，你肯定也懂了，所以这个比较看技术，不是所有人能挣这个钱。
第三家，也是我最推荐的……”
说着，马猴从破旧的大衣下面，掏出来一个两头金属、中间玻璃的椭圆形容器来。
容器里面，装着一点蓝色的液体。
“这个，是白银城那边研究所推出的，综合治疗黑雾影响的特效药……
目前这个阶段呢，还在招募志愿者，名额也是非常的紧张。
这个活，要不是咱俩关系这么好，我都不介绍给你……”
林阳不耐烦地打断了马猴，“演的差不多了。
是个正常人，谁会选前面两个？
你就直接跟我细说一下第三家，我研究研究这个路子……”
两人就这么蹲在漆黑的下水道里，相互交流起来。
其实马猴说的冠冕堂皇，什么志愿者，实际上这个事情，是联盟法律禁止的。
因为城池基本上自主管理之后，研究所研究的药物，质量上很难有保证。
有的甚至能把人吃死。
所以就出现了大量的中介前往灰城区，或者在城内暗中联系这些穷人，让他们试药，并且有专门的人盯着看效果的。
让林阳疑惑的是，之前听沈月的说法，拆零件是目前白月城最大的地下生意。
但是今天一看，可能还真不一定。
像马猴这样的黑中介，什么最赚钱帮什么牵线。
他能把拆零件放在最前面，说明这在白月城的利润已经很低了。
甚至说，就是摆在明面上吸引警务力量的。
马猴也是非常谨慎，不该说的一句话不说，林阳没套出来多少消息。
“行，那这个事情我回去考虑考虑。
就是有一点，钱的问题……”
马猴拍着胸脯承诺，“放心，兄弟。
北关这块你随便打听我马猴的名声。
黑是黑了点，但信誉还是有的。
兄弟你要是同意了，那就先收钱，再当志愿者。”
林阳从军大衣摸出烟来，点了一根。
马猴不要脸地从旁边伸出了手，被林阳一巴掌打下去。
“呵呵，不怕我拿了钱跑了吗？”
林阳笑呵呵地问了一句。
马猴收起了笑容，“兄弟，我跟你说实话吧。
我只是负责牵头介绍，其他的事，都不归我管。
你要是跑了，我这也没太大责任。
但对方可是白银城最大的研究所，你最好考虑清楚。”
林阳摆了摆手，看了马猴一眼。
“逗你玩呢。
我急着用钱，怎么可能骗个定金就跑？
等我消息吧。”
......
“组长，你说这小子自己去联系那个黑中介，应该不会出事吧？”
李全嘴里嚼着干粮，穿着一身破旧的皮袄，蹲在北关口附近的墙角里。
手中的通讯手机，传来沈月的声音。
“盯好两个出口，别出什么岔子。
你问我，我问谁去？
反正这条线，除了林阳自己，谁都跟不了。”
李全默默点了点头，忽然眼神一凝。
“组长，他们上来了。”
黑黢黢的下水道口，忽然出现了一抹反光。
紧接着，马猴那贼兮兮的脑袋探了出来。
他双手一撑，又把林阳拉了上来，刚到地面上，就迫不及待地点上一根烟。
“兄弟，这个事情，考虑的快一点昂。
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这个志愿者，名额确实是有限的......”
林阳没理他，自己向着反方向走了过去。
......
“情况怎么样？”
再次回到五组开会的小楼，沈月已经穿戴好了装备。
林阳扫视了一圈，没看见老虎。
“组长，老虎人呢？”
“今天没安排他的活，他自己觉得无聊，出去喝酒去了。”
林阳顿时觉得有点头疼。
“组长，白月城的灰色生意，我觉得拆零件不是最主要的。
今天马猴跟我说......”
林阳把自己的推断跟沈月和李全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白银城的研究所，准备推新药，找人试药找到我们这了。
这就有点奇怪了。”
沈月眯起眼睛。
“在研究上，白银城的生命科学公司，和我们白月城，有着长期的合作关系。
但是他们最近的项目，只是一款针对老年疾病的保健药。
现在正在筹备量产。
不应该这个时间开启新药研发啊。”
李全这个时候脑子明显已经过载了，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阳，我明天就去白月城的研究所证实一下。
至于你，明天带上老虎一起，看看能不能搞到一支对方的新药。”
沈月思索了一会，想了个办法。
林阳皱眉，“组长，不是我不愿意。
这个事情，难度很大。
一般试药的药罐子，都是定点领取，现场服用。
然后必须在固定的地方，待够多长时间，中介的人是要观察记录服药反应的。
人家的新药，你想带出来，这肯定会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