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外加山路难走,当我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
这地儿竟然是一处断崖下边,周围杂草丛生,阿文也用GPS再次定位过,那个坐标点就在脚下的这块雪地里。
老刀示意大山和大海他们去清理一下地上的积雪,然后又从包里掏出了个军工铲扔给了我,他这是想让我跟着他们一起做苦力啊。
雪已经下的很大了,有的雪花顺着衣领钻进了我的外套里,顿时让我整个人打了个激灵,眼镜女阿文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不适,给我拿了一件防雨衣还有一双手套。
随后就一声不吭的走到了一边盯着他们继续铲雪,我心里忽然多了一点点感动,人间还是有真情在的啊,这阿文看着也挺会体贴人的嘛。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手里的铲子好像碰到了什么的东西,低头一看,好像是一块黑乎乎的煤炭,又拨了拨边上的雪渍,我才发现这一对已经烧焦熄尽的柴火堆。
瞧着痕迹成色都还算新鲜,应该是最近几天之内留下的,而且不止我这里有,大山他们同样的也发现了几处木炭堆。
可以想到的是,在我们之前,有一批人马在此地屯扎休整过,保守估计在十人以上,会不会是在我前面下来的搜救人员?
但是我分明注意到了老刀他们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好像是在担心什么。
“老刀,快过来”阿里巴巴喊了一声,结果所有人都围了过去,我们看见地上有被杂草还有树枝覆盖,有的地方的杂草已经被阿里巴巴给拨开了,肉眼可见的是下面似乎是一个黑暗的地洞。
这上面的草和树枝是有人想故意掩饰,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这个地洞。
老刀没有多想直接将这些杂草树枝儿全都扒拉了干净,随即完全露出了下面的地洞口,这是一个长方形的地洞口,上面本来应该还有一块石板盖,但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洞口边沿有撬棍留下的刮痕,而且这地洞看着应该有点历史了,往洞里边儿看,我们发现下面有一道很长的石阶,大概只有一米多宽,两边是石砌的墙壁,笔直通向地底深处。
阿里巴巴从包里拿出了个强光手电照了进去,结果还真是一点都都看不到头。
这得有多深啊,也不知道这长石阶是做什么用的,会通往什么地方,更猜不透的是什么人在什么时候修建的这段石阶隧道。
再看老刀似乎没有一点犹豫的意思,直接抬脚就朝着石阶走了下去。
回头还叫我们跟紧点,在我看来老刀他们肯定了解这石阶隧道会通向哪里,而且他们此行其中一个目的也是为了找到这条隧道。
所有人依次走了下去,老刀打头阵,大山大海跟着两个女的走在中间,我和阿里巴巴则走在队伍的后排。
主要是这家伙非要粘着我,他说他那些队友都太冷淡基本都不愿意跟他扯皮,也就我偶尔还能跟他侃大山,而口罩男一个人走在了队伍最后面。
我们中只有最前和最后的两个人打着强光灯,不过那也足够亮了,有了光我便能看的清身边的环境模样,也不知道还要在这悠长石阶道上走多久,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将目光瞥向了两边石壁。
石壁都是由岩石块砌成,很工整,基本上每一块岩石都一般大小,并且严丝合缝儿。
透着灯光隐隐约约还能看到这上面凿刻着壁画,可能是年代久远的原因,很多壁画的真实模样已经看不清了,只留下了浅浅的印痕。
莫非这是条古代修建的石阶隧道,而这地底下就是一个古墓。我有点不敢相信,合着这帮人是盗墓贼?这年头盗墓贼的行头还有作风都这么严格了?
