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都没想,加快脚步往东城赶。
出租车在东城科大停下来的时候,大门都关了,我急的要命,拿着手机想给张诗曼打过去,可是拔了无数遍都打不通。
这个时候十万分火急,越是打不通,我就越是害怕着急,连报警都想好了。
却看到守门的大爷不知道什么原因开门出来,他应该是有什么事,出来后往校门一侧走去,在树下阴影里蹲着,磨磨迹迹不知道干什么。
我趁着这机会,快步跑进去。
进了张诗曼的宿舍一看,好家伙,这妹子睡的正香,连被子掉了都不知道。
好一顿粗气喘的我像狗一样,等自己慢慢平息下来,才去回忆这整件事。
怎么想都像是有人在恶作剧,可是不管是谁,这电话是不通的呀,这电话除了石展别人都不能打,而且他的号码我也认识,到底是谁可以用张诗曼的手机打给我?
想到这里,眼光不由的往她的枕头下边移。
张诗曼跟所有人一样,习惯睡觉前玩一会儿手机,到实在困的扛不住了,就会把手机放在枕头下面,直接睡觉。
我慢慢走过去,把她的手机抽出来,还好密码没换,我也知道,很顺利的打开。
里面根本没有拔号记录,不但没有我的,这一天好像都没有人给她打过电话,她也没有跟别人联系过,只有社交软件上有一些朋友圈在更新。
是有人在中间捣鬼,那又会是谁呢?
我想过给石展打个电话问问,可是我从石家出来都这么久了,石展应该早就发现我不见,他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呢?他难道不怕我出事?还是有宫棂月的陪伴,我现在已经是那个过气的凡间被甩女人?
这一大堆事还没想明白,却看到张诗曼一个翻身,差点从床上掉下来,我伸手就想拦住她,她却也在这个时候醒来。
快速从床上坐起,神色怪异地看了我几秒钟才问:“卧槽,你怎么会在这儿,我是不是还在梦里?我刚才做梦来着,你喊着让我救你,我急死了,跑啊跑啊,差点跑床下面去了。”
说着话,还往自个儿的腿上掐了一把,顿就呲牙咧嘴地叫了起来:“不是做梦啊,可是苏然然,你不是去上班了吗?怎么会在我这儿?哦对了,你怎么进来的,我明明记得昨晚是把门窗锁好的呀。”
她的问题比我还多,而我的问题现在已经停留在她说的那个梦里。
正常情况下梦当然是不可信的,只是她的这个梦,跟我的那通电话实在是太接近了,我想不信都难啊。
“你说你刚才做梦,我遇到危险了,什么危险?”我看着她问。
张诗曼已经起身去后阳台洗脸,回来把地上的被子拉起,盘腿坐在床上说;“你被人拐卖了,说是送到一个什么邪教里去做祭典,然后你丫哭的跟个疯子似的,一直喊着让我救你。”
关于江辰东让我做生祭的事,我从来没跟张诗曼说过,第一是怕吓着她,再者也觉得这事太过诡异,在没有真正解决之前,就是跟别人说,别人也不一定信。可是现在张诗曼做的这个梦,显然已经有这方面的意思了,难道她是听说了什么,所以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
想来想去,还得问她,就也跟她一起坐在床上说:“你想多了,像我这样的,谁敢拿去祭教啊,也不怕他们的神吓死?”
张诗曼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谁这么不开眼,找你去,要去也是我去。”
“呸呸呸,你乱说什么鬼?”我扯着她叫。
张诗曼“哈哈”笑着倒在床上说:“你脸都白了,这事也就是出现在梦里,咱们现在生在阳光下,哪有那么多邪恶。”
我自己经历过,知道其中凶险,听到她这样没心没肺地说,确实无比难受。
正了正色,把这个话题跳过去问她;“你最近有江辰东的消息吗?”
张诗曼说:“我哪会儿有他的消息,他又不是我的菜,更不会来找我,不过你不是跟他分手了吗?怎么着,现在又想旧情复燃?”
我还没说话,这家伙就秉承着八卦精神巴啦开了,一会儿夸石展好,一会儿说江辰东渣,总之我们两个的话题,就不在一条线上。
我特么听的都困了,直接往她床上一倒就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张诗曼也不在宿舍里,床架上贴着一张便签,说她去上课,叫我等她一起吃午饭。
我心里还想去看看周游那边的情况,就快速起床,也回给她一张便签,拿包出门。
还没走出科大的门,就看到江辰东的车停在门口。
他的车停在很显眼的位置,而且我也相当熟悉,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最重要的是此时车上竟然放着一瓶水。
很多人都听说过大学门口停这种车意味着什么,现在大学已经正式上课,很多来自外地的新生,跟我当年一样,懵懂无知。
不管是缺钱,还是迷恋江辰东的外表,对他们来说都不是好事。
我咬牙躲在一侧,目光盯着江辰东的车子,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一般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下午放学的时候,可是这渣大白天的,又是上课时间弄辆车在门口是几个意思?
他这样子不会招到学生,倒有可能会招到老师,因为这个点出入的老师在多数。
正胡乱想着,却看到车门打开,竟然从后车座下来两个人。
他们统一穿着黑色中山装,脚上是V口黑布鞋,样子像修士,但其实可恶之极。
两个人的手里一人拿笔,一人拿着纸。
我吓的气都不敢喘了,转身就想跑掉,却见他们并没有向我这边走来,而是围着车上的水打起转来。
冷静下来后才想到,鬼婴现在已经没了,那么用来联系无极宗的东西也就没了,他们理应找不到我,可是这两货围着一瓶水转什么?
那水也奇怪,没有任何标签,一只透明的瓶子,装着一些白水而已。
搞不清楚他们在干吗,但现在也不能出去,无极宗的厉害我是知道的,这样往上撞,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慢慢顺着墙边溜回去,只能等着张诗曼一起吃午饭。
她下课倒是早,回来的时候还不到十一点,而且面色不太好,把饭菜往桌子上一放,自己就去收拾东西了。
“你怎么了?不吃饭啊?”我看着她问。
张诗曼头都没扭,回我说:“我得回老家一趟。”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怪怪地看着她问:“现在大家都开学了,你怎么要回老家?有其这样,你放假的时候回去多好,也不耽误事。”
她“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这情况不对,我认识她已经四年多了,还是第一次看到她一脸烦恼的样子,过去失恋都没这样的,就是拉着我喝了一顿酒,然后第二天两个人就生龙活虎了。
“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我走过去问。
她抬头看我,眼里竟然带着眼泪。
“嗯,有点事,上午打电话来了,让我尽快回去。”她声音哽着,看得出来极力想忍住不哭,但好像没成功,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说说看,也许我能帮得上忙呢。”我也急。
张诗曼抓一把纸巾全部按到脸上,过了好久才拿开说:“我妈去逝了,姐姐也失踪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我急问道,已经开始动手帮着她一起收拾东西。
张诗曼说:“就是昨天晚上的事,家里今天上午打来电话。”
我也没搞清楚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就随口问了一句:“谁给你来的电话?”
她愣了一下说:“我爸的号码,但是声音好像不是他的,我也不太清楚。”
我转身看着她说:“现在再给你爸打过去,问问什么情况,现在骗子多,我们得先把事情搞搞清楚再说。”
她也好像一下子找到了生机,快速照着号码拔了回去,可是那头却没人接。
她把自己知道的亲戚的号码都挨个拔一遍,竟然连一个接的都没。
这事没有那么简单,一定是出事了,但,是不是她妈妈真的死了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