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出风口发出嗡鸣，却压不住罗杰怦怦的心跳声。
要是身后的人直接扣动扳机，他就要见上帝了。
怎么回事儿？
视网膜左下角的半透明地图依旧空空如也，进屋前他分明确认过，这间公寓除了自己没有任何标记点。
来不及反思自己过于依赖金手指。
罗杰将手中水杯一松，水杯摔碎在地上，破碎的玻璃杯在木地板上折射着晨光，像散落一地的水晶匕首。
“哐！“
水杯坠地的刹那，罗杰猛地偏头俯身，皮靴在地板擦出刺耳锐响。
左手撑住茶几借力旋身，右手已摸向腰间格洛克，却听到一道有些熟悉的女声响起。
“看来是我赢了。”
“你？”罗杰看清了娜塔莎的面容。
娜塔莎斜倚在玄关阴影里，微光从她身后百叶窗透进来，映出一道勾人的弧度。
她穿着一件黑色紧身皮衣，下身是黑色的真皮短裙，前后两部分用黑色的丝带系在一起紧紧包裹着她性感高翘的曲线。
“这说明上次是你侥幸。”她显然是个要强的女人。
“我是故意装作没发现的。”罗杰收起了枪。
“我可不信。”娜塔莎说着用鞋尖拨开脚边的玻璃碎片，坐到罗杰身旁。
罗杰转过头，思考着这次娜塔莎为什么没在菜单地图上显示。
同样的人，为什么上次可以看到，现在却不行了。
变量是什么？
那时候娜塔莎正在跟踪我，充满警觉，甚至有敌意。
而这次她纯粹是开玩笑？
所以关键是对方对自己的态度...
对我有威胁或者高度警觉的人会被标注，否则就不会？
很有可能。
如此看来互动菜单还有另一种妙用，可以监测周围的人对自己的态度。
看来这个女人对我没有恶意，或许这次可以满足一下她的需求...
“FBI高级探员需要破门而入，难道就是开玩笑？”
“吃什么呢？”娜塔莎看到罗杰手里拿的东西。
“包子。“罗杰晃了晃手中油纸包，面皮还冒着热气，“唐人街陈记的鲜肉灌汤包。“
“这是东方人才吃的，你真奇怪。”
“怎么不给汉斯也来个停止调查？这不像你们FBI的风格啊。”罗杰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很关心。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想？”娜塔莎叹了一口气：
“但他准备了完美的免责证据。”
“证据？”罗杰有些疑惑地看向着娜塔莎。
“他说联系不上你之后，让考迪克继续保护杰克森。所以要么是考迪克出了问题，要么是你们两都出了问题，现在死无对证。”
“我们听了录音，他的确有给考迪克下命令。”
老狐狸果然有手段...
罗杰很快明了。
汉斯做了双保险。
分别给我和考迪克下达相反的命令，只留下对自己有利的录音。
如果情况正常，有人证优势，我必然只能抗下所有罪责。
要是出了意外直接让考迪死，再拿出录音洗清自己的嫌疑。
无论如何汉斯都能脱身。
让下属背锅是领导的必修课。
但能做到这份上的，罗杰活了三世也是第一次见。
娜塔莎表情轻松：“托你的福，功劳记在我头上。”
“好消息是，你应该不用进监狱了。”
“考迪克是主犯，但听证会没法问询一个死人。你又是第一当事人，他们还是会以失职的名义指控你，民事赔偿你恐怕免不了。”
“尽快请个律师吧。”
罗杰眼神变得阴沉。
那可是至少几百万的赔偿。
比赔偿更要命的是舆论。听证会全国直播，处理不好可能会影响我的美誉度啊。
这罗杰克不能忍，他必须想办法把汉斯彻底按死。
罗杰原先没想到听证会的情况如此严峻，还想专心破了自己被杀的案子。
现在他改变了想法。
得想办法让FBI一起介入自己的案子。
汉斯和听证会的事情没解决，很难有机会继续查案。
“杰克森呢，查到凶手了吗？”
娜塔莎抿了抿嘴，迟疑片刻还是开口：“他死于药物中毒，异丙酚过量。生前曾经连续5次被注射了过量的镇静剂。嫌疑最大的是他的医生康莱德.莫里。”
马可.杰克森多年前就患上了严重的躁动症，长期失眠，必须要借助镇定药剂才能勉强入睡。
这么看来幕后之人必定对杰克森的身体状况非常清楚。
只要买通医生借刀杀人，就把谋杀包装成医疗事故。
罗杰：“人呢？不会是失踪了吧？”
娜塔莎没有否认：“我们正在追查。”
罗杰晃了晃手里的水杯，喝了一口可乐：“主使者是？”
不用想，医生也只是替罪羊。
“只有找到他人才能问清楚。”
FBI不是傻子，他们清楚那些幕后牌手的手段，但通常来说能抓到一个替罪羊给舆论一个交代已经是万幸了。
“再给你一个升职的机会。查一下这几天死亡和失踪的人员，特别是参加了杰克森演唱会的。”
娜塔莎秀眉一挑，碧绿的眸中显露一丝不解。
“据可靠消息，杰克森死前试图通过演唱会向外界传递信息。”
这是罗杰的猜测。
他想过很多可能，这是最能解释自己为什么也被杀手盯上的原因。
“...你还知道什么？”娜塔莎的兴趣已经被勾起，罗杰的手段她已经见识过，也已经尝到了好处。
当红巨星在上万观众眼前传递求救信号，她有预感这会是一个震惊全美的大案，绝对足够成为她履历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杀手会伪造成抢劫或者意外。”
“你怎么知道？”娜塔莎面露吃惊，FBI都没掌握的信息。
罗杰稍作沉默随后笑道：
“我有自己的朋友。”
“告诉我更多。”娜塔莎撩起头发，露出笑容，伸出手轻轻搭在了罗杰的大腿上。
“听说你们男人喜欢征服女特工的感觉。”
...
十五分钟后，地下地下室内。
娜塔莎双手并拢在身后，被绳子高高吊起。
“呜~”她扭动着身体，像在挣扎，也在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