而且团伙里还有个老外呢,不过想归想,我也只能在心里琢磨不定了,没有人可以解决我所有的困惑。
静默的走着,我突然在左侧石壁上又看到了一幅刻痕很清晰的壁画。
壁画雕刻的内容也很容易理解,大概是说这里以前汇集了很多人,男女老少统统都有,基本上每个人物刻画的都是那种瘦骨嶙峋的可怜模样。
大家在官吏的驱使下,日日夜夜不留余力的做着修筑长城的苦力。
有很多人被累死饿死,还有很多人被官吏手中的皮鞭打的遍体鳞伤,在地上疼得打滚,更有甚者想要逃走时被抓了回来,然后剔骨割肉砍头示众。
在封建的古代人命是不值钱的,尤其是平民的生命,在当权者眼里就如同草芥,我能想象出这些人经历了怎样痛苦和折磨的奴役生活,那基本上是没有任何人性可言的统治。
壁画很长分很多节,不过是接下来很多的部分都有残缺,中间基本看不明白什么东西,但唯独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壁画的最后一节,这节壁画还算清楚。
上面刻画着一个圆盘形状的台子,台下似乎是一个很大的土坑,具体能有多大我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们坑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卖命的苦力。
坑口站着一圈官吏,面目狰狞,手里拿着短刀像是在恐吓这些奴隶,像极了张牙舞爪的恶鬼。
台子上还站着一个穿着古代华袍的男人,这个人脸上挂着近乎扭曲的笑容,有点笑里藏刀的意思。
另外他还举起了右手,不过奇怪的是他的右手手掌那部分壁画好像被人刻意的磨掉了,一点印子都没有留下,我估计他手里当时应该举着什么东西,只是有人故意不想留下那东西的痕迹。
不过很显然的是华袍男子正在进行的是一场祭祀。
最后我还注意到他的身后有一块立起来的石碑,更准确的说是像一道门,因为从这个门里探出来了半个人的身体,说到这里大家可能觉得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但是接下来我发现的东西强烈的刺激着我的神经。
那就是这个从门里走出的半个身体的模样,他的装束完全是现代人才有装束,短衣长裤,脚上穿着靴子,身后背个包,手里还拿着一把手枪,最明显的是这个人是短头发,这跟古代人有最本质上的差异。
一名现代着装的男子,出现在了这幅似乎有些年代的壁画上,这根本上就是格格不入的难道这男子穿越过的,然后被诗人一刻画的方式记载了下来?
或者是这些都是后来人故意加上去搬弄诡异的?猜不透,这一切我都猜不透。
而就在不经意间,壁画里台上那个华袍男子的眼珠子似乎动了一下,径直地朝我怒目圆睁,脸上那邪恶的笑容似乎变得更加扭曲了。
我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或者是出现了错觉,然而当我仔细看的时候,这一回我能切实的肯定,他的眼珠确实动了。
而这时,台下那些官吏也忽然齐刷刷地转过了头,狰狞的表情如同刺刀般对着我,霎时间,恐惧无助还有死亡的气息笼罩在了我的心头。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坑里的奴隶苦力,而他们就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身体仿佛已经失去了控制,我很想挣扎两下却根本使不出力气,唯独能感觉到自己的身躯在不断地颤抖,因惧怕而流下的冷汗早已渗透了我的脸颊。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不堪,突然那些恶魔们又动了,张牙咧嘴,手舞足蹈,渐渐地好像要从墙壁上走了出来。
是的没错了,有一只手从墙壁里伸了出来。
这是一只干瘪发紫的手臂,只剩下一层死皮包裹着,指甲奇长无比,它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直接将我整个人提了起来,我几乎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喉咙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是多么的想喊一声救命,可是我做不到。
从未有一刻我能感觉到我会里死亡这么近,它就在就在我的面前,而我却动弹不得,难道我就要这样死了吗?好不甘心啊。
“喂喂!你醒一醒!”慌恐中好像听见有人在呼唤我,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好像被人按到了地上,一只强光灯照的我在睁不开眼睛。
摇了摇头,我说你们这是干嘛?快放开我,果然下一刻我的肢体就恢复了自由,我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看了一眼众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阿里巴巴跳了出来苦口婆心地对我说:阿木兄弟,你这是入了魔啊,一个人站在墙边上不动,过了会儿还想打人,要不是哥们我巴掌呼的响硬,我怕是都叫不醒你啊,你可得好好感谢感谢我,兄弟的手心现在还疼着呢。
这犊子我看他是心里爽的不行,不过眼下倒是懒得搭理他,有机会劳资一定还回来,眼下我有些心有余悸,很显然我刚才似乎是遇到幻觉。
可怕的是我整个人都陷了进去,而且一切还显得那么真实,我那被汗水浸透的内衣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僵硬地转过头小心翼翼的想要瞄了一眼那幅壁画,然而诡异的是墙壁上哪还有笔画的影子啊,石壁上根本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啊,怎么会没有?我下意识地往周围看去,却看到所有的人都背对着我,还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站着。
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我伸出手想去触碰他们,可就在此时,他们六个人....一起转过了头,我的眼睛顿时睁的老大,口中不由自主发出啊一声的尖叫。
他们都长着恶魔的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