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喜宴?
我怕你宋逸随时找个借口,不高兴了拿我的人头下酒!
刘政文学精了,他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憋屈的不敢说,赔着笑脸摆手拒绝。
“不去了,我吃过了。”
“是你自己不去的,可别回头又说我招待不周。”
礼收到了人不来,这才是宋逸理想中的完美喜宴。
毕竟他根本没在府上摆喜宴,想吃还要现做。
宋逸转身走了,这次没再回头。
刘政文的眼神逐渐由笑转怒,直至盯着斜对门的“镇国公府”四个大字,眼睛发绿。
“宋逸啊宋逸,喜宴有什么好吃的,我等着你死了去你家吃丧席!“
不行!
必须写信催催北梁的人,赶紧随便派一队兵马来,把宋逸带走!
其实除了秦辉以外,刘政文也与北梁方面,保持着联系。
秦辉卖的是边关布防,他没秦辉那么大的胆子,只是将前朝后宫的消息,传递给北梁。
他也不想勾结外敌,可谁叫刘家在前朝势弱呢!
想助二殿下成为太子,只能剑走偏峰,求得北梁暗中的支持。
在适当的时候给陛下施加一些压力。
“只要这次谈和的最后一步顺利完成,大申往后年年上贡,北梁说的话,陛下也要听几句。”
作为一个没有多少实权的国舅爷,刘政文最大的愿望。
就是一个之下,万人之上。
像陛下说杀杨嫔就杀杨嫔,根本不给他和丽妃娘娘脸面的事。
绝不容许发生第二次。
“啪啪啪!”
刚才还志得意满的刘政文,听到敲门声,吓得一个激灵,像乌龟似地缩了缩脑袋。
循声望去。
原来是宋逸去敲他隔壁的大门去了。
刘政文生怕同盟的其他官员,像秦辉一样,上了谢道维的当。
急忙招呼着贴身小厮,让他去给各位大人报信。
“让大家别吝啬那百两银子,就当……就当送给宋逸的纸钱吧。”
脸皮厚,吃个够。
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宋逸轻叩府门久不开,拔剑相向的威胁。
尤其是宋逸这回做事很周全。
不光带了红纸当喜宴请帖,还拿着往日镇国公府红白大事的账簿。
没有人情往来的,宋逸根本不登门。
“当年镇国公府威风赫赫,陛下还收了宋逸为义子,谁家不上赶着巴结?”
“早知道当年送的人情,如今能要了人命,说什么我也不受这个罪。”
“如果能重来,我绝对不续三次弦!宋逸让我掏四份礼金!我的四百两银子啊!”
京城官员数百人。
宋逸挨家挨户去敲门。
半夜都未停。
消息传进宫里,正在御书房头疼换主使人选的申帝。
听到宋逸故技重施,敲竹杠敲上瘾了,不禁气笑。
“这小子,真是一个没脑子的学人精!”
之前替他去上门打秋风筹银子,大家敢怒不敢言。
这回为了仨瓜俩枣的,脸都不要了。
得罪了大半个京城的达官显贵。
有种临死前的疯狂感了。
“赵无稽,你说宋逸又受了什么刺激?”
“陛下,听近身侍卫说,镇国公府的旧奴见了宋逸,宋逸嫌他们没用遣散了,临别时气得他们骂宋逸,是个吃软饭的废物。”
申帝知道遣散旧奴的事。
他还专门让陈冠武派一队禁卫军,跟着那些残兵,以防他们杀个回马枪。
如今看宋逸这个做派,倒是不用浪费人手了。
“把跟踪镇国公府旧奴的人手撤回来吧,往后宋逸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不用理会。”
一个连宋家旧部都抛弃的废物。
将死之人,爱怎么疯怎么疯。
背后借刀的谢道维,扳倒了秦辉,折断了老二的一条臂膀。
想来应该会消停一段时日。
“可是这主使,到底该选何人呢?”
