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怡的眼前,出现的是楚欣的模样时,她也同时猛然的意识到,沈晚今天做穿的这条裙子,正是姐姐楚欣当年最喜欢的同款裙子。
当楚怡的眼前,出现的是楚欣的模样时,她也同时猛然地意识到,沈晚今天穿的这条裙子,正是姐姐楚欣当年最喜欢的同款裙子。那是一条出自奢侈品牌[品牌名可虚构,例如“LaLumiere(法语:曙光)”]的限量版复古连衣裙,全球仅发行了寥寥数十条,专为纪念品牌创立[X]周年而设计,当初一上市便在时尚圈引起了轰动。
裙摆则选用了轻盈飘逸的雪纺,层层叠叠地垂下,仿佛是被风吹拂的云朵,灵动而优雅。
领口处,一圈精致的施华洛世奇水晶镶边熠熠生辉,宛如璀璨的星河环绕,为这条复古裙增添了几分现代的奢华气息。肩部微微隆起的泡泡袖,既保留了复古的韵味,又巧妙地修饰了手臂线条,使得穿着者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大方。
楚怡的目光死死地钉在沈晚身上的这条裙子上,记忆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当年,楚欣穿着它出席过一场重要的场合,一出现就惊艳众人,成为全场焦点。
那时的楚怡,只能躲在角落里,满心艳羡又满心嫉妒地望着姐姐,暗暗诅咒这条裙子为何如此衬她。
而如今,时隔多年,再次看到这条裙子,还是在沈晚身上,楚怡只觉心乱如麻,过往的不甘、怨恨与痛苦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稳定她痛苦的情绪。
为什么,这是巧合吗?
“你,为什么会有这条裙子?”楚怡忍不住问了出来,手指颤抖地指着沈晚身上的裙子,那指尖仿佛带着她满心的疑惑与惊惶,直直地刺向沈晚。
沈晚略带诧异地垂眸看向自己,随即抬眼,神色平静地回应:“外婆送我的,有什么问题吗?”她的语调不疾不徐,却像是一颗石子投入楚怡早已波涛汹涌的心湖,激起千层浪。
韩梦婷一听,这条美得摄人心魄的裙子竟然是外婆所赠,而且还是响当当的名贵牌子,嫉妒之火“噌”地一下在心底燃起,她拔高嗓音,脱口而出:“外婆为什么送给你……”
然而,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另一声比她更为尖锐、仿若利刃般的质问陡然响起:“你说什么?妈为什么要送给你这条裙子?”楚怡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沈晚,像是要从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这条裙子,承载着楚怡太多酸涩痛苦的回忆,它是姐姐楚欣曾经穿过的旧衣,在往昔的岁月里,楚欣穿着它光彩照人,而自己只能在阴影里暗自神伤。
如今,母亲却把它送给了沈晚,这是不是意味着,在她的心里,沈晚已然可以替代姐姐?
难道,父亲和母亲,都悄无声息地把他们曾经给予楚欣的关爱与疼宠,一股脑地全都倾注在了沈晚身上?
不,绝不可以!
楚怡的内心在嘶吼,好不容易,她用尽手段除掉了楚欣,好不容易,在漫长的岁月里,父母身边只剩她一个女儿,为何楚欣的女儿又要横插一脚,来和她争这来之不易的一切?
在楚怡被痛苦啃噬得快要窒息的时候,她又恍然惊觉了另一件事。
如果,如果父亲母亲,真的要把沈晚当作姐姐的化身,那么,他们赠送给沈晚的东西,难道就仅仅只有这一条裙子而已?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惊雷,让她惊恐万分。
“他们,还给过你什么?”楚怡几乎是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声音里,已经裹挟着难以抑制的颤音,那是从心底深处蔓延出来的恐惧与不甘。
而沈晚,显然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这细微的颤抖。
这条裙子,确实是刘小丹珍藏了多年的楚欣的旧衣。
那日,沈晚与刘小丹初次见面,去她家中时,刘小丹满含深情地将它送给了沈晚。
因为沈晚说,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妈妈,想多看一些妈妈的东西。刘小丹便把自己保存了多年的,楚欣的相关物品,全都送给了她。
其中,既有大量记录着楚欣成长点滴的留影视频、承载着往昔回忆的影集,也涵盖了楚欣生前心爱的衣服、璀璨夺目的首饰。
这些宝贝,在刘小丹的精心呵护下,依旧崭新如初。
而且,刘小丹当初小心翼翼地保管下来,心底就存着一份执念,想着将来有一天,一定要把这些珍贵的东西,完璧归赵,送给楚欣的女儿。如今,沈晚出现了,这便当作是物归原主,了却她多年的心愿。
沈晚的声音平静如水,淡然得没有一丝波澜,仿若只是在陈述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可这轻轻柔柔的话语,却如同在在场众人的心湖中投入了一颗重磅炸弹,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
“外公外婆说,要把楚家股份送给我。”她朱唇轻启,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这话音刚落,整个空间仿若被按下了暂停键,紧接着,惊得失声大叫的人不只是楚怡和韩梦婷,还有韩文博和韩泽民。他们像是被同一股力量操控,全都异口同声,音量陡然拔高:“你说什么?”那声音中充满了惊愕、愤怒与难以置信,仿佛沈晚刚刚说出的是天方夜谭。
韩文博受到的打击犹如泰山压顶,他这些年殚精竭虑,一步步将楚家的企业纳入自己的版图,在他心中,那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是他荣耀与地位的象征。可如今,沈晚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将他的美梦击得粉碎,让他感觉自己瞬间从云端跌入了谷底。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了几下,二话不说,立刻掏出手机,疾步走到屋外去给楚厉霆打电话,试图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力挽狂澜。
韩泽民亦是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双手不受控制地颤颤发抖,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沈晚,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她吞噬。可气归气,他心里清楚,沈晚这话是出自岳父岳母之口,他又有什么立场去指责沈晚呢?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只能化作一道冰冷的目光,狠狠瞪着沈晚,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敢?
半晌,韩泽民强压着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些,可那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晚晚啊,你大哥一直管理着楚家的公司,这么多年来,他为公司付出了多少心血,早已把楚家公司当成了是他自己的产业,你不能一回来就抢走他的东西啊。”话语中既有规劝,又隐隐带着几分威胁。
韩梦婷此刻也像被点燃的火药桶,尖叫道:“沈晚,你不只是想抢走修辞哥哥,原来你连大哥的公司也想抢,你是劫匪吗?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不去死!”
她的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脸上的妆容因愤怒而有些扭曲,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娇柔模样。
听着这些刺耳的叫骂声,沈晚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
她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凌厉的光芒,周身的气场瞬间发生了变化。
当沈晚女强人的强大气场一发作,韩泽民和韩梦婷便不自觉地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声音和气势都弱了几分,像是被沈晚的气势震慑住的小动物,只剩下心虚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