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你的钱,你就能够这么给外人用吗?”穆父像是找到了重点:“你不如将公司交给崇明,兴许他还能带着公司做大做强,更上一层台阶!”
这话说的简直让殷从稚都要笑出声来了。
“伯父,我不知道你对穆崇明究竟是有什么样的滤镜。”她微笑着,反问回去:“你觉得他身上有什么东西是能够支撑起来穆氏的?还有什么地方是能够让他比穆砚礼做的更好的?”
这一连两个问题,顿时让面前的两个人都愣了一下,随后很快便反驳出声。
“崇明的能力在国外进修过,还有我们在旁边照应着,自然能比砚礼的能力更加的突出。”
穆父说这话的时候非常的自信,甚至看不出一丁点心虚的意思,让殷从稚都觉得有些许的无语。
“所以您的意思是,让一个最简单的项目都谈不成的人去当总裁?”殷从稚反问道:“您觉得股东会安心将这些事务都交给他吗?”
她笑了两声,随后继续补充:“更何况,哪怕是进修过的,在穆氏这里发展,也不一定就会有进展。”
穆父的表情登时就变了,心情更是不爽到了极点。
只不过他还没有开口训斥殷从稚,就听见她再次开口,言语尖锐。
殷从稚的脸上仍旧带着礼貌的笑容:“方才说那些话的时候,您那么激动,难不成是您给穆砚礼下药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
穆父气急败坏,但是脸上的心虚却一闪而过。
“我只是开个玩笑。”殷从稚笑的眼睛都弯起来:“难不成真的被我说中了?”
两人被说的哑口无言,眼神更是不自在的乱瞟着,像是在找什么。
不知道看到什么,两人的眼神顿时一亮,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便急匆匆的走了。
殷从稚有点好奇的扭过头一看,登时就一眼瞧见了刚回来的穆崇明。
他右手紧紧的捂着肚子,脸上的颜色十分惨白,甚至连嘴唇都开始发白了,看上去十分虚弱。
穆父两人急匆匆的走到他的面前,脸上露出了心疼的表情,甚至还转头朝着穆砚礼的方向,恨恨的瞪了一眼。
穆崇明完全不知道方才发生的事情,但是单单瞧见自家父母的样子,他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只是肚子实在是太过于疼痛,方才在厕所里面经历的那些事情,已经让他身心俱疲,没有一丝的力气再来找穆砚礼的麻烦了。
殷从稚跟在穆砚礼的身后上了车,将高跟鞋脱掉的一瞬间,她整个人都像是终于放松了一样,懒懒的靠在男人的肩膀上。
“你那父母真的是拎不清。”她叹了口气:“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她状似无意的感慨了一句,随后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给自己放松放松。
要是能够早点遇到穆砚礼的话,说不准她也能早点跟穆砚礼在一起,好让他能不用一直碰上这种极品的亲人。
但是世界上一向没有如果和早知道,现在能遇上,便已经是上上签了。
“现在也不晚。”
穆砚礼抬手将她的位置调整了一下,好让她能休息好。
同时他还伸手将身上放着的西装给拿起,披在了殷从稚的身上,生怕她着凉。
车内并没有开空调,但是外边的气温已经开始降低了,担心车里太闷,穆砚礼还是将车窗给摇下来了一些。
兴许是因为躺的太过于舒服了,殷从稚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
等到她意识清醒的时候,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躺在家里的床上了。
两个人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再怎么私密的地方都已经看过了,现在不过是换个衣服而已,倒也不用大惊小怪的。
她神色自若的坐起身,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放在旁边许久没有动静的手机忽地亮起,随后便是响起一段熟悉的铃声。
“喂?”殷从稚拿起手机,往右边划了一下,接通电话:“二哥,你现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窗外,仰起脑袋看着天空。
这会的天已经黑的阴沉沉了,天上的星星都没有亮起来几颗,街边的路灯倒是十分的耀眼,几乎要将星星的光芒都给遮掩了过去。
“我之前去调查了一番傅琛安,但是并没有从他身上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反倒是之前让人去安排看守所的事情的时候,被人给拦了一下,现在傅琛安应该已经出去了。”
殷寒瑾语气平静,但是细细的一听,能够听出他声音里带着的不悦。
毕竟没有人能够允许自己的事情出现纰漏,更别说是他这样的强迫症患者了。
“没事。”殷从稚淡淡开口:“我大概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
窗户没有完全关起,外面的凉风透过那一丁点的缝隙朝里面钻进,吹拂在她裸露的手臂和大腿上,带着些许的凉意。
她觉得有些冷了,便从窗户边离开,走到衣柜前拿起一件衣服穿上。
“你知道是谁了?”殷寒瑾有些惊讶,但还是选择了相信:“要是真的要调查的话,记得注意安全。”
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人给保出去的,显然也不是等闲之辈。
虽然其中也有他不怎么将这人看作人物,所以有些疏忽的缘故,但还是不免的让他警惕起来。
“嗯。”殷从稚叹了口气:“穆砚礼查到了,傅琛安背后的人就是穆砚礼的爸妈,现在估计还在琢磨着要怎么对付穆砚礼呢。”
每次要说出穆家这点破事的时候,她总是会下意识的先心疼一下穆砚礼。
不管是谁,小时候遇上这么一家子极品的父母,怎么说都算得上是一种罪过了。
也不知道是上辈子做了多少虐,这辈子才能遇上这两个玩意。
她将穆家的情况简单的跟自家二哥说了一遍,只是其中省略了一部分不方便说的事情。
即便如此,殷寒瑾听完之后,也还是跟之前的她一样,沉默了好长的一段时间,过了一会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