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婆家以后，林夕又被外婆追着问。
“小寻是不是离开了？”
林夕本来就心情不畅，一边走进厨房，一边大声回答：“他去哪儿，我怎么知道。外婆，他就是一个路人，您把他忘了吧。”
说话时她的语气夹着明显的愤怒。
这话虽然是劝说外婆的，但话里话外似乎都是在劝说自己。
“真可惜。”外婆叹了一口气。
既然周寻不合适，那只能继续相亲了。
“走，跟我去张爷爷家。”外婆锲而不舍，必须要给林夕找一个好老公。
她拽着林夕的手，把她拉出了门。
林夕很无奈，但又不想让她失望，所以就跟着她下了楼。
*
在小区的小卖部附近，看见张爷爷正在和其他几位老人聊天。
大老远就听见他们的声音，林夕就听了几句。
“就是他，”张爷爷的语气十分激动，吐沫星似乎还在满天飞，“二十多年了，周树文的事轰动了好长时间。那时候这里还没有拆迁，后来拆迁了，好多人都搬走了。”
“前几天来的那小伙子，到底是不是周树文的儿子？”
张爷爷没看见那位小伙子，只能摇头说：“我不知道。这事恐怕有二十五六年了，他儿子当时应该只有几岁，案发以后就被他家兄弟接走了。”
林夕听得稀里糊涂，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
“老张，”外婆大喊一声，“我外孙女回来了，把你孙子叫出来吧，让他们见见面。”
“张爷爷好。”林夕礼貌地打招呼，又对其他几位爷爷奶奶笑了笑。
接下来张爷爷的话，让她紧绷的心，猛地松开。
“哎呀，上次不是约好了见面么，你们没过来，我孙子已经走了。”
外婆脸色一沉，抿了抿嘴，有点责怪地瞥了张爷爷一眼，埋怨地说：“走了你也不告诉我一声，还让我孙女来回跑。”
说完她拉着林夕走了。
担心林夕心里不舒服，扭头笑着鼓励她：“他那个孙子长得不好看，和小寻比起来，那差的可是太远了。林夕，我跟你说……”
她在说什么，林夕一个字也没有听见。
因为她被张爷爷他们的话吸引了。
“周树文怎么没判死刑呢？他不是杀了他老婆么，那天的小伙子要是周树文的儿子，那他回来是不是去看他爸的呀？”
“谁知道呢，我们又不认识周树文的儿子。他妈死后，他就去了南方。大人们不跟他说这件事，他那么小怎么会知道。”
南方；姓周；前几天来的小伙子；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这几件事放在一起，让林夕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周寻！
她有点懵，回想那晚来找周寻的男人，还有周寻那晚的反常，都让她充满疑虑。
“外婆，刚才张爷爷他们说的周树文，您知道吗？”
外婆一副不愿意提起的表情，接着又叹口气：“几十年前的事了，没什么好说的。周树文是个杀人犯，杀了他老婆，然后蹲监狱去了。”
“那他儿子呢？”林夕只关心当年那个小朋友。
外婆错愕，侧头看了看她：“不知道，听说被他家亲戚带走了。”
“这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林夕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已经把当年的小男孩当成了周寻。
外婆年龄大了，不记得具体多少年了：“你那时候太小，应该不记得了。”
林夕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