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见了这么多钱,脸上露出了一个妩媚的笑容,又继续往前走,陆续有人往托盘里放碎银子,但没有比十两更多。
这时,那侍女走到了几个打扮华贵的老爷少爷们面前,其中一个得意地说:“诸位,抱歉了,我对苏婉儿仰慕已久,今日一定要博得头筹。”
说着便拿出了一锭银元宝,往托盘上一扔,侍女的手都不由得抖了一下。
那银锭子竟然足有二十两。
围观的众人又是一阵喧哗骚动。
“二十两啊!我全家一年都花不了二十两,和名妓苏婉儿共度一个下午就二十两了,真真是销金窟啊。”
“你懂什么?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们没有去过江南,那边的人才是豪富,为了和名妓共度春宵,那是几百两几百两地花,有的时候还豪掷千金。”
“我的天,那扬州的名妓莫非是金子做的不成?比那金佛也不遑多让啊。”
此时,另外一个穿华贵衣服,手中拿着折扇的男人笑道:“张兄,我对苏婉儿也仰慕已久,平日里其他的都可以让给你,但只有今日不能让。”
说着就拿出了三锭银元宝,放在了托盘之中。
竟然足足三十两!
围观的人都激动起来,他们虽然不能和苏婉儿一起弹琴写诗,但能看到几人争一女的热闹,也不枉此行啊!
“哈哈哈,张兄,赵兄,请恕小弟不敬,我也甚是爱慕这苏婉儿,今日我一定要胜过两位兄长,还请兄长们海涵。”
说着,随手就扔出了一锭金光灿灿的东西。
“哦!”众人发出一声惊呼,那竟然是一锭金子!
五两黄金的金条!
江湖人称小黄鱼!
路人们啧啧称奇:“王少爷竟然愿意拿出一锭金子!那可是金子啊!”
“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小黄鱼!”
“今天算是见识了!”
“咱们镇上这几家富户已经开始较劲了,嘿嘿,谁能夺得头筹,抢得花魁呢?”
“哈哈哈,这比游神还好看啊。”
顾篱慕看热闹看得也很起劲,兴致勃勃地问:“万姐姐,你说他们还会不会加价?”
没有人回答,她转过头,却见万穗已经不见了。
“万姐姐?”她一头雾水,这人去哪儿了?
见到那条小黄鱼,另外两个少爷不笑了。
“王少爷真是豪阔啊,今年剿匪的钱,想必你们王家能占大头吧?”
王少爷瞥了他一眼,道:“张兄,你刚花了三百两银子买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小妾,怎么还哭起穷了?”
张少爷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王少爷又看向赵少爷,眼里满是挑衅:“看来赵兄和张兄今日带的钱银不多,那与苏婉儿共度半日,赏花听琴的美事,就落在在下的头上了。承让,承让。”
他朝另外两位少爷行礼,那两位少爷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有好事者在一旁窃窃私语:“看来咱们镇上最有钱的还要数王家啊,赵家和张家都要靠边站。”
“可不是,人家王少爷随手就是一条小黄鱼,那两位少爷只能拿出银锭子。”
顾篱慕心中暗暗想:这些人拱火有一手的。
赵少爷和张少爷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都有些发青。
“两位世兄,我要去与苏婉儿相会了,下次我再请两位一起喝茶啊。”说完他就要走,却听赵少爷道:“且慢。”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块玉佩,往那托盘里一扔,道:“我这块是上好的和田玉,价值两根小黄鱼。王兄,可比得上你的那根金条啊?”
王少爷一惊,这个姓赵的竟然连贴身玉佩都拿出来了,看来今天是跟我杠上了啊。
张少爷也不甘落于人后,立刻道:“这鼻烟壶乃上造之物,是当年乾隆爷用过的,乃无价之宝,你们那些俗物怎可与之相比?”
赵、王两人都很惊讶,王少爷语气带着几分酸味,道:“我曾听闻张世兄花了一千五百两白银买了一只乾隆爷用过的鼻烟壶,竟然是真的。”
众人都看向那托盘之内,有的人伸长了脖子,还有不肖子骑在父亲的脖子上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都想要将那皇上用过的鼻烟壶看个清楚。
那鼻烟壶做工的确十分精细,壶身乃扁瓶形,直口,短颈,平底微凹。
在瓶子的底部中心,有着一个金地红彩单方框“乾隆年制”四字篆书印章款。
它的盖匙是铜镀金,口沿、颈、肩及近底处分别以红地粉彩、黄地粉彩、绿地粉彩描绘变形如意云头纹、花卉和莲瓣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