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蒋青紧皱眉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刺入右肩的佩剑。
其他侍卫也被暴怒的宋逸,吓得呆了一瞬。
看着肩膀不断往外冒血水的蒋青,人都麻了。
他们不是来保护和监视宋逸,抓捕北梁细作和宋家旧部的吗?
谁也没想到,还有被宋逸杀死的风险!
宋逸被蒋青怀疑的目光,刺眼了一下眼睛。
但也仅一下而已。
生死之争时,任何时刻的心软,都足以致命!
“谁再敢背主,蒋青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杀鸡儆完猴,宋逸毫不犹豫地抽出佩剑。
剑尖上的血甩了其他侍卫的身上。
他们心里再瞧不起眼前这个废物世子,在言行举止上,也得拿他当成正经主子对待。
否则被一剑刺死,陛下也绝不可能杀了宋逸。
“你你你你!往后你们代替蒋青近身护卫!”
宋逸指着四个监视者。
离得那么远,出了事都不好让你们背锅。
四人之首的陈金肆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学赵总管一样,脸上堆起谄媚的笑。
“宋世子你消消气,别伤着自己。”
“哼,叫什么?”
“陈金肆,剩下的三人是陈金捌、金玖和金拾。”
宋逸知道这些是代号,他也不在乎谁是谁。
反正只要是他的敌人都是一个下场。
“陈金拾,去把外面的姑娘们领进来。”
“宋世子不可,万一她们是北梁细作想行刺你呢?”
漂亮!
侍卫们对着陈金拾投去赞赏的目光。
陈金拾像只骄傲的大公鸡,昂首挺胸抬头。
对付一个空有皮囊没有脑子的废物世子,手拿把掐!
宋逸早就猜到他们会找借口推拒。
不管外面的姑娘,是真的心悦于他,还是来凑热闹。
又或者是想解救他于危难之中的队友派来的。
申帝都不可能,放任不受控的女子进府。
一是怕发生意外,二是怕给他留后。
“外面的都是北梁细作?”
宋逸十分配合的露出惊恐的表情,气得破口大骂。
“你他娘的不早说,害得我误会了蒋侍卫,快来人!叫御医!”
蒋青面无表情地捂着伤口站在原地。
爱咋咋地吧。
自己的惯用手臂被刺伤,剑都拿不起来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份差事他是废了。
“蒋侍卫,这事不能怪我,都赖这群人不告诉我真相。”
蒋青不想说话。
真相是他们依然在骗你!
宋逸似乎也不在怎么在意真相似的,小心翼翼地问陈金拾。
“她们都是北梁细作吗?要不抓进来杀了吧?”
“万万不可!”
陈金拾哪里担得起滥杀无辜的罪名。
他暗恨自己当了出头鸟,只能强忍着后悔劝宋逸。
“宋世子别着急,我们会先去确认一下她们的身份。”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去啊!”
宋逸拔剑欲刺。
陈金拾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出去。
赶紧向赵公公禀报,宋世子想找姑娘想疯了。
再拖下去,宋世子真能把所有侍卫给一剑捅死。
宋逸赶走了能言善辩的陈金拾,等着御医上门来治伤。
其实刺蒋青的那一剑,并不致命。
从一开始找理由刺伤侍卫叫御医。
既是给侍卫们一个下马威,同样也是为了试探。
沙包是不是宋家部下投放进来的。
为了除掉身边的耳目,他接下来要发个大疯。
孤军奋战和有部下支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打法。
……
慕容府。
福伯匆匆来到书房,递上一张纸条。
慕容慈看后,面色微变。
“镇国公府叫了御医?世子出事了?”
狗皇帝还指望着世子远赴北梁,专门派了侍卫保护。
怎么还让世子出了事?
“圣旨昭告了天下,北梁在京城的细作,明知世子为质的条件达成,为何还要对世子动手?”
全都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世子死吗!
“小姐,国公府封锁得太严密,刚才投沙包的李三娘险些被抓住。”
世子在宫中时,小姐总恨自己无能为力去闯宫。
如今世子出宫了,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小姐绝不会坐以待毙。
慕容慈稍加思索便想出了对策。
“去把京城最大的风筝买来!”
福伯一愣:买风筝?
小姐自从世子自愿为质的圣旨传出,一直没休息。
这会儿怎么还有心情放风筝?
福伯虽不理解,但全力照做。
……
夕阳犹如碎金洒进演武场。
宋逸独自在场中央,肢体像复健似的,慢慢地舞着剑。
常言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原主人虽然头脑简单,但身体超乎常人的坚韧。
当然了,宋逸舞剑不是想提升武力,而是呆在房间里,耳目更闭塞。
外面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侍卫拦着,不允许传进他的耳朵里。
练剑是申帝允许的,拿着鸡毛当令箭,手里还有沾过数人血的大凶器。
谁敢拦他?
“呼——”
一阵轻风徐来,一大片阴影投到院子中来。
宋逸抬头,看了一眼半空飘荡的风筝。
这是一只长约两丈、宽约一丈的花蝴蝶,十分醒目。
屁股上还垂着一丈长的白纸条,上面写着硕大的两行字。
世子龟缩于府中。
妾身时时盼相见。
宋逸高兴得大笑起来。
“妙!真是一个妙人!就算你是半老徐娘,我也要让你入府!”
确认了。
宋家还有试图联络他的部下,自己不是孤军奋战!
把他说成是龟缩于府里,激他出门相见?
他倒是想去见一见。
可惜,他身边的铜墙铁壁,从外面攻克不了。
只能由他来内部瓦解,为部下挪开这些拦路的绊脚石!
“哈哈哈哈!走!随我出府见见这个妙人!”
直到宋逸笑出声来,陈金肆才明白。
刚才没被他们抓住的那个投沙包的大娘,居然还没死心。
这人指定有问题!
“快把风筝打下来!”
“快去把人抓住!“
陈金肆看到宋逸阔步往门外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打转。
老拾啊老拾。
你怎么还没带着圣谕滚回来啊?
“宋世子别见了,那个大娘她扔下风筝线跑了!”
有侍卫从门外匆匆跑进来,汇报又一次抓捕失败的结果。
陈金肆一下子不知该懊恼没抓住人。
还是该庆幸没抓住人。
因为此时宋逸兴奋的手脚发颤,好像马上要脱裤子的模样。
太吓人了!
做人,怎么能色到这种地步?
但他显然还是低估了宋逸的色胆包天。
“是个大娘?是像丽妃娘娘一样,还是像淑妃娘娘一样的大娘?”
宋逸一把推开被问懵的侍卫,整了整衣冠冲出门去。
“我都是十八岁的大好男儿了,在后宫里憋着就算了,出宫了还不让我潇洒,再敢拦我,一剑捅死你们!”
陈拾肆抚额哀叹。
这种倒霉差事怎么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宋世子,你走慢些,小心有刺!”
“有刺你不知道多叫些人吗?”
宋逸特意提醒了一声,脚下生风往外走。
好不容易跑到了大门口,陈金拾迎面打马赶来。
他对着门内的宋逸,还有门外被大风筝吸引来的百姓们,传达圣谕。
“陛下口谕,不日给宋世子赐婚,请您在府中安心等待几日!”
陈金肆顿时喜上眉梢,比自己娶了媳妇还开心。
这下好了,不必记录活春宫惹陛下动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