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会有快感吗？
绿叶芽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
她的亚化越来越严重了。
她需要让黑豹测试一下她的亚化程度了，如果达到了晚期亚化的话，按照亚人种生存区的规则，娜娜莉家族亲自来执行安乐死。
她不想死，也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义。
夜里。
“回来了？”黑豹看着沉默着走向房间的绿叶芽说。
“结束了吗？”黑豹问。
“嗯。”绿叶芽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
“你现在有空吗？”绿叶芽拿起杯子，在缸里给自己打了杯水。
“怎么？”黑豹看着状态明显不对的绿叶芽，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帮我做一下测试吧，我的亚化好像更严重了。”
她一头倒在了沙发上，碧色的眸子随意的看向四周。
“你有多久没打扫过这里了？”黑豹嫌弃的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绿叶芽。
“这不是你的房子吗？”绿叶芽又喝了一大杯水。
“我记得，在这段时间是你在这边的吧？”黑豹皱着眉头。
“我们先来简单做个，脱敏测试。”黑豹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手里面是纸和笔。
“嗯，问吧。”
她看起来无所谓的模样。
“嗯。”
黑豹淡淡的回应，他伸出一根手指，问，“这是几？”
“……”
“我是亚化，又不是傻哔化!”绿叶芽拿起杯子就砸向了黑豹。
这一下瞄的很准，几乎正对黑豹的面门。
可在水杯即将触碰到黑豹额头的瞬间，黑豹抬手就将杯子拿住。
好在的是绿叶芽把里面的水喝完了。
“知道了，现在是脱敏测试。”
两个人对视一眼，这才正式开始。
“你欺骗别人，是为了什么？”黑豹问。
“满足自身的个人利益。”
“你利用其他人，是为了什么？”
“满足自身个人利益。”
……
一长串的问题下来，脱敏测试正式结束。
“结论，你的精神亚化大概没有到晚期。”
“其他你还没有蠢到把三少爷的头发当草吃。”黑豹有些无语。
“你吃东西现在反刍严重吗？”
“还好，你知道的我在身体方面的亚化并不严重。”
“你一天的进食时间是多少个小时。”
“五到六个小时。”
绿叶芽掰扯着手指算着。
“嗯，我知道了。特殊时间的特殊反应。”黑豹看了一眼，绿叶芽那副蠢样。
“黎明，和黄昏时期，你是否会感到莫名的兴奋，或者是其他情绪。”
“比如?”
“食欲大增，或是，有强烈的运动欲望，亦或者是其他，你现在应该还没有到发情期才对……”黑豹思考了片刻。
“没有。”绿叶芽皱着眉，她无语的瞪了一眼黑豹。
“抱歉，那么接下来几个问题，你需要注意了。”
黑豹突然严肃了起来。
“我要告诉卫清，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不适合在执行任务了。”
“即使你的亚种是驯鹿，也不代表你完全丧失了攻击性，你失去的了很大一部分人类情感。”
“在共情板块，和婚恋你几乎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其他的更多的板块都逐渐的模糊，我有理由认为你已经进入了亚化晚期。”
黑豹说的平静，对于在净组的亚人种，绿叶芽不是唯一一个有着严重亚化的亚人种。
起码黑豹自己接手的，就有七到八个亚人种。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的绿叶芽的亚种是较为温顺的驯鹿，而不是其他更为极端的生物，例如猫科，或是犬科，等等其他肉食性生物。
现在的绿叶芽应该在净组的处刑笼，而不是净组临时用地内。
“那不是脱敏测试，对吗？”绿叶芽淡淡的回答，她并不在乎眼前的任务，她只是觉得三少爷这个人有点奇怪罢了。
她很好奇，仅此而已。
就算现在放弃任务对于她来说也无所谓。
“嗯。”黑豹简单的点头。
“你一早就看出来了吧？在我要杀死那一户人家的时候，你就知道我的亚化陷入了晚期对吗？”
绿叶芽平静的问。
她并不在乎答案。
“嗯。”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助我呢？找到他们的信息。”
“只是为让我回去吗？”绿叶芽接着问。
“对，你现在的状态已经没办法继续执行任务了，你不能确保自己是否会突然攻击保护目标。”
黑豹淡定发坐在那里，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我还有可能出来执行任务吗？”
“以我现在的状态。”绿叶芽的声音弱了起来。
“没有，除非有一个奇迹。”
“什么意思？”绿叶芽一愣，她不知道黑豹在说什么。
“你的大部分感情模块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模糊，损坏。”
“而共情与爱恋这两个特殊的模块，是完全损坏的。”
“有话直说。”绿叶芽明显的不悦。
“我的意思是，除非有一天你真的爱上了一个人，当然前提不是你的发情期到了。”黑豹平静的看着她。
“不会，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过发情期。”
她才多大，还发情期!有时候绿叶芽真想给这黑豹一拳头。
“那如果按照人类来算的话，那是全天候无间断的发情。”
“滚。”绿叶芽把枕头甩到了黑豹的脸上，这一次黑豹没有刻意去接。
“明天早上，你回净组，然后我找卫清派新人去接替你的任务。”黑豹说。
“不行。”
“这不是你任性的事情，在这件事情上你没有资格讨价还价。”黑豹虽然看起来是一个有些沉默的男孩。但实际上，他是净组新一代的乔楚之一。
如果说卫清是净组新生代，最为闪耀的那颗星，那么黑豹就是无尽光辉下的影。
他的话语，在净组算的上半个命令。
“这是我第一个任务，也是我最后一个，我不想半途而废。”她慢悠悠的说着，那双碧色的眼睛带着些许祈求。
“我……”
“这不是半途而废的事情，而是你的身体，你的精神已经支撑不住，你再继续下去了。”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杀人呢？”绿叶芽问。
“因为……”黑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因为你知道，杀完这些人我发亚化就会更加发严重，不是吗？”
绿叶芽并不是一个笨蛋，相反她很聪明。
“达到那个临界点我就必须要下场，为什么？你要去保护三少爷，必须把我踢掉吗？难道你是个男同?”
绿叶芽不解，她说出自己的见解。
好吧，现在收回评价，绿叶芽就是个傻哔!
“你一定要知道吗？”黑豹低着头。
“嗯，一定。”
“我喜欢你。”黑豹抬起头，看向绿叶芽，那双黑色的眼睛带着胆怯，他不敢看向绿叶芽的眼睛。
因为他知道绿叶芽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感情模块，她完全不懂爱，完全不懂他的心思。
“好恶心。”绿叶芽平静的说。
“我知道。”黑豹也不反驳。
“即使你喜欢我，也不能干涉我的自由，这不是你干涉我理所当然的理由。”
绿叶芽还是那位绿叶芽。
黑豹想着。
她总是这样，执拗的不像话，无论你用什么样的理论去说服她，她都听不进去。
“你确定你可以完成任务吗？”黑豹问。
“确定。”
“在到安谷之前，我可以控制好自己。”绿叶芽低着头，她说。
她其实自己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控制好自己。
可这是她第一个任务，也将会是她最后一个。
这是她离开净组后第一次睁开眼睛看着这个世界。
她不想这么快就被关入牢狱之中。
起码……那位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是一位很有趣的人。
“行，如果出现了任何意外，我都会立马告诉卫清。”
“嗯。”