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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的父母会将孩子在七岁的时候送到村里的育红班上学，张务秋是个例。他五岁便被老皮匠送到学校里，同班同学因为跟他年龄不一样欺负他，数字“2”半天学不会，老师指着他的脑袋说：“没见过这么笨的！回家让你娘好好教教！”张务秋眼睛瞪得溜圆：“老师，我没有娘，不是，没有见过我娘，从来没有见过。”他低下了头，呢喃着：“老师，我还能学会写‘2’吗？”这句话像根针一样，扎破了老师涨的如气球般的脾气，老师教他三年，没有再冲他发过脾气。后来，张务秋一直以为这是没有见过娘的学生的特权。
张务秋不喜欢上学，也不喜欢回家，他只喜欢放学之后自己一个人沿着弯弯曲曲的小土道上探索他觉得有趣的东西。看见松软的沙堆，他要在上面打个滚；看见挡路的小土块，他要蓄力踢上一脚……路走完了，到家门口他的小嘴巴弧度就弯下来了。回家，老皮匠、务春、务夏都不理他，吃饭也是吃时凑一块，吃后各分散，在家里张务秋从来没有名字，都喊他“你”。但是张务秋也不喜欢去大娘家去，他老觉得那一家人的眼神怪怪的，但是他又说不上来哪里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