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逸看着高兴得太早的侍卫们,冷嘲一笑。
我信那个糟老头子的鬼话呢!
有本事你就当众拦着我不让我出门!
让部下去散播我被囚禁的阴谋论!
宋逸一个大跨步,自信地跳出门槛。
他对着门外聚集的百姓扬声大喊。
“陛下不许我祸害良家女子,我去勾栏院总没问题?”
被风筝吸引来的围观百姓,闻言纷纷摇头叹息。
镇国公夫妇怎么生出这样一个色胚?
不远处暗中观察的宋勇,无奈地摇头。
亏他还幻想着,世子是在装疯卖傻,看到沙包和风筝,知道府外有人接应。
打算利用人多眼杂的时机,传递消息。
“结果世子满脑子只想着睡姑娘?”
勾栏院倒是同样人多眼杂,但它是密闭空间。
在重重侍卫的包围下,一旦引起怀疑,插翅难逃。
陈金肆同样很无奈。
“宋世子真要去勾栏院吗?”
陈金肆没办法强硬的阻拦。
他心想:大不了多带些人手,把勾栏院围起来,再叫十几个不孕的姑娘服侍。
等宋世子下不来床被抬出勾栏院,保证他下次再也不想去。
去一次,少说能消停好几天。
“去啊!我可不想死之前还是童子身。”
宋逸对着百姓们大喊。
“我为质入北梁能保边关太平,这么大的牺牲,在我离开京城前,睡下勾栏院最美的姑娘不过分吧?”
没有百姓想回答这种上不了台面的问题。
倒是侍卫们,乐得见宋逸只是睡姑娘不是去惹事。
连忙去备马车,并让门前的禁卫军,将百姓们全部请走开道。
宋逸阔步上了马车,色眯眯地问陈金肆。
“京城最好的勾栏院是哪家?”
“鸳鸯楼。”
“就去那里!”
最好,代表去那里都是达官显贵。
方便他挑选今天的受害者。
“鸳鸯楼的美人们!我来找你们了!”
宋勇听到世子提前安排了行程,心中一动。
机会难得,跟不跟?
没等他下决断,又听世子专门提醒身边的侍卫。
“陈金肆,你们记得提前派重兵把鸳鸯楼围起来,不要把刺放进来伤到我。”
宋逸不想让一定会守在门外等消息的部下冒险。
只能在他没处理好侍卫前,暂时绝了他们接触的心思。
“宋世子你放心玩,保证一定让你尽兴!”
陈金肆见宋逸对陛下和他们,依旧是十分的信任。
顿时觉得这个差事,忍忍还能继续干。
就算有宋家旧部接触宋逸,也会被当成刺告发。
而宋勇此时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心中懊恼不已。
“难怪慕容小姐打定主意要用美人计,世子他……唉!”
还是不跟了。
“别灰心,他如此信任狗皇帝,至少狗皇帝不会禁他的足,我们还有机会。”
宋勇闻言转过身。
他看到故意妆扮美艳,让人眼前一亮又一亮的慕容慈。
哪能不知道,慕容小姐同样抱有侥幸心理。
她已对做好准备,冒死施展美人计了。
结果世子要去鸳鸯楼。
这时候亮相,谁能拿得准世子是想要一个,还是想要一群?
“慕……”
“跑!”
慕容慈面色微变,用口型轻声提醒。
几乎她刚说完,宋勇以最快速度,翻墙离去。
下一瞬,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福伯跑在前面大喊大叫。
“小姐!小姐不好了!”
慕容慈看了一眼福伯身后的禁卫军,秀眉微蹙。
昨晚不是打发走了吗?
怎么又要来盘查慕容府?
“福伯,别慌。”
慕容慈看向冷脸走来的禁卫军统领。
陈冠武,二十五岁,皇室宗亲,武功十分高强。
禁卫军本是受皇帝直接管辖,但寻常事情都是由四个副将处置。
能让陈冠武亲自操刀前来,必有大事发生。
还是惊动了申帝的大事!
