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梦婷不满地叫道:“我嫁给陆修辞,为什么还需要她来帮我说话?”她心中愤愤不平,自己的婚事怎能依赖沈晚?
韩泽民见她对楚怡大声嚷嚷,便用低沉的声音斥责道:“梦婷!怎么这样跟妈妈说话?”接着他严厉地说:“你还不明白现在的形势吗?陆家要么不娶,要么就娶沈晚。没有沈晚帮你说话,你以为你能嫁进去吗?”
韩梦婷嫁入陆家,这不仅仅是她个人的事情,更是关乎韩家未来的大事。在这件重要的事情上,绝不能让韩梦婷任性,出现任何差错。被韩泽民训斥后,韩梦婷暂时收敛了脾气。她暗自下定决心:好,在她成功嫁给陆修辞之前,她可以暂时忍耐。
“那沈晚什么时候会回来?”韩梦婷嘟着嘴问道。
楚怡也很头疼这个问题。她皱着眉头说:“我会打电话催她回来。你们记得,到时候要对她热情一点,尤其是你,梦婷。”
沈晚能够独自撑起一个公司,在商场上闯出一片天地,绝非等闲之辈。
韩梦婷那些小心思,在她面前恐怕早就无所遁形。如果韩梦婷表现得不够好,沈晚可能真的不会帮她说话。
而如果沈晚保持沉默,他们又有什么办法能让陆修辞娶韩梦婷呢?至少目前来看,楚怡还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
楚怡又坐了一会儿,然后向韩泽民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回房了。韩梦婷和韩文博留在楼下,继续小声地讨论着什么,偶尔传来一两句,还夹杂着“沈晚那个贱女人”的字眼。楚怡没有多加理会,只是和韩泽民关上了房门。
“到底是什么情况?”韩泽民问道。
楚怡坐在床边,一脸抱怨:“那个丫头不知道跟我爸妈说了些什么,我担心他们会把真相告诉沈晚。”
韩泽民紧张地问:“什么真相?”
楚怡抬眼看了他一眼:“关于她的身世。”
韩泽民的脸色立刻变得凝重。
虽然他并不在乎沈晚这个女儿,但沈晚多年来一直以他们的女儿身份示人,已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而且,他们还利用沈晚的身份,从陆家那里得到了多年的关照。
如果现在突然传出沈晚并非他们的女儿,那他们在陆氏集团面前还有什么颜面立足?他们多年来精心编排的谎言,岂不是要彻底曝光?
“他们有没有说?”韩泽民紧张地追问。
楚怡拿出手机:“我还没来得及问呢。”
“那赶紧问。”韩泽民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他们依靠沈晚已死的谎言,获得了无数的利益。如果这个谎言被揭穿,陆家觉得自己被骗,可能会怒火中烧,直接让他们倾家荡产来平息怒火。想到这里,韩泽民坐立不安。他的全部身家现在都与陆氏集团紧密相连,却也完全要看陆氏的脸色行事。一旦陆氏收回那些权益,他就会一无所有。
楚怡也感到紧张,她拨通了刘小丹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她急忙问道:“妈,你和沈晚在一起吗?”
电话里,刘小丹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波动。“什么沈晚,以后别叫沈晚了,她叫沈晚。”
楚怡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难道妈已经这么偏袒沈晚了?
“妈,你怎么这样说,是不是沈晚跟你说了什么?”
刘小丹回答:“她能说什么?”
楚怡顿了顿,干脆直接切入正题:“妈,你没乱说话吧?没有跟她说过那件事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什么事?我会乱说什么?”
楚怡以为刘小丹有些不悦,但她理解为刘小丹并没有说什么,也不好再明确提起,于是说:“行,那没什么事就好。对了,她现在在哪里?”
“她回酒店了。”刘小丹又说:“我说你也真是,沈晚还活着,你也不早点告诉我。现在她来京圈了,你也不叫她回家住,你还把她当女儿吗?要是不当了,我就把她叫来我这里住算了。”
刘小丹说着说着,声音里带着哭腔,情绪似乎一下子激动起来。
楚怡害怕她哭起来又要安慰她,觉得麻烦,赶紧挂断了电话:“妈,你说哪的话,我哪有不当她是女儿,我早就叫她回来了,家里也给她准备好了房间,是她不肯等我一起回京。好了,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她,叫她回来。”
说完,她立刻挂断了电话。她向韩泽民点了点头,韩泽民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那行,先把她叫回来吧。既然她是我们家的女儿,装也要装得像一些。”韩泽民交代完,便离开卧室,前往书房去了。这些关于儿女的琐事,交给楚怡一个人处理就足够了。
沈晚和周莹正在酒店里休息。沈晚接到了楚怡的电话:“喂,晚晚,你在哪家酒店呢?我现在派司机去接你。”
沈晚正在床上处理公司的文件,一边与周莹交代工作,一边接通了电话:“不用。”她的声音淡漠而疏离,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楚怡听了,心底一凉,暗自咒骂了一句。要不是因为有求于沈晚,她才不会对这个逆女如此低声下气。
“晚晚?是不是妈有什么事做得不对?”楚怡试图缓和气氛。
“没有。”沈晚简洁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你爸、你大哥,还有妹妹,都急着想见你。我们是一家人,过去的事都说是误会了,要不是因为沈舒,我早就接你回来了。晚晚,你不能全听信外人的话,连自己亲妈的话都不听啊。”楚怡试图说服沈晚。
沈晚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
楚怡总是标榜自己是她的亲妈,但事实上,她并不是。
难怪小时候楚怡总是对她不冷不热,有时候看她的眼神里甚至带着嫉妒。
沈晚还记得有一次,楚怡拿着一把水果刀,想要划花她的脸,甚至已经在她的脸上划了一道流血的口子。幸亏沈舒及时冲出来保护了她。
那时她还太小,不明白楚怡的用意,只知道沈舒哭得很厉害,甚至以言语相逼,而楚怡则狠狠地瞪着沈舒,说她多管闲事,还打了她几大耳光。
自从知道自己并非楚怡所生之后,那些童年时模糊的记忆便逐渐清晰起来。
小时候看不懂的眼神,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一清二楚。楚怡从未真正爱过沈晚,从未将她当作女儿那般疼爱过,而是把她当作她姐姐的替代品,一个承受楚怡嫉妒与憎恨的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