主使梁护送宋逸和贡银贡粮出使北梁,在申帝看来,只不过是走个过场。
带着他的君令,接任宋家军的新一任主将,把十万大军带回京城。
才是重中之重!
“本来秦辉是最好的人选,实在不行,兵部左侍郎也合适,他们能文能武,朕用着放心。”
如今嘛,秦辉通敌判国坐实了。
他只能选个彻头彻尾,只能依靠他的文臣去了。
不求震慑得住宋家军,只要能传旨令,把十万精兵带回京城即可。
“宋烈啊宋烈,幸亏你培养出来的将士,绝不会叛国背主,也正因如此,朕才不能让他们留在北地,给你陪葬。”
申帝略一思考,便有了新的最佳人选。
可如何能在早朝时,顺利商议通过,又成了更大的难题。
三个儿子虽然相互掣肘,但商量不起事来更令他头疼!
“要是有一两个逆子,懂得退让就好了。”
……
这一次。
宋逸没有过谢府门前而不入。
“三角形具有稳定性,这一次我不能再偏心了,我要雨露均沾。”
“雨露均沾?世子还有别的心上人?”
宋逸见慕容慈突然吃起了醋,在她耳边低语解释。
谢家势大,陈烨和贤妃还不爱掺和事。
母子俩总想等陈霖和陈涛互斗,死一个他们再“趁你病要你命”,坐收渔翁之利。
刘家和花家,一个寒门一个商户。
在朝堂上争个你死我活,死伤可能还没两个村打群架加起来的多。
谢家,必须强势入场,在朝堂上掀起腥风血雨。
给陈霖和陈涛强烈的危机感,他们阵营里的人全力对抗谢家。
就不会顾得上旁人做了什么事。
“北地屯兵想要瞒天过海,必须让各方势力自顾不暇,搅浑京城的水我才好摸鱼。”
宋逸大手一抓,挠了几下身边人的痒痒肉。
慕容慈顿时笑弯了腰,娇嗔了他一眼。
世子摸鱼就算了,摸她做什么?
不务正业,哼哼。
为了力证自己与谢家已划清界限,宋逸狮子大开口。
要向谢府管家要两份礼金。
“宋世子为何索要两份?”
这实在打了谢府管家一个措手不及。
“陈烨被关在天牢里,我总不能进宫去找贤妃娘娘要这一份吧?”
谢府管家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陈烨是四皇子的名讳。
敢当众直呼四皇子名讳的,在这京城除了宋逸,也唯有陛下和贤妃娘娘了。
“宋世子,这事老奴做不了主,要问一下大夫人。”
“问吧,对了,你倒是提醒了我,贤妃待我如亲子,还得给我一份,再来一百。”
谢府管家面对着宋逸伸过来的手,真想让它扇到自己的嘴上。
多嘴!
一百两没了!
虽说大夫人一定不会让他自掏腰包,但绝对会从他今年的奖赏里头出一部分。
他就不应该多这句嘴!
谢府管家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又掏了一百两。
说是去汇报大夫人,可他还没转身,宋逸已经兴高采烈的往下一个大门走去。
“又有人倒霉咯。”
谢府管家看了一眼严阵以待的邻居,幸灾乐祸地笑了。
谢府斜对门,正是二皇子陈霖的府邸。
原主除了被设计扣上奸杀宫女的罪名以外,平日里和陈霖没多少交集。
好在,宋逸与陈霖缘分不浅。
他随手在墙外的柳树上,拆了几枝柳条拿在手里,笑呵呵的往门内走。
府内的护卫顿时神经紧绷,管家早已备好了近十年来的红白事礼册。
随时准备着宋逸索要礼金时,软硬兼施,把人轰出去。
二殿下可是皇子,代表着皇家的颜面。
陛下总不能任由宋逸欺负二皇子,而无动于衷!
不料,宋逸根本没提索要礼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