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除了一阵凉意外,竟然毫发无损。
“我就知道!”我兴奋地喊道:“这真的是幻觉!”
陈宣齐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我赶紧转身对他说:“别怕,陈宣齐!这就是幻觉,你也别动,让它穿过去就行了!”
陈宣齐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听从了我的建议。
果然,那些藤蔓也毫无阻碍地穿过了他的身体。
“我的天啊...”陈宣齐喃喃自语,脸上满是不可思议:“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俩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震惊。
我开始分析起来:“你看,我们刚才经历的一切,从被藤蔓追赶到受伤,再到伤口消失,都是这个幻觉制造出来的。它能影响我们的视觉、听觉甚至触觉,但实际上并不存在。”
陈宣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得对。可是,是什么造成了这么强大的幻觉呢?”
就在这时,我们周围的景象突然开始扭曲变形,那些诡异的藤蔓如同雾气一般消散。
眨眼间,我们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那棵巨大的榕树下。
“我去!”我惊呼一声:“原来我们根本就没离开过这里!”
陈宣齐也恍然大悟:“难道...是这棵榕树搞的鬼?”
我仔细打量着眼前这棵参天大树。
它的树干粗壮扭曲,密密麻麻的气根从枝干上垂下,形成了一片的帷幕。
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整棵树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这玩意儿果然成精了!”我咬牙切齿地说:“这哪是普通的树啊,简直就是个妖怪!”
陈宣齐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火符:“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不气了。”
只见他将火符放入口中,开始默念起驱动三昧真火的口诀。
我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这一幕。
突然,陈宣齐的眼睛猛地睁开,一道赤红色的火焰从他口中喷出,直扑那棵榕树!
火焰瞬间将整棵榕树包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诡异的是,这火焰并没有发出任何热量,反而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榕树开始剧烈地摇晃,树枝如同痛苦扭曲的手臂,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吱”声。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响起。
我和陈宣齐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三昧真火继续燃烧,榕树的枝叶开始慢慢枯萎。
那声惨叫渐渐减弱,最后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消失在风中。
当火焰熄灭时,眼前的榕树已经变成了一棵普通的大树,再也感觉不到任何诡异的气息。
我和陈宣齐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搞定了?”我试探性地问道。
陈宣齐点点头,脸上露出了疲惫但欣慰的笑容:“应该是了。这棵树的妖气已经被三昧真火驱散,它应该不会再作祟了。”
我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榕树的树干。
触手温润,带着树木特有的质感,再也没有之前那种诡异的感觉。
“真是不可思议。”我感叹道:“一棵树居然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差点把我们都耍得团团转。”
陈宣齐若有所思地说:“这棵树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恐怕早就吸收了天地间的灵气,渐渐有了灵智。”
我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告诉村民们,这里已经安全了?”
陈宣齐点头,毕竟之前村子里面发生的那些村民得怪病的事情,以及老潘头突然像木头人一样,只能说肯定和这妖怪是有关系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我和陈宣齐向村子走去。
夜幕低垂,月光如薄纱般笼罩着这个山村。
我们踏上泥泞的小路,四周静得出奇。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
“李火柴,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陈宣齐低声问道。
我点点头:“太安静了,连虫鸣声都没有。”
我们加快脚步,很快就来到了村子中心。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我们俩都愣住了。
村子里空无一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门户大开,炊烟还在袅袅升起,灶台上的饭菜热气腾腾,却不见一个人影。
我们走进一户人家,桌上的碗筷还摆着,茶杯里的水还是温热的,电视机还在播放着晚间新闻。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喃喃自语,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陈宣齐皱着眉头,那双犀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安。
“李火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情况,就像是所有人在同一时间突然消失了。”
我们继续搜寻,家家户户都是相同的景象。
生活的痕迹清晰可见,却找不到一个活人。
床上的被子还有人躺过的凹陷,浴室里的毛巾还滴着水,甚至有几户人家的电脑还亮着屏幕。
“陈宣齐,你看!”我指着地上,只见一串脚印突然中断,仿佛走到一半的人凭空消失了。
陈宣齐蹲下身,仔细观察着那串脚印。
“这不正常,李火柴。我们之前解决了那棵诡异的榕树,按理说村子应该恢复正常才对。但现在...”
“现在反而更诡异了。”我接过他的话,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微弱的哭声。
我和陈宣齐对视一眼,立刻循声而去。
声音引导我们来到村子边缘的一间破旧木屋前。
“准备好了吗?”我低声问道,手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
深吸一口气,我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角落里蹿出,直接撞进了我的怀里。
“哎哟喂!”我被撞得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
陈宣齐立刻上前扶住我,同时警惕地盯着那个身影。
待我站稳,低头一看,发现是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
她紧紧抱着我的腿,浑身颤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小朋友,别怕,我们是来帮忙的。”我蹲下身,轻声安抚道。
小女孩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叔叔...阿姨...他们...他们都不见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