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有好事?
甄家父母对视一眼,讶异里又掺了点惊喜。
也不知道陆庭洲找甄雯会有什么好事。
甄雯被佣人叫起来,下楼梯的时候才想起问:“叫我下去干嘛。”
“家里来了人,说要见你。”
“什么人?”
“好像叫……陆庭洲,陆先生。”
甄雯蓦地顿住,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往脊背蹿。
这几天她心虚得很,所以哪都没去,在家窝了几天,原以为风平浪静了,她也松了口气,可现在告诉她陆庭洲竟然找上门了。
甄雯手脚发僵,一万个不愿意过去,可甄母已经看见她了,喊她过去:“雯雯快来,庭洲专程来找你的。”
甄雯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陆庭洲似笑非笑地瞧着像鹌鹑一样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衣领的人:“甄小姐日子过得舒服,睡到中午才起。”
甄雯听他说话猛地一激灵:“没、没有,我很少睡懒觉,就今天不舒服才起晚了。”
“是吗。”陆庭洲语气不冷不热,“还以为甄小姐心这么大,害了人还能高枕无忧。”
这话出来,甄家父母齐齐一怔。
“庭洲,你这话什么意思?”甄父先回过神。
陆庭洲没回答,而是向甄家父母先介绍盛夏:“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妻子,许倾雪。”
盛夏朝甄家父母微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甄家父母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心说陆庭洲上门总不可能是专程来介绍他老婆的吧,刚想问,陆庭洲拿出一个文件袋扔到茶几上,啪的一声。
那动静砸得甄雯腿脚一软,差点跪下去。
“我妻子芒果过敏,几天前在饭店喝的橙汁被人动了手脚,里面掺了芒果汁,证据都在里面了,您二位看看。”
甄父抓过文件袋打开,越看脸越黑,到后面已经不是难看两个字能形容的。
“甄雯!怎么回事!”
连名带姓地喊,足以见这件事的严重性。
甄雯被吼得抖了下,往沙发旁边缩。
“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你好好跟雯雯说话,凶她干什么。”甄母心疼女儿。
甄雯知道在劫难逃,视死如归般闭眼,咬牙承认:“是我干的。”
甄母愣住,要劝的话都咽回肚子里,怨道:“好端端你干这种事干什么,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你赶紧解释清楚。”
甄雯没脸说是因为妒恨姜煜泽喜欢许倾雪,这段联姻是她求来的,她不想让父母看到她在感情里有多难堪。
“没有误会,我就是看她不顺眼。”
甄母想帮她说话都帮不了了,叹口气别过脸去。
甄父的面子已经掉到地上捡不起来了,怒道:“干这种糊涂事,我平常怎么教你的?还杵着干什么,还不快给许小姐赔礼道歉!”
“道歉?”陆庭洲眉尾扬起,睇过来的目光像浸了冰般,说了句无比经典的台词,“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甄父知道他们这边理亏,连连道歉:“许小姐,甄雯从小被我们惯坏了,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计较,您有什么想法可以尽管说,我们能办的一定尽力完成。”
盛夏没想好,旁边陆庭洲看向窗外阴沉的天,幽幽来了句:“降温了,今天有点冷呐。”
甄父愣怔,随即反应过来,呵斥道:“甄雯,去院子里罚站!”
这惩罚不算重,甄母赶忙让佣人给甄雯拿外套。
陆庭洲道:“我老婆过敏在床上躺了三天。”
甄父喝住佣人:“拿什么外套,罚站要有罚站的样子!”
甄母急了:“雯雯这几天不舒服,怎么能受冻。”
陆庭洲:“我老婆躺了三天。”
屋内有暖气,穿一件薄薄的单衣即可,可外面,那是刺骨拔心的冷。
甄雯站在寒风中,冰雨像刀片一样打在她身上,单薄的衣服被风吹得簌簌抖动,她人也抖,一时分不清是她抖得厉害还是衣服抖得厉害。
甄母看得抹眼泪:“雯雯连双袜子都没穿,这冰天雪地的,不是要她的命吗。”
“她给别人掺芒果汁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不会要人命。”甄父也心疼,但不得不这样做,“雯雯惹的人是陆庭洲,我要不罚她,陆庭洲把人带走,那就不是在外面罚站这么简单了。”
甄母眼泪流个不停:“那要站多久啊。”
“等他们走了就行了。”
院里有个遮雨的亭子,陆庭洲站在那,盛夏坐在石凳上。
这一刻,盛夏知道陆庭洲为什么要给她穿那么多了。
她从头到脚全副武装,裹得像个小包子,一点儿也不冷。
“你打算让她站多久?”盛夏问。
“无聊了?”陆庭洲说,“无聊就玩会手机。”
盛夏摇头:“不无聊。”
陆庭洲扫视院子,评价一句:“院子还不错,要是今天下雪就好了,还能带你堆雪人。”
盛夏脑补了下那个画面。
甄雯站在漫天大雪中瑟瑟发抖,她跟陆庭洲在旁边愉快地堆雪人滚雪球,那场景想想就……不错啊。
盛夏想,她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人,心肠还挺歹毒的。
甄雯站了多久不知道,盛夏没看手机没有具体时间,反正感觉挺久的,最后以甄雯晕倒收场。
甄家手忙脚乱把人背进屋。
陆庭洲道:“一人晕一次,老天挺开眼,很公平。”
盛夏:“你挺坏。”
没见血,但比见血还狠,估计够甄雯歇一阵了。
陆庭洲握着方向盘,闻言挑眉看她:“这就坏了,真正坏的时候你还没见过。”
盛夏系安全带的手一顿,脑海里突然联想到些不可描述的东西。
“脸怎么红了。”他见她没说话,偏头看她。
就凭这一句,盛夏可以断定他刚才那话没有任何歧义,是她想歪了,还大歪特歪,顿时有点恼:“开车,公司还等着我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