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迟看到世子笑容狡黠,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宋逸在慕容迟耳边低语了几句。
不多时,慕容迟从小姐手里拿过一包药粉,潜入了马群之中。
后半夜相安无事发生。
宋逸等到慕容迟平安完全任务返回,心中无事一床宽,一觉睡到天大亮。
他还是被完颜翰的大嗓门吵醒的。
“姓刘的,你找死是不是?”
宋逸循声望去。
只见完颜翰气势汹汹地揪着刘政文的衣领,质问他为何要对多索下毒手。
刘政文有理说不清,又被毒打了一顿,再加上受到惊吓,根本无法再上路。
宋逸趁机提出,休息两天。
“看在宋世子的面子上,我先饶过姓刘的!”
屁。
宋逸没有戳穿完颜翰的谎话,他的面子不值钱,实际上耶律贺对于宋家军的异动有所提防,想让他在路上多耽误一些时间,多暴露一些消息。
耶律贺那边也好派斥候去宋家军的营中打探。
殊不知。
在附近徘徊与经过的,根本不是原来的十万宋家军,而是各队新军。
……
河间府。
王太守又发放了一批通关文书。
“上次是北边要往驼城去的,这次是南边来的十万人,百姓苦北梁铁骑久矣。”
别说百姓们了,当年要不是宋将军搭救,身为驼城县令的他,早已死在北梁骑兵马蹄之下了。
有朝一日,这一身荣辱能够为宋世子做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是他的荣幸。
“派人再去附近各地散布消息,就说本官马上要开仓放粮了。”
“大人,仓库里没有粮食了。”
“我还略有薄资,买!”
……
御书房内。
申帝看着陈霖和陈涛,为了一件小事争得脸红脖子粗,却谁也没有说出可行性的建议,气得心脏砰砰乱跳。
他服下一颗药丸,才勉强压住了火气。
“闭嘴!都闭嘴!既然你们两人争执不下,来人,请四皇子入宫议事!”
这两个儿子目光短浅,不堪大用,挑来挑去还是老四像块当皇帝的料子。
是时候让老四,在太子之位与谢家外孙的身份之间,做一个了断了。
消息传进谢府,谢道维用力地合上各地送上来的情报册子,眼中闪过一道凛然的杀机。
“再给药丸里加些虎狼之药。”
根据北地送来的消息来看,北梁野心颇大。
等宋逸一死,只怕即刻挥兵南下,到时候消息传到朝中,陈乾必须震怒。
内忧外患之际,就是他的动手之机。
“就算四殿下是选择与我谢氏一族联手,图谋大事,而是背弃我谢家,论为弃子了!”
三日时间一转即逝。
宋逸趁着完颜翰与刘政文相互提防之时,让金刚将一路携带的火药装进行李箱内。
又走了三日。
双方使团终于在半夜时分,抵达驼城城楼之下。
“可算到了!咳咳咳!”
刘政文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让宋逸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还没动手,这个人命数就要到头了。
正想着,就听刘政文安排手下,进了城要吃喝玩乐的事,他登时乐了。
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宋世子,你们的这些行李,必须放在这里检查!”
刚进城门,完颜翰就图沙等老熟人,前来打劫。
谁不知道宋逸贪财好色,在京城敛财无数,那些箱子里面都是金银珠宝。
因此,嘴上说着是检查实际上是想扣下来私吞。
宋逸看了眼并不制止的完颜翰,笑了笑。
“行,那就贴着墙根放吧。”
正好省了他再派人在北梁驻军的眼皮子底下,悄悄地运过来了。
一路疲惫的双方使团,进了城纷纷松了一口气,准备好生休息一番。
谁知,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变故悄然而至。
“刘主使死了!”
“刘主使被完颜翰派来的妇人,一屁股坐死了!”
宋逸推波助澜,只是稍微让人多灌了刘政文几杯酒。
酒壮怂人胆的刘政文,一口气挑了八个拥有异哉风情的舞女,要通宵达旦的畅玩。
不料完颜翰为了报路上亲兵之死的仇,悄悄将人给换了。
消息传出,还准备与刘政文对峙的蒋青,顿时怒了。
抄起家伙叫了护卫团,便准备去找完颜翰讨个说法,半路被宋逸拦了下来。
“刘主使已死,他是为国捐躯,北梁狼子野心,咱们不能让刘主使白死!”
“宋世子的意思是?”
