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逼婚为后,嫡女血洗京城 第109章 温徐清之死

作者:杂食动物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2-21 01:5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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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观的夜晚极其安静。

温云沐放茶盏的动作都变得轻柔了,就怕惊到这静夜。

叶垂云、叶辰澜坐在桌前,听阿荆传来的消息。

叶辰澜思索片刻,道:“现在离温云婉的婚事还有二十来天了,准备在婚事上发难,时间会不会太长了些,就怕徐闻有机会跑脱。”

“当下徐闻和晋王勾结的证据还没有,抓住一个徐闻并没有什么用,他窝在东寺大街,只和林家有往来,说明消息都是通过林夫人转出去的,我们只有踩着这条尾巴,才能摸到实证。”

温云沐拨亮灯火,继续道:“想要扒出这些来,还需要时间,我不怕太久,而怕不够用。”

“狗入穷巷,必遭反噬,开始咬人,才有破绽。”叶垂云点点桌面,“不能让他太舒服。”

“那我明天就——”

“不,得让林家出手。”叶垂云打断了叶辰澜的话,“明日我进宫,去见太后。”

砰——静夜中,有人推门而入,竟是鲜少失态的阿荆,他面色苍白,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急匆匆进门来,压抑着自己颤抖的声音,“殿,殿下——”

叶垂云挑眉,“何事?”

“小,小侯爷在西南出事了!战死——”

“什么?”

三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温云沐忽然眼前一黑,一口腥腻涌上舌尖,吐了口血,人也跟着软绵绵地倒地了。

明明是这个秋天,可现在还是盛夏啊!

温云沐在失去知觉前,这么想着。

叶垂云将温云沐打横抱起,放在榻上,耳边源源不断灌进阿荆哽咽着的话语。

“小侯爷是在撤退时遭伏的,那时候走散了,都以为人没事的,可过了两天,小侯爷那个通房,叫攒竹的,被一个军士救了,据说当时马上驮着就是小侯爷的尸体,事情牵连太大,李伟清将军把所有知情人都扣押了。”

“李将军的军医验了伤,是从背后中的剑,王爷觉得此事有蹊跷,已经下令不得外传。”

温云沐的床榻,在轻轻颤抖,叶垂云知道她醒来了。

“侯爷知道了吗?”

“还不知道,消息是最快传给我们的,成平王府派了与小侯爷共同作战的李将军亲自上京来送信送人,想来也是想面见侯爷,把事情说清楚,目前小侯爷的尸身是由王府亲卫秘密护送来京的。”

叶辰澜手脚冰凉,失神地跌坐在凳子上,温徐清死了,死在成平王府的地盘上,若是成平王府拿不出一个说法来,温府必不会善罢甘休,而叶垂云的同盟也不再牢靠。

“沐姐儿。”叶垂云用力扳开了温云沐的下巴,下唇已经被咬破了,鲜血顺着下巴留下来,落在了枕头上。

温云沐没有眼泪,流出的血,就是她的泪。

“沐姐儿,你看着,你看着我!”

温云沐怔怔地望着帐子,她以为自己重活一遍,就可以改变许多事,可她最在乎的哥哥,却不明不白地死了两次。

她轻声问:“殿下,我是在做梦吗?”

叶垂云无言,他眼眶微红,只觉得自己都要喘不上气了,压根没办法开口回答温云沐的话。

“我哥没死对吧?”

“你不是说,会帮我保护好他们,不让他们死吗?”

“可是我哥死了。”

叶垂云握着温云沐的手,贴在自己的面上,“对不起。”

温云沐掌心有泪。

这一滴泪似乎迅速融入了她的身体,掀起了轩然大波,可途经心脏的时候,忽然断流了,她的心仿佛是个被剜走后剩下的空洞,残破地穿着冷风。

在这个世上,与她血脉相连的人,不在了,就像是在悬崖边手牵着手,被人斩断了一样,他跌下了万丈深渊,从此孤独地留她一个人在世上。

温云沐的眼前忽然浮起一片白雾,那是温徐清出殡的那日,漫天的白色纸钱,遮天蔽日,像一场大雪,白蒙蒙地淹没了她的来处,淹没了她的前路,淹没了她的人生。

她的哥哥,是她前世的倚仗,她失了他,禹禹独行。

她的哥哥,是她今生的明灯,她失了他,便陷入了黑暗。

“我哥是被人害死的。”

“我要查明真相。”

“我要替他报仇。”

温云沐侧过头,看着叶垂云,他的眼睛已经充了血,通红,而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手紧着,若她痛,他也会有同样的痛。

”我哥——”温云沐哽咽着,“走得受折磨吗?”

阿荆擦着眼泪,“是背后穿心的,没受磨难。”

竹屋里,回荡起了一阵阵的哭泣声,叶垂云抱着她,将她按在了怀里,这一刻,他忽然想起年少时候,他们经常在听涛阁玩耍,三个人围着太平缸追逐打闹。

现在,少了一个人。

不真实,又极其真实地消失了。

叶垂云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我可以保护好徐清,对不起。”

温云沐曾反复示警过,他以为的杞人忧天,终于变成了现实。

他的撑天之柱,毫无预兆地断掉了。

温云沐那失落的另一半血脉,仿佛通过贴在一起的心跳声,流入了他的身体。

“沐姐儿,从此我便是你的亲哥哥,我不会让你在这世上孤苦一人的。”

没有用了,她的哥哥死了,隔着千山万水,死在了无人知晓的时刻。

这世上便是有千万人,也无法替代他,他没有了,便是没有了。

“殿下。”

叶垂云被温云沐推开了,听到她气气地道,“请你务必让人把攒竹带回来。”

她哥的仇,这一辈子,她要亲手报。

“还有,从现在开始,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温云沐眼里含着泪,衣襟已被打湿,她哽咽着,“殿下,请我爹爹,深夜上山,我,我要亲口告诉他——”

叶垂云晃了下神,“沐姐儿,你,我可以——”

“不。”温云沐咬着唇,鲜血又流了下来,她摇摇头,“殿下,这世上,我哥、我爹、我,是最亲的人,现在我哥没了,你们纵然悲伤,但绝对不会对我们的痛,感同身受,所以——这种切肤之痛,只有我和爹爹,才能够理解彼此。”

“我哥的死讯,由我来报。”

“世子。”温云沐冷道:“请务必让成平王府先保守好这个秘密,只说我哥受伤,万勿将实情传出。”

“二姑娘放心。”

“沐姐儿——”叶垂云轻轻地唤,欲言又止。

“殿下。”温云沐的脸被泪水打湿了,她用力抿着唇,脸皱巴得像个核桃。

“是我们无能,是我们害死了我哥!是我,欠看我哥的。”

叶垂云的心骤然停住了跳动,在这个夜晚,他失去了自己最好的兄弟,而同时,他和温云沐之间,永远地存在了一道无法痊愈的伤疤,在伤疤之上,是温徐清的墓碑。

“对不起。”叶垂云闭上眼睛缓缓道。

身体的热流在向外涌,那是刚刚好转的伤口,可是叶垂云任由血慢慢突破了包扎,渗入皮肤和衣衫。

心太痛了,痛到连身体的痛,都不能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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