她此时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冒险使用美人计,不然一定就暴露了!
“请问陈统领找小女子有事吗?”
慕容慈心里有些慌张,但脸上却始终挂着得体的笑容。
陈冠武盯着慕容慈美艳万分的脸,有片刻失神。
想到她即将面临的下场,露出了怜悯之色。
“五年前,慕容诚曾给河南道捐过十万石赈灾粮,慕容小姐还记得吗?”
“这……慕容家粮产账目繁多,我又是最近才接手的,我得回家翻翻账本。”
“本统领随你一起翻,来人!送慕容小姐回府!”
陈统领比划着慕容府的方向,沉声下令。
“即刻起,慕容府许进不许出,直到查清这笔账再说!”
慕容慈虽然不知申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此时,查出慕容家与宋将军有关系。
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大事不妙!
还没把世子救出困境自己先深陷泥潭?
慕容慈看了一眼天边如血的残阳,贝齿轻咬。
都说天无绝人之路。
可它绝起来,是真不给人留活路!
如果申帝动了杀心,她无法脱身的话。
大家只能拼死一搏了!
……
鸳鸯楼前。
大批禁卫军和皇家大内侍卫,加起来四五十号人,停在烟花柳巷之地。
放在平时,一定十分的引人注目。
可自从昨晚,禁卫军像过街老鼠一样到处乱窜。
路人除了避而远之,根本不敢打听,他们到底为何而来。
“官,里面请呀~~”
“奴家给你唱新学的诗歌可好?”
当车队停在鸳鸯楼前,招呼人的姑娘们,甚至不受丝毫的影响。
来往进出的贵们,也是浑然不在意。
直到马车停下,禁卫军把楼前楼后封锁住,许进不许出。
大内侍卫簇拥着宋逸,从车厢里走出来。
人和姑娘们全都惊呆了。
“这谁啊?来勾栏院还搞这么大阵仗?”
“三位皇子也没这么大的威风啊!”
有人一眼认出了来者是谁,不禁大吃一惊。
“宋逸?”
宋逸耳聪目明,一眼认出说话的人。
“这不是主和派的砥柱,刑国公的结义兄弟和亲家公,礼部左侍郎秦辉秦大人吗?”
宋逸记得,当初被派去边关当监军,乱给忠良扣罪名的,这是这个老阴逼!
父母在世时,还曾上奏让申帝换监军。
但奏折还没送到,人先死了。
后来与北梁议和也是此人推进的。
贡粮和贡银的百万数目,都是任由北梁狮子大开口。
是个死了都会让人唾弃的卖国贼。
“宋世子不在府上等着姑娘自荐枕席,怎么跑来鸳鸯楼找姑娘?”
秦辉本来就与宋烈夫妇有旧仇,如今看到宋逸死期将近,毫不气地落井下石踩了一脚。
“难道连京城平常人家的姑娘,都嫌弃宋世子外强中干?担心跟了你要和你一起去北梁殉情吗?”
还没等宋逸回话,陈金肆先不乐意了。
“秦大人慎言!”
宋世子受到惊吓,不是心疾犯了就是发疯拔剑。
这秦侍郎怎么没点儿眼力见呢?
陈金拾更是连忙哄着宋逸。
“世子,鸳鸯楼的姑娘人美又温柔,比那些图谋你金钱和美色的良家女子更贴心。”
宋逸正想挑个倒霉蛋找茬闹事。
秦辉自己把脸送上来,不打实在对不那张臭嘴。
“我奉旨来鸳鸯楼找姑娘,你敢侮辱我不行?我跟你拼了!”
宋逸提剑就往秦辉身上刺了过去。
由于禁卫军正在严查过往人员,秦辉身边随从侍卫也在其列。
等到奴仆想要防御护主时,宋逸已经冲到了秦辉的跟前。
“噗嗤!”
这一剑在秦辉满脸肥肉的脸颊擦过,刺穿了耳垂。
宋逸剑尖一挑,便挑掉半拉耳朵。
血花溅了门前一地!
“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