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记光从周寻那里得不到答案，只好回去了。
周寻在林夕家的沙发上一直躺到天黑，才回了自己家。晚上他正坐在电脑前工作，来了个视频电话。
林夕外婆。
他在接与不接之间来回犹豫，大概已经知道外婆会说些什么。视频响了一遍没有死心，不到十秒又打过来了。
他深深呼了口气，接了，用力挤出一个笑容：“外婆。”
“小寻……”外婆表情复杂，用力吸了吸鼻子，似乎想要哭，“对不起，都怪我，是我骗林夕去鹿城找你的，结果却让你受了委屈，对不起！”
周寻听了心里发酸，视频里的老人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只因为林夕的存在。可现在他却觉得这位老人，已经走进了他的心，似乎真成了他的外婆。
他感到难过，用力眨了眨眼睛，笑着摇头：“没关系外婆，我还要谢谢您呢。我和林夕虽然分开了，但我们那几天过得很开心，要不是外婆精心安排，我们还没有机会在一起呢。所以我想谢谢外婆，同时我也要向您道歉，我又伤害了您孙女。”
外婆嗔怪地说：“那不是你的错，都是林夕她妈。哎，林夕从鹿城回来那天，和她妈大吵一架，直接拖着行李走了，直到现在也没有和她妈联系，还生气呢。”
“对不起！”周寻蹙了蹙眉，攥紧了拳头。
“哎！”外婆摇头，“这不怪你，不是你的错，孩子，我知道你心里也很痛苦。丁杰回来都跟我说了，说你很爱林夕，你们在一起也很幸福，可是……”
周寻打断了她的话：“好了外婆，都过去了。只要林夕将来能够幸福，我无所谓。”
“嗯好吧，”外婆无奈地点头，“行了你忙吧，我来给孙女打个电话瞧瞧，这些天我都不敢跟她联系，就怕看见她哭。”
周寻鼻头一酸，匆匆挂了电话，书房瞬间安静下来。
之前他不知道林夕和她妈大吵，现在回想林夕那晚在律所楼下等他，应该是把希望全部放在他身上，可他却直接走了。
难怪她会生病，当时她该多么绝望？
他除了心痛和心疼，还有满满的自责。
*
林夕正在卫生间洗漱，听见视频电话来了，有点好奇，以为是爸爸，没想到是外婆。
听见外婆的声音，她心中又软又酸，眼泪不由自主地往外涌，但是又怕被外婆看见，只能用力憋着，声音已经变形。
“外婆。”用力挤出来的话，听上去就是别扭。
外婆一声“宝贝”，立刻把她的眼泪推了出来。
她扭头避开，伸手抽了几张纸巾，快速擦了眼泪，调整好情绪又回到手机前，面色平静地看着外婆。
外婆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没有戳穿她，只是一味地道歉：“对不起林夕，都是我自作主张，让你们受委屈了。”
“没事，”林夕摇头，说的话和周寻一样，“我们在海边玩的很开心，如果没有外婆的安排，我们还没有机会呢。谢谢外婆，我不怪您。”
外婆笑了：“你们真是心有灵犀，说的话都一样。”
林夕微微一愣，紧跟着问：“您刚才给周寻打电话了？”
“嗯，”外婆叹气，“他心情不好，我安慰他几句，顺便给他道歉。”
他心情不好？林夕心疼，不知道搬走以后，他都是怎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