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小姐万万不可冲动呀!”
赵无稽吓了一大跳。
这个上路当然是弄死宋逸的意思。
看到慕容慈嘴肿脸红,衣服都没得穿,一定惨遭了宋逸不少折腾。
他只能假装同情的好言相劝:“我知道慕容小姐遭了罪,可宋逸不是普通男子,他的生死关乎着北地万千百姓的性命。”
“我、我知道,那我、我……该怎么办?”
慕容慈咬着嘴唇,神色慌张,眼神闪烁个不停。
一看就是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让宋逸去死。
赵无稽叹了口气。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宋逸欺男霸女,京城多少人恨不得杀了他,却也只能忍着。”
“赵公公,只要能助我早日脱离苦海,我定重重答谢。”
慕容慈的话让赵无稽心中一动。
慕容慈家财万贯,家族更是称得上冀州首富。
这个重重答谢一定很重!
“慕容小姐,想让宋逸马上去死不可能,但是,只要让他早日赴北梁为质,离死也就不远了。”
慕容慈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解的问。
“如何才能让他早日去北梁?”
“陛下已给北梁发了国书,不日北梁就会派兵马前来,带走宋逸和贡银贡粮,如今宋逸愿意为质,贡银也筹集得差不多了,只是这贡粮……”
赵无稽点到为止。
慕容慈顿时双眼放光,兴冲冲的表示。
“陛下缺粮,我愿意如数献上!只求能够早日送宋逸上路!”
好好好!
赵无稽顿时眉开眼笑。
宋逸没办成的事,让他办成了。
拿了谢礼还能捞份功劳,这一趟来得太值了!
“另外,我希望陛下能够赐婚,我要和宋逸一起去北梁,只要到了北梁,他是死是活就与陛下和百姓们无关了吧?”
慕容慈活脱脱一个满心满眼,只想手刃毁她清白的可怜女子的表现。
连欠缺的贡粮有多少,进入北梁后她自身如何回国也不考虑了。
赵无稽毫不怀疑她献粮求赐婚的诚意。
他现在无比庆幸刚才没得罪慕容慈。
毕竟在行事疯狂上面来讲,她和宋逸还真是般配。
“请慕容小姐放心,我这就回宫传话,你敬候佳音。”
“多谢赵公公,请赵公公随我来。”
慕容慈将人带到大门口。
门外站着的福伯,见到小姐带着赵无稽出来了,赶紧打起十二分精神迎上前去。
“福伯,金叶子。”
慕容慈人逢喜事心情好,她随手抓了一把金叶子。
故意当着门口的两个大内侍卫的面,放到赵无稽的手里。
赵无稽笑得合不拢嘴,也不推脱。
“慕容小姐你回去歇着吧,此事包在我身上。”
“福伯,送送赵公公。”
慕容慈一副当家做主的模样,让福伯恍然间,像是回到了慕容府。
直到送走了赵无稽一行,他抬头看了一眼“镇国公府”的牌匾。
才知道自己不是走错了家门。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世子身边的护卫怎么全撤走了?只剩下院内两个,门口两个。”
“我也不知,但世子很听话,你们可以入府了。”
慕容慈朝两个守门的挑了挑秀眉。
福伯懂了她的意思,立即送上金叶子。
“两位侍卫大哥,世子说了,府内空虚无人伺候,可以让我带的人进去。”
“进吧。”
两个侍卫眼皮都没抬一下。
慕容慈和福伯对视一眼,难免好奇。
到底是故布迷阵,想请君入瓮,还是申帝真的不管世子死活了?
到了世子房间,她又将侍卫支出到院门口。
两个侍卫就像得到天大恩惠似的,反而还向她道谢。
“多谢慕容小姐体谅我们,以后辛苦你近身照顾宋世子了。”
“……不辛苦。”
很快。
与外界联系上的慕容慈,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之前的那些护卫,除了被世子刺伤的蒋青以外,剩下的都被狗皇帝打了八十杖丢进了天牢?”
就算是主和派的官员施加压力,申帝要全了君臣颜面,找替罪羊。
卸磨杀驴下手这么狠,实在有些不寻常。
“再去派人查查,狗皇帝到底为什么严惩那些护卫。”
与世子接触过的人,不得不慎重。
慕容慈担心,其中可能会有潜伏的同伴。
不小心露了马脚,被狗皇帝发现,有所怀疑,才借机严刑逼供。
早已在暗中观察多时的宋逸,阔步走出卧房,及时拦下想去送人头的福伯。
“阿慈收手吧,不要自投罗网。”
看来搬走绊脚石的计划,一不小心变成了碎石计划。
没关系。
反正都是申帝的部下,死伤与他无关。
可自己人不能再枉送性命。
慕容慈和福伯看到突然冲出来的宋逸,吓得面色剧变。
慕容慈马上站起来,像弱风扶柳般靠在宋逸的怀里。
福伯则走到隔间外屋的屋门处,将房门关上。
并对室内守门的婢女下令,严禁他人进入!
事发突然,美人计忽悠不了世子,只能强行带世子离开镇国公府了!
至于镇国公府的名声……暂时也考虑不了那么多了!
善后处理好,福伯对着慕容慈微微颔首。
慕容慈立即环住宋逸的腰,靠在他的怀里撒着娇。
“世子,你怎么醒了也不喊我一声?是嫌我伺候的不够周到吗?”
慕容慈此时懊恼不已。
世子喝的又不是真的安神汤!
睡了两个时辰饿醒了也是正常的。
怪她太大意,光顾着提防侍卫没把世子当回事。
居然敢在世子的房间议论狗皇帝的事!
“我没睡,只是在假寐。”
什么?!
慕容慈大惊失色。
“世子,你听我解释……”
“别狡辩了,我知道你们的身份了,福伯,你也进来吧。”
刚才还笑得满脸慈祥的福伯,忽然屏息提拳。
模样凶狠的像是能一拳打死一头老虎似的,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
福伯死死地盯着宋逸,时刻准备一拳把人打晕撂倒。
宋逸顿时笑了:这才是福伯真正的实力!
他丝毫不惧对方的示威,直奔主题。
“昨天我看到你们在外面放的风筝,确认有宋家旧部要和我碰面,我没有当众传递消息,是担心你们冲动行事,结果你们比我想的还冲动。”
慕容慈脸上的表情,从惊慌失措变成了懵懂无知。
福伯松开拳头,呆呆地眨了眨眼。
世子,此话何意?
宋逸抓住慕容慈的手,引她坐到桌子旁,免得太过震惊把他衣服撕扯了。
接着,他整理好被撩乱的衣服,对着两人露出友好且正经的微笑。
“摊牌了不装了,我实话告诉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