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别的不说,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车牌,用我那还算的不错的记忆力来做根据,这三辆车的车牌号和我们车队的一模一样。
不只是我,其他的人也注意到了这种情况。
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大家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不,应该说是所有的人的面上都挂上了一层阴云,他们肯定在疑惑我们眼下所看到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出来可能没有人会信,这三辆车连外面的铁皮车盖都生锈掉漆了,整个车体蒙了一层厚重的沙土,我走到车门边稍微一用力,整个吉普车的车门被我连门带把的轻松扯了下来。
我稍微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车里的情况,其实刚才没把门打开的时候,我就看得差不多了,因为车窗玻璃早就不知道碎成多少块了。
车里的皮坐垫腐烂裂开,仪表盘都没有了原貌。
虽然这三辆车看着很破旧,但是,有一点我必要承认,这就是我们的车,从后备箱里还可以找到我们当时野炊涮羊肉用的锅,同样是生了一层褐色的绣。
好几箱腐烂成渣的罐头,还有镐子钉鞋等这些能找到的东西几乎都能证明,这是我们的车。
这是一个我们怎么都无法相信的事实,可是我们却没有办法相信,因为这太令人难以想象了,在与我们分别得这段时间里,三辆车就像是经历数年的时间一般,变得这么陈旧腐蚀。
最大的一问是另外的三个队友去了哪里?
为什么我们的车会在短时间的就变成了这般模样?没有人会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跟我们开这样一个国际大玩笑。
所以我们看到的这一切是真的,并不是有人刻意为之,但就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够做到这一切,就像是掌控了时间的力量,随意能够加快时间的流逝。
也只有这样才能使得这一切显得不正常的正常。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真的是我们的车?”胡兵呆呆的站在车门前,两眼无神,口中带着干哑。
“目前看来是我们的,但是没法解释它们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非要找个理由的话,我只能说这是超自然的事件,以人力是绝对没法办到的”海子微闭着眼睛低着头,用手指关节摩擦着太阳穴,像是觉得头疼。
余老抹了一把车表盘上的灰尘,那眉头皱的跟水纹似的,相对于我来说余老他们算是第一次经历这样事情,能有这样的表现不足为奇。
就算是我,看到眼前的这种景象也还是会觉得惊叹不已,这已经是超出我们理解的情况了。
“大白天的真是撞了邪了,另外的三个同志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没有了车,凭我们现有的食物补给肯定是不能够在继续走下去了”队里那个叫杨越的人脸色有些发白地说道。
我结果了他的话:“不用说继续往下走,就是往回走都很吃力”。
这个时候余老像是摆正了心态,从那种低沉的思想中摆脱了出来,只见他镇定地道:“海子,给那三个人打个电话”。
海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其实是个正常人都知道,目前能解决掉问题的办法就是打电话求援。
我们目前最想确认的就是开车的三个人现在到底在哪里,如果他们还活着,那么眼前这一切他们是否有目睹?
接下来只等电话拨通的那一刻,我们心中在默默祈祷不要出现什么突发的意外状况。
海子在拨打出去的那一刻就按了免提,可是随之而来的声音却让我们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丝丝惶恐,电话里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嘟嘟声。
这声音不是对方无法接通,而是海子的手机根本接收不到信号,电话打不出去。
“奇了怪了,刚才看着还有信号,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为零了?”海将手电使劲甩了甩,海子一脸无奈的望着我们不停摆头。
“大家都看看自己的电话能用吗?”说这句话的时候,余老好像很没有底气,似乎猜到了什么。
不过结局也正如他所想的,在我们所有人都确认了一遍后,只有一个同样的发现,那就是所有人的电话都没有了信号。
这到底是正常还是反常?
