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说它不想走,想到你堂上。”
“我堂上?”我吓了一跳,“对,是这个意思,要么你自己问。”
“于兄,咱俩的能力不一样,我暂时问不了,不过,能查到因缘吗?”
“看真身全身湿漉漉的,后面是一个水库,前面都是荒草,应该是水鬼托身。”
我身上又一阵寒气,抖了一下:“这样,于兄,我还是主张走超拔,我手里的莫堂主查过,你我都不是鬼堂子,你以胡黄为主,我以金花教主蟒仙为主,鬼路子我……”
“你不走也得有,一道是一道,过阴查事都是老清风跑,阴体沟通就得靠它们,怎么你本人下地府查债啊!”
于子飞说的我哑口无言,我只好道:“那就带回去吧,看看堂主的意思。”
放好苹果,我和于子飞按照原本的路线返回法坛,仪式已经开始了,现在这个环节,就是由寺院里的师父恭请出太子佛的金身像,立在主坛位上,对应斋天的位置,代表普度众生慈悲为怀的观音咒大悲水由住持亲自加持后,太子佛的佛位由一位法师端举着,信众排成长队,每个人都有机会上前,拿起师父手里的小舀勺,盛满大悲水,从太子佛佛头上沐浴下去,并合掌恭敬念一声佛号回向众生,绕到后面循环离开。
于子飞在人群中一顿东张西望,眼神儿不够用,让法物流通处的端着一盆清水给大殿送去的居士撞了个满怀,整整一盆水全洒了,躲的快,也还沾上了一点,我正跟着提笔写字记录名单,这水一扬起来的时候,整个一篇纸全浸湿了,眼看写满一页了,只能撕了重写。
于子飞跟那居士三番五次道歉,两人互相都擦了擦身上的水,算完事。
忙起来就分散了,到了中午,直接在斋堂过斋用餐时,下午出了寺门,于子飞才长长与吁出一口气:“结束了。”
“什么结束了?”我问。
“水劫,简直了,满满的一盆水,全洒我身上了!那居士身上其实没多少,还有你,重抄了整一篇名单。”
我没说话,于子飞来了句:“下面,我要去买本《盗墓笔记》”
“买《盗墓笔记》干啥?”我都让这货整蒙了。
“是这样,”于子飞道:“咱俩即将遭遇土劫,你也分析过了,跟土地有关的,沾点灵异的,不是坟头就是墓地。我除了每年一次上坟,别的啥经验也没有了,我想不能就上个坟那么简单吧?我估计,道长的考试,八成是盗墓,肯定指明一个不定是什么时期哪个王朝的大墓,让咱俩下去,取一个宝物出来。我现在想的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蹦迪吗,我现买一本补一下常识,这样咱俩下去的时候,就知道走哪躲机关了。拓,如果咱俩弄出点什么好东西,能不能和道长商量一下,三七分,咱俩要三就行,大头给堂主和道长,就算是表诚意,那三还能分成两个一点五,按照市场价格,如果是一千万的买卖,一点五那也是一百五十来万,在沈城,我就能买套不错的房子,我……”
于子飞越说越兴奋,眉飞色舞那样,雷的我站在街边直冒汗。
“停!你要买就买,但别指望能用在实战上,要真下墓,就咱俩都列为特殊情报局名单了,再说是不是那么回事还不一定呢,没准考试是哭坟呢。”
“哭坟?那我更擅长了,我那调子,我跟你说,艺术着呢,我来一句啊。”
说来就来,于子飞在路边一嗓子:“左手拿起文王鼓,右手拿起赶将鞭。文王鼓,柳木拴,拴上乾隆配开元呐,头顶七星琉璃瓦,脚踏四方紫金钻。套仙锁,捆仙绳,马后捎带聚魂鞍。
我站那头上三条竖线都划下来了:“你可别唱了,你这是哭坟吗?你这唱完鬼能安生投胎吗?”
哪想于子飞还来劲了,做了个敲鼓的动作,“呀嘿!”一声还蹦跶了一下,我尴尬的都想跟路边人说不认识这货的心都有了。
“三月三,闯天关,把清关……”
“闭嘴,二货,一会下神儿了…别唱了!”
“你俩唱我干啥?”
于子飞嗓子一噎,我随着声音望去,树上挂着个“人”。
倒也不可怕,但此种情景下,显得十分诡异。
于子飞还在那唱着呢,我一脚下去稳稳踩了一下,“哎呦,陈拓你这孙子!你踩我脚干啥!”
我摸着兜说:“苹果没了。”
子于飞张了下嘴又合上了:“没了?怎么没的?”
“不知道,没注意,刚才找就没了。”
“没就没了吧,没了更省心。”于子飞没太当回事,我能理解他,我俩小时候碰到的这些事太多了,但我还是有些不安心。
我正思量着,听见于子飞说:“拓子,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你说你要买本《盗墓笔记》”我没好气的说。
于子飞思维又活跃了起来,接着刚才的话题来:“那个一点五的份额,如果是一百五十万…”
“停!”我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别想你那一百五十万了,咱俩够吃饭够租房子就不错了,土劫怎么回事还不知道呢,别主观上就往盗墓上想,真要盗墓我可不去,我根本没那能力应付下面的东西。于兄,凡事有度,我这辈子只想在仙门带个堂口,没有那不切实际的梦。”
“那土劫会是什么?”
“我哪知道,要么是道长透漏给咱们,要么就是突然发生的事故意外,没法预测。走吧,活一天算一天,尤其是你亲眼见鬼后,你要知道惜命也不无道理。干一天义工,走,回去,包饺子,我负责包,你负责吃和刷碗,怎么样,有意见没?”
“没有!”于子飞对我能做点饭这点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