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另一边的司睿阎哈哈大笑。
“我还以为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人是我的舅舅,没想到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人竟然是你,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江南赈灾。”
赈灾本来就是个苦差事,他倒是宁愿在自己的府中吃吃喝喝。
“那你为什么要过去?”
李枣儿有些疑惑。
既然司睿阎的意思是不愿意自己过去的,那为什么又要强迫着他过去,总不至于是皇帝希望他过去吧?
“我也不知道父王是怎么想的。”
司睿阎的思绪逐渐飘远。
“可能是因为他知道江南地区的贪官污吏比较多,只有我才能够压制住他们吧。”
李枣儿翻了个白眼。
为了能够尽快救灾,一路上的他们并没有停留。
而且因为担心影响到行程,所以李枣儿和李枣儿丝毫不敢耽误时间。
空气里的气氛变得紧张。
刚开始的时候,李枣儿还游刃有余。
到了第二天,李枣儿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像是要被颠的散了架。
她咬着牙坐在马车里面硬挺。
看到李枣儿的表情不对,司睿阎好心在旁边关心。
“我看你好像表情有些不对,你是不是不太适应这种环境?”
李枣儿趾高气昂。
“我怎么可能会不适应这种环境呢?你也不用太小瞧我。”
她故意朝着面前之人的方向摇了摇头。
“你放心吧,我一定能够挺到江南,毕竟我还等着去看看我的父老乡亲们怎么样?”
司睿阎忧心忡忡。
“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咬着牙硬挺,要是万一真的出点什么事情,到时候的后果不堪设想。”
李枣儿没有说话。
接下来两天的过程当中,她天天觉得自己快要被颠的神魂颠倒。
到了第三日,李枣儿终于扛不住了。
她十分虚弱的趴在司睿阎的怀里,只觉得浑身酸疼。
“这前往江南之路怎么会如此的漫长?”
明明自己当初也是在江南过来的,怎么感觉当时好像就没有这么颠簸?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遭不住的。”
看着她虚弱的模样,司睿阎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
“你说你非得跟着我过来找麻烦干什么,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你的那些父老乡亲怎么样,我到时候帮你打听打听不就行了吗?”
李枣儿一直都在嘴硬。
“那可不行!”
她故意抬着头。
“我这浑身酸疼的要命,不过我相信只要我能够找到我的父老乡亲们,他们一定会平安无事。”
说着说着,马车又经过了一个大坑。
李枣儿直接被颠了起来。
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司睿阎无可奈何。
“罢了,总不能真的看着你死在这里。”
随着司睿阎的一声令下,所有人在附近的树林里面休息。
由于天色渐晚,司睿阎让人在附近搭好了帐篷。
魏肃得知情况后,赶紧过来询问。
“怎么突然停止前进?要是万一再出事情了怎么办?”
他满脸的犹豫。
“现如今,江南的水患正是最为严重的时候,我们应该赶紧快马加鞭的赶到江南,万一在中间耽误了时间,有谁能够负得起责任?”
司睿阎摇了摇头。
“那也不能让咱们的兄弟这么颠簸。”
他没有提起李枣儿,而是假借着自己身边那些兄弟的名义。
“这样长期行动下去,难免会给我们的兄弟带来损伤,我们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魏肃无奈,最终同意了司睿阎的观点。
让人搭好了帐篷之后,李枣儿亲自抱着李枣儿来到了临时所坐的床榻之上。
李枣儿哎呦哎呦的叫唤。
“怎么这一路这么颠簸?是不是你给我弄的马车夫不会驾马车?”
“我之前又不是没有去过京城,我那个时候也没有被颠成这个样子。”
司睿阎嘲讽般的笑了笑。
“我早就跟你说过有可能会吃苦,是你自己偏偏要过来的,现在竟然还好意思在这边问东问西?”
他翻了个白眼。
“与其跑到这边来闹事,还不如在府中好好的享享福,这样你也能高兴一些。”
李枣儿接过水来喝了一口。
感觉身体舒服了一点,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看着司睿阎。
“我也承认你确实是比我厉害,可是我也没有想到这一路上竟然如此的颠簸,是不是因为长期水灾,所以这些路都已经不平了?”
司睿阎叹气。
“你说的没错,越是靠近水灾频发之地,这路就越是难走,接下来这几天的路肯定会更难走,你到时候有的受的。”
“要不然我还是先派人把你送回去吧,到了那里我也不一定能够陪得上你,万一再出什么问题怎么办?”
李枣儿白了他一眼。
“谁要你陪着了?”
她故意皱起眉头。
“我才不可能会让你陪着,而且我让你陪着干什么?我让你陪着不就是让自己有麻烦吗?”
“你的那个舅舅说不定时时刻刻的都在盯着我,等他发现我就是他之前想要杀死的那个女孩之后,他还不一定会怎么对我动手。”
司睿阎大怒。
“舅舅只是之前为了我着想,现在你已经是既定的皇子妃,舅舅怎么可能会对你动手,莫要说这些脏话。”
李枣儿却不甘示弱。
“我说的哪里不对?”
“要不是因为当初我机智,只怕我现在早就已经成了地狱里面的恶鬼。”
“你有本事在这指责我,倒不如想想办法能不能去指责指责你那个好舅舅?”
司睿阎还想开口,但在看到李枣儿那一脸惨白的神色之后,他最终也只能乖乖的闭嘴。
“我让人把你送回去吧。”
司睿阎将茶杯放在旁边。
“你看你这身体状态如此的虚弱,怎么可能会再继续跟着跑?”
“别到时候把自己的身体给弄垮了。”
话音刚落,另一边的李枣儿直接叉着腰。
“不去!我死都不可能去!”
她一脸理直气壮。
“我都已经到了一半了,要是现在回去,那我之前受的那些苦不就相当于是白受了吗?”
“而且我明明就只是有点不适应,说不定等接下来的这段路好了之后,我就能适应过来,不要瞧不起我。”
李枣儿向来不肯向任何一个人低头,司睿阎对此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