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寻和林夕联系了以后,去了严记光家。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他下意识问:“刚才没有开车回来吧?”
这是一种专业习惯,担心他酒驾。
严记光嘻嘻哈哈的,搂着他的肩膀,边走边说:“我走路都不稳,你觉得我能找到路吗?”
“我去给你倒杯水,”周寻推开他,转身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了他,“遇到什么事了吗?”
坐到他身边,侧身看着他。
严记光接过水杯一口没喝,随手放在玻璃茶几上,水杯没放稳,杯底有一半压在空调遥控器上,跟着就倒了。水漫出来浸湿了遥控器、手机,还有一本时尚杂志,看上去像是女人喜欢的,应该是雷笑笑的。
周寻蹙眉处理了现场。
严记光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靠在沙发上渐渐躺了下去,指着周寻笑:“我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聪明了。你不谈恋爱,不结婚,其实是对的。”
“说说你的想法。”周寻笑着坐到他身边。
严记光一个直挺坐了起来:“今天我约到一个户,是我跟了三个月的大户,我敢说只要跟她合作,我公司一定能上一个新台阶。”
“嗯,”周寻眨了眨眼睛。
他又说:“晚上我和她正在共进晚餐,那个死女人忽然来了,还把酒泼在她脸上,结果她就生气走了。”
死女人?周寻笑了,挑着眉问:“雷笑笑?”
“除了她,还有谁那么蠢!”严记光翻了个白眼。
听到这里,周寻就明白了,梳理了整件事:“你和女户吃饭,雷笑笑跑去了现场,以为你们在约会,所以当场发飙。”
严记光歪着头,呵呵笑:“聪明。”
周寻微微点了点头,关于‘聪明’两个字,似乎没有听见,继续说:“户生气走了,你就把雷笑笑甩了。外面下着大雨,她一个人蹲在路边,是林夕把她接回家的。”
“林夕,林夕在哪?”严记光两眼冒光,四处看了看,“她搬回来了?”
周寻瞥他一眼,忽略他的问题,语重心长地说:“你事业才起步,不要那么着急。当年我律所刚刚起步的时候,比你难多了。”
“我想听听。”严记光趴在他肩膀上微笑。
他嫌弃地推开,往后挪了一点,“我那时候什么都没有,除了执业证,只有个空壳律所。为了给律所带来业务,我没日没夜联系户,无论什么户我都接,这样坚持了一段时间,才慢慢好起来。”
这里面的酸甜苦辣,个中滋味,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懂。
“可你不一样,”他继续说,“你有严氏集团撑腰,在资金上也不用过分烦恼,人脉也不用我说。”
严记光哭丧着脸说:“那为什么我还是没有成功?”
“凡事不能着急,需要一步步来。”周寻拍了拍他的大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行了,给笑笑打个电话,工作不顺心不能拿女人出气。”
看着他的背影,严记光不服气地大声说:“你当时不顺心的时候,是因为身边没有女人,不然你肯定和我一样。”
周寻放慢脚步,没有回头,边走边说:“我所有不开心不顺心的事,都交给了酒。”
“所以我喝醉了啊。”严记光眼神迷离,拿起了手机,“我不给她打电话,我给林夕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