“完颜翰为了私仇,担心刘主使泄露北梁细作名单,因此杀了刘主使,破坏两国议和,大申的儿郎们,随我杀出城去!”
不等蒋青等人反应过来发生何进。
“砰砰砰砰砰砰!”
伴随着惊天动地的炸响,进攻的号角声骤然响起。
“呼呼呼~~”
城外的天突然被成千上万的火把烧得通红。
早已在城外等候多时的三股新军将领,望着赫然崩塌的一大片城墙,还有遍地碎片的敌人,先是掏了掏嗡嗡作响的耳朵。
接着长臂一挥,剑指驼城。
“攻城!”
“救世子!”
“杀敌兵!”
三十万新兵望着近在咫尺的军功,手握着新淬炼的刀枪,嘶吼着朝前冲去。
“杀啊!”
“报仇!”
三十万打五万,并且还有火药的配合。
没有任何悬念。
当太阳升起之时,完颜翰和完颜真等将领的尸体,已经悬挂于城楼之上。
五万北梁敌兵,除一万余人投降外,剩下的全部死的死,逃的逃。
“我们赢了!”
宋逸首战告捷,趁胜追击,率领三十万大军,一连攻下十城。
甚至还夺回了宋家军未能夺回的拉据阵地。
等到耶律贺派兵前来救援时,正中了自雁门关追击,与以逸待劳的新兵大军的包夹陷阱,损失兵力过半,率残部向北奔逃五百里。
河套地区,尽数归于宋逸掌握之中。
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一切变故只发生在月余之间。
精盐与白糖等物在此期间,由金刚监督生产,慕容家负责卖出,赚得盆满钵满。
宋逸还将新型农具研发出来,进行推广,改善人们生活质量,口碑瞬间逆转,成为河套地区与冀北地区的话事人。
参军驱敌者,一下子增加至百万!
消息传到京城时,申帝早已由于皇子之争,陈霖与陈涛被暗害而死之事,气到吐血昏厥,正处于病危之际。
陈烨则被囚禁在榻前尽孝。
当谢道维得知,宋逸已割据河套与冀北,势力朝着江淮一带扩延时,知道时机到了。
“来人,给陛下施针,唤醒陛下!”
“舅舅,你这样做可是谋反!”
陈烨最终还是眼光没放长远,选择了当太子。
如今已是弃子。
“谁说我要谋反?我这是扶殿下上皇位,等殿下禅让。”
“你……”
陈烨根本无力反抗谢道维的安排。
申帝慢悠悠地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摸索寻找玉枕。
“玉枕呢?玉枕去哪里了?阿昭!阿昭!”
陈烨原本还心疼父皇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可是当听到父皇口口声声念叨的名字,是宋逸母亲的乳名时,心瞬间凉透了。
谢道维望着神志已经不清醒的申帝若有所思,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后,叹息一声。
“难怪宋逸会拥兵自重,原来他早已与朝廷离心了。”
看来不光申帝没有了作用,连陈烨,也要一并上路,才好给谢家留下一条活路。
“送陛下上路。”
……
大年三十。
两位老嬷嬷,抱着一罐骨灰前来投奔宋逸。
宋逸亲手将母亲的骨灰,与父亲的骨灰洒到一处。
“爹娘,你们瞑目吧,从今往后,你们骨灰安置的地方,永远是我们的国土了!”
三日后。
申帝病逝,陈烨悲痛身亡,谢家把持朝政的消息,飞鸽传出而来。
冬日与北梁在雪原上决一死战,自然风险太大,不利于天和。
于是宋逸安排了五十万大军严守雁门关,装作不知朝堂变故,挥师南下。
“儿郎们,随我入京,锄奸杀贼!”
三月,大军攻入长安城。
谢道维献上玉玺投降,并公布陈乾与皇室子弟数百条罪行。
其中勾结北梁人,戕害宋烈夫妇与北地百姓的罪状,引得人神共愤。
六月,各郡各府归一。
宋逸在谢道维的建议下登基称帝,改国号为“周”,寓意为天下周全,国祚长久。
立慕容慈为皇后,金氏为贵妃,参管工部事宜。
宋逸在位期间,重用武将北驱外敌,不仅收复了失地,还将北梁赶至雪原以西,扩大了领域。
同时提拔德才双倍的文官,推进科举制度。
增加百姓收入,实行粮满富丰计划,治理河道,开通海运,积极寻找产量更高的农作物。
执政二十年后,国富民丰,万国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