如果不看我们眼前的情况,那么这很可能是正常的,可一旦联系眼前的非常事件,那么就异常地有些太过显眼。
“怎么办?电话用不了,那三个人估计也遇到了这样的情况”胡兵没注意靠在了车头上,蹭掉了一层锈,惹得他一阵烦躁地拍拍裤腿。
我看着余老的样子好像没有那么紧张,他低头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了个东西,那是对讲机。
余老道:“目前唯一能试一试的就只有这个对讲机了”。
我们对讲机的频道默认的是1频道,电话是肯定没法用了,只能用这个试一试,他们应该会开对讲机。
余老按下了通话键后尝试着呼喊了几声,我们静静等待着对讲机的那头能够传来哪怕一丁半点的细碎声响,就算是一点声音也能证明那三个人他们还活着。
最好的是他们安然无恙,然后告诉我们他们经历了什么事件,这样我们也能各有各心理上的准备。
然而,事实总是不会那么如人所愿,对讲机里虽然传来了声音,但是所有人听了后心中都升起了一种疑问。
这是什么声音??
“咯咯”对讲机的那头断断续续传来这种只有我熟悉的声音,余老他们可能不知道,这是长手怪的低鸣。
可是问题来了,长手怪是不会使用对讲机的吧?那么对讲机得那头是什么情况,那三个人到底怎么了?
“喂喂!?说话!”胡兵从余老的手里一把夺过了对讲机,脸颊上不由自主地冒出了冷汗,他为什么这么紧张。
他的表现在我眼中有些过激,纵使余老他们这些人也听到了人这种声音,可他们没人知道这种咯咯声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胡兵目前的表情有些惶恐,我能看到他的眼睛里爬上了猩红的血丝,瞳孔微缩,脸色甚至都开始有些涨红,他那双暗黄的手掌紧紧抓着对讲机,目光凝聚,语气有些抖瑟。
余老有些惊异地望着胡兵,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试图安抚他的情绪,但是在他抬手触碰胡兵得那一瞬间就被胡兵猛然推开。
余老毕竟是上了年纪,这一个不小心惊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海子见状立马将余老餐服了起来,眼神有些不善的盯着胡兵大喝一声:“你干什么?!”。
这一声呼叫好像还真起了作用,胡兵如梦初醒般回过了神,目光呆滞的看着我们。
“你怎么了?”卫兰眉头仿佛一个川字,她对着还在发呆的胡兵问道。
然而,胡兵却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一般,他望着卫兰:“什么怎么了?你什么意思?”。
众人一脸不耐的望着胡兵,他自己刚才做过的事情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还是说他是故意装给我们看的?
“算了算了,那三个同志应该遇上了什么困难而没有法子开口讲话,我们还是先行退回去在做打算把”余老拍了拍自己身后的尘土,没来由的叹了口气。
我们点点头,为今之计没有办法继续前进了,还是趁着我们没有走的太远,赶紧折回去还能想办法去寻找那三个同行的同志。
黄沙虐土的地方真的没什么留恋的,这里带给我们的只有满肚子的疑问和迷茫。
整理了一番后,我们开始原路返回,人就是这样,只要我们心里产生了畏惧感,那在回退的道路上脚步也会不由自主的加快几分。
可就在这时,我们脚下的沙土却如同旋涡流转不息,突如其来的变故使我们措不及防,也是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失去了重心,跌跌晃晃,眼看着半只脚已经陷阱了黄沙里,我们却没有任何办法挽救。
“小心!这是流沙!!”胡兵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说这种善意的废话,白痴都知道我们是遭遇流沙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西藏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流沙出现?流沙的形成需要一个巨大的地下空洞,这压根就没有任何的道理可言。
眼下的情况变得岌岌可危,我们几个人正从旋涡的边缘慢慢的向中心靠拢,估计用不了一分钟就会被沙土彻底的掩埋,到了那个时候就真的是无力回天了。
“快往上爬,我还不想死在这里!”杨越说了这么一句话,整个人便奋不顾身的向往上爬,可是他这样做的后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加快了自己下落的速度。
我暗道一声不妙,他这样是会害死我们的。
现在该怎么办才好,河道这边四面都是平坦如屡,也没个借力点,难道就只能干着急等黄沙把我们掩埋吗?
“我这里有绳子!大家快抓住”王喜事依靠口就给我们带来了一个还算好的消息,他飞快地从包里掏出了一捆登山绳,然后在绳头打了一个套。
根本来不及多做打算,王喜事便朝着我们上面三辆吉普车的方向抛去。
不过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他的绳套还没有碰到吉普车的挂钩,素有人顷刻间便